第二天,他起了大早,习惯使然,当淘宝客户那些年,老板巴不得他们24小时盯着旺旺,特别是他们搞什么促销活动时,几乎有不让他们上厕所地打算。为此他不得不感叹企业家的“伟大”。想到自己如今不过15岁地身体,确实不太适合起得过早,应该想办法克服,坚持睡懒觉,同样她特意去食堂吃了些早餐,坚定改掉上世不吃早餐地习惯,不能再当个“矮矬穷”,要朝“高富帅”前进。
做完当“高富帅”的第一步,他便走进了制衣车间,看什么线长、主任的统统还没来,几十个工人就已经在车间辛勤耕耘,让他由衷感叹:都是一顶一的优秀员工。
云乡儒继续与平车进行“感情交流”,因为有了昨天的熟悉,今天他便试着将袖子缝好,然后拼接领子,最后整个做好。一番功夫下来,想不到除了跳线有些厉害,缝的线路歪东倒西,整体看起来还不错。
“嗯,哥果然是有底子的人。”他自我欣赏地,不住地啧啧称赞。
把旁边地几个工人给笑爆了,都赞他年纪不大,“自我”真TM强大。他也不辩解,哥的人生哥作主,岂是你们能理会。他本想再缝第二件衬衫时,他就被倪汉雅,也就是昨天的女统计员,请进了车间的办公室,理由是车间主任找他。他一边感叹她细腿管裤子把屁股裹得好圆,一边感叹领导果然喜欢挑美女使唤。
一个精瘦地中年男子,眯着一只浑浊地白眼球盯着他,表情很严肃。搞得云乡儒以为他要放特异功能,心里帮他默念:四条A,四条A。
“云乡儒。”车间主任大声喊道,语气很不善。
“你好,车间主任,吃饱了稀饭吗?”他看情况似乎不妙,忙狗腿的问候车间主任。
“没…没吃稀饭。”车间主任被他搞得措手不及,只得正声说,“你昨天为什么偷懒?”
“没有,哪有的事,昨天是平车坏了。”他急忙解释,97年华夏劳动体制还不完善,工人是没啥人权的。
“怎么还打算把我当小孩?”车间主任用另一只眼睛瞪他,“工厂不需要偷懒的工人,你今天离职吧。”
“离职?不要啊,车间主任,别让我走,我离开这里就没地方去了。”云乡儒带着哭腔地喊,声音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不过立即补上一句,“如果真要我走,那你就把工资发给我吧。”
他没想到车间主任还真的开除他,心里也不计较,只要给工资,正好离开这里。
“你的工资?我这里没有你的工资。”车间主任很不客气的说。
“你这里当然没有了,我知道工资在老板那里。”他早猜到车间主任会这么说。
“老板?哼,有没有的拿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老板娘。”车间主任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你怎会不知道……算了,去就去。”云乡儒看车间主任狡猾地紧,索性去老板娘那里试试。只是刚走几步他又急忙停下来:“老板娘在哪?”原来他不知道去哪找老板娘。
车间主任看他突然回身,以为他还想讲什么,哪知他问这个,一时倒没反应过来。
“外面楼梯上二楼,总经理室。”倪汉雅从旁边答话。
云乡儒急忙道谢,一甩头发挺着旧式的汗衫,在其他人行注目礼下“英勇前进”。犹如天安门阅兵仪仗队,是那样地英姿飒爽,那样充满稚嫩地阳刚。
“咚咚”敲响总经理室的门,在里面一声“请进”后,云乡儒就毫不客气地迈步进去。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惊呆了。
一个顶着巨大金黄蘑菇头的中年妇女坐在一张小办公桌上,肥胖地身体比那张桌子看起来还大,最关键的当属那一对胸器,两个硕大的球结实地堆在桌面上。而她还拿着一只小圆镜,不断地整理她那宽阔地容颜。
云乡儒直接给吓尿了,这老板娘当真极品。尼玛,怎么上世不记得有这么个彪悍老板娘。难道因为心智较小,对事物的关注程度没这么高?或者因为学服装设计后,他的观察力突飞猛进了?
“看着我看什么,什么事吗?”老板娘声音略微浑厚,但并不难听,总是让他找到个可取点。
“老板娘,车间主任让我过来拿工资。”云乡儒才不会那么傻,怎么得都得拉上车间主任,反正是他让过来的。
“我就猜到你小子会瞎扯。”后面传来车间主任的声音,他竟然在后头,“老板娘,这小子很滑头……哟,老板娘,你这发型是新做的嘛?看起来很精致。”车间主任话没说完,就冲着老板娘的蘑菇头拍起马屁来。
无耻,太无耻了。云乡儒心里顿时大骂,那撑得像把破伞一样的头发,哪能称得上精致?这马屁拍得真恶心。
“是吗,我昨晚在花都第一发廊做的,还行吗?”老板娘很受用,兴奋地用胖手摸摸头发。
“跟您这气质是绝配,这头发做的值。”车间主任绝对是恭维老手,拍得脸不红心不跳。
“呵呵,那就好,我花了二百元呢。”老板娘很开心地笑起来。
这样也行?恶心不恶心?云乡儒真心受不了了。
“不亏,这金色特别衬托你的肤——”
“够了。”车间主任还在继续,但被云乡儒打断,“你们这两货,要开除,就赶紧把我工资发了,我立马走人。”
老板娘宽阔地脸盘突然变了颜色,一场惊天霹雳就要来临的样子:“主任,这怎么回事?”
车间主任立即慷慨激昂:“老板娘,是这样的,这个云乡儒,上班时间偷懒,一整天一件衣服都没做出来。我听您说现在工厂效益差,我就觉得这种工人不要也罢,省的浪费工厂的钱。”
老板娘听得愤恨,霹雳怒火响起:“一天不做一件衣服,那哪来的工资,现在工厂虽然积压了很多库存,但是我们为了考虑养活你们,都不愿意停工,你竟然一件不做,还想拿钱?滚,赶紧滚。”她怒吼地同时,满身的肥肉也随着巨大嗓门颤抖。
云乡儒感觉车间主任卑鄙的不一般,按他这样说谁能不生气:“老板娘,你消消火,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昨天平车坏了,所以没做出衣服来,以前都不这样的。”
“我不管你以前不以前,总之,不干活,就没有的钱拿,你滚。”老板娘显然二得可以,就像炸药桶被点燃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云乡儒也不淡定了,这胖女人说话忒难听了,更气人的是旁边地车间主任竟然一脸的贼笑:“我草,老子跟你们好好谈,那是给你们面子,你们要不给工资,我就去告你们。”
“哟呵!”老板娘听得不屑,毫不畏惧地叫到,“去告吧,赶紧去。”
“还当我不敢去了,我明着告诉你,老子今年只有15岁,你们是在用童工。”云乡儒很底气地说,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国家92年就出台了法律,明确规定不得以任何条件使用16周岁以下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