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一条新买的淡蓝色长裙站在军校门口等刘军,一辆绿皮军车鸣了一声笛示意让我躲开。车在我身旁擦过时,我看到迎面走来的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苦苦等待的良人刘军,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现在他身旁已有人陪伴,怎会想起来那个落叶乔木。
没想到在这样明媚的照射下,我会冷的发抖。我想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晚上,刘军约我去吃饭,地方也正是我们平时常去的小餐馆。我在镜子面前练习了很多很多变微笑,把所有的失意一扫而光。
当我到的时候,他还是坐在我喜欢的那个靠窗的位子,也已经点好了菜,那些菜也是我平时做喜爱吃的。我朝他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的坐下。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我也并不说什么,我没有躲闪他的目光,与他四目对望。我把脸侧散落的碎发拂到耳后,招呼了一下小餐馆的老板娘:“麻烦给我们一瓶白酒。”
刘军依旧紧抿双唇不吭声,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老板娘把酒送来。老板娘打趣道:“你们这小两口交朋友的日子不短了,什么时候喝你俩的喜酒啊?”我坦然的说:“可不么,交往的日子不短。”他拧开酒瓶给我倒了满满一杯,也给他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月似当时,人似当是否?”我看着窗外的月光说:“刘军,你给我讲讲你和那女兵的故事吧。”他迟疑的问:“秋白,你都知道了。也对,这种事儿本来就纸保不住火,再说我妈也找过你了。”我缓缓转过头看着他那双我亲吻过的明亮的双眸。他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然后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说:“我,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是因为他爸是中央一个领导,就只是这样,真的。”
我恩了一声,拿起酒瓶又给他满上了。他伸手握住了我拿酒瓶的手说:“她有肾炎,她活不长的。秋白,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咱俩就……。”
“刘军,你不用说了。我懂,男人么,追求的是事业。女人么,以后有了钱,那些年轻的漂亮的会趋之若鹜的。”他正要开口,我说:“女人如同花一样,青春昙花一现。如果,就算是我一往情深的等着你,刘军啊,等我变老变丑后,你还会待我如初吗?不,你不会的。”我挣开他的手,拿着酒瓶又给自己满上了。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这一杯,谢谢你陪我走过的那段时光,过去的温存此刻是梦一场。”
我满上了第二杯说:“这一杯,祝福你以后前程似锦,家庭美满。”
在我满上第三杯的时候,他按住了我的手压着声音说:“别喝了!”我拂去他的手,温婉的说:“没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喝,酒么,咱们今天喝尽兴后分道扬镳。”我端起这第三杯酒说:“这杯酒啊,这杯酒,”我把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刘军,你他妈混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把那就泼在了他脸上,甩下酒杯就走了。
果真,果真他没有追上来。
这条街道,我俩拉着手走了无数遍。现在,街道依旧是灯火阑珊,而人呢?这么多年的感情,一句话就可以收回。
这一天,我买了两瓶酒,回到单位单人宿舍,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喝醉。
我不愿意好好的一份爱就这样变坏,看见所有的东西都在眼前摇晃,原来一切都是梦一场,梦一场,梦一场啊。
这些天浑浑噩噩,每天晚上下课回来我都会在小卖铺买了一盒烟还有两瓶啤酒。回到宿舍,我把窗帘狠狠拉上,我在烟盒里抽出一根,手抖着点着烟,闭上眼吸了一口。这口烟抽得我透不过气,爱情香烟也抽得我透不过气,眼泪掉下来,有谁会明白?因为我的爱已经不在了,它也不会回来了。
我蹲在厕所里,把烟捻灭,摇晃着酒瓶。酒炫耀着它的香气,它抚平我的悲伤,越来越温柔。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