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蓄电池和一组大功率的音箱以及遥控装置连接起来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将它们塞进冰洞里。
几经折腾,现在的冰山已经变得不再坚若磐石。它像一只狡诈的野猪,在猎人的射程内东躲西藏。现在,它受了伤,成了犹斗的困兽,随时可能发威伤人。
冰山上,象征猎冰者顽强意志的旗帜还在狂风中飘扬。艾文远远地凝视着她,说:“我来。”
“这是有可能丧命的。”
“总得有人冒险嘛。”艾文毫无畏惧。
“不行!”尼莫说,“猎冰不是玩命,工作也不能危及健康。如果危险的程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范围,我宁愿放弃这座接近成功的冰山。冰山可以再找,生命不能重来。”
“可……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为什么一定要塞进冰洞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的身高只有1.60米,我可不选择打篮球。”又是本·凯奇醉醺醺的声音。
一个新的装置做好了,像是一个水上不倒翁。底座是沉沉的金属块,然后用空箱的方法使之漂浮在海面上。蓄电池被隐藏到箱子里,以防止进水造成短路。音箱则裸露在外面,用来制造不同频率的声波引起共振。通过无线收发装置,这套系统将按照莫特勒号的指令播放曲目。
最大分贝的摇滚乐响了起来。
莫特勒号的指挥室里,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冰山,期待着它的变化。整条船就像云层中的水雾骤然遇冷,马上就要结成无数小冰晶从空中掉落下来。看起来安静异常,实际上内心却汹涌澎湃。冰山附近的海水也随着音波产生了异乎寻常的波动。整个冰山仿佛都在震颤中,随时可能坍塌崩溃。
雷蒙不断地调节着音乐的频率,从摇滚乐到钢琴曲,船员们仿佛能听见冰山抖动的声音。
突然,冰山的一角裂开了。伴随着隆隆的巨响,裂开的冰块跌落在海面上,激扬起耀眼的浪花。
欢呼声如突袭的冰雹一般打在莫特勒号的甲板上,迸射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