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大军进驻城中,四处洗掠。
彻底的洗劫过后,街道上遍布各式各样的杂物,乱杂不堪,城中多处升起火苗熄灭后的青烟,全城居民沦为奴隶,失去自由与家园,被驱赶到城外营寨集中看管。
别苏昆显示出公正的一面,也可能是收买人心,大度地把战利品———财货奴隶———平均分作三份,畏兀儿部、哈刺鲁部的将领自然感悦诚服。
此战谋定而后动,由事前的察敌和各项准备,到开战后具体的执行操作,都是由木离华策划指挥,一手包办,而他在最后一波攻势中首创使用的毒烟战术,更是取胜的关键。
苦攻多日无果,旦日一战而下,木离华的智慧兵法一展无遗,以铁般的事实向别苏昆兄弟印证了他确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思维敏捷的大将之才,在年宴上所说一切并非虚言。
众将自然对木离华无比钦佩,在西秦王宫举行的庆功宴中,由心悦诚服的别勒固领头不断轮番敬酒,令他苦不堪言。
虽然拒酒不至于弄到亮刀见红的境地,但他不想给人恃功而骄的印象,况且他是狼卫一员,有着勇士称号。
勇士不但上马可杀敌,下马更要善饮。
他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最后酩酊大醉。
木离华幽幽醒来,只觉筋骨酸软,身倦力疲,头痛欲裂,随后产生反应。
一条欺霜赛雪的浑圆玉腿跨起横压在他小腹下方的致命部位,接触处热度惊人,令他阵阵销魂。
反应更加强烈。
什么回事?
他愕然四顾,发现自己裸身赤体,左右有两具年轻充满活力的美丽胴体柔密紧贴,处于胭脂堆中。
身侧玉体横陈,共有三具之多,白色被单上落红点点,分外刺目。
昨晚他对她们做了什么,不言而谕。
左侧的柔软香躯扭动了一下,发出满足的呓语娇吟,诱惑的声线加上肉体的摩擦令他燥热难耐,勃然雄起。
木离华运功数周,勉强压下欲念,暗恨自己酒后乱性,不知检点,一跃而起,扯条看着尚算洁净的被单包住身体。
他拒绝自己去想起昭容公主,因为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去想起对方,是一种玷污侮辱。
跃起动作的幅度太大,身边几女纷纷惊醒,看见他雄健的躯体都目光迷离,随后想到自己今非昔比的奴隶身份,清醒过来,强迫自己换上笑颜忍着身体的不适挪到他面前,要服侍他更衣。
木离华厌恶叱道:“滚开!”
几女一僵,强忍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拾起被单匆匆包住娇躯,低头蹒跚退走。
主人如此态度,将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门外亲卫的声音传来:“副统领?”
木离华高声说:“没事!都安,你去拿一套干净的衣衫来。”
“是!”门外足音远去。
“察术,格力布!你们进来!”
二人进门,见了满地狼藉,暗中朝对方打个是男人都懂的暧昧眼色。
察术恭敬说:“不知副统领有何吩咐?”
木离华皱眉说:“这几个女子哪里来的?”
察术说:“都是西秦官员的女儿。”
见木离华仍自皱眉,又自以为贴心地补了一句:“她们未经人事,难免侍候不周。”
木离华一愣:察术是意指几女经验不足,令他难以尽兴了。
板起脸孔骂道:“荒唐!胡言乱语什么!”
格力布更绝,接口说道:“昨晚副统领大醉,二王子吩咐我们扶副统领来这处休息,让那几名女奴服照顾侍,想不到她们乘机占了将军便宜。”
木离华对着这两个活宝,哭笑不得。
西秦王自刎而死,其首级、妃嫔子女连同王室的成员则由军队押往禾临,交由贵始可汗处置,别苏昆没有处置他们的权力。
木离华犹豫了一下,才说:“你们…你们觉得那几个女子如何?”
察术心直口快说道:“当然是美丽动人!虽然比不上扎丽公主。”
格力布大怒骂道:“你胡说什么!她们什么身份?岂能与扎丽公主相比!”
木离华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你们若喜欢,就各自去选一个。但需答应我,要善待她们。”
他犹豫和难以启齿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觉得自己刚夺了她们红丸,就转送给察术几人,显得无情,又怕同为男人的对方介意。
自己对她们毫无感情,心中只容得下昭容公主一个,不像别的男人抱有三妻四妾的念头,况且她们正直芳龄,跟着他只会独守香闺,空自耗费大好青春年华。
转送给品性善良的察术三人,既是为她们好,亦是对自己所行错事的最好交待。
察术与格力布却大喜,行礼谢恩,连带都安的那份也代为行了。
三人都是自由民之子,出身底层,作为伴当加入狼卫,只授予勇士称号,并无官职,不似有身份的人那般讲究,况且一般的胡人有“兄死弟继其妻”的风俗,对这些并不是看得太重,故二人此刻得了美女,自然毫不介意,感戴谢恩。
木离华放下心事,说:“你们去找她们说吧。”
二人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大军在龙壤修整了十日,随后兵分数路,去占领征服西秦余下的领土。
别苏昆坐镇龙壤,以为各部后援,木离华则领着一千狼卫压送蒙兀部的“战利品”返回禾临。
路程遥远,回到禾临时,已是将近六月。
远在十数里外,就可看见天上黑烟弥漫,风吹不散,把整个禾临上方的天空笼遮。
木离华大惑不解,令快马先去报信,自己领队缓行。
快马回报,带来贵始可汗的口信,命木离华速上汗宫觐见。
木离华不敢怠慢,带了三名亲卫,加鞭离队先行。
到了禾临,只见原先的大集市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冶铁熔炉,其中烈火熊熊,黑烟不断从中冒出升往天空,几万人在禾临周围打造兵器。
一车车的材料不断被运来,人马呼来往去,踏得草皮枯死,在泥土上留下车痕足迹,各种声音响彻方圆十里。
木离华心中巨震,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到了城门,正欲下马,城门打开。
城头现出守将呼拿八的身影,他朝木离华苦涩一笑,接着喝道:“大汗有令,木副统领不用下马,直接上山!”
木离华匆匆打个招呼,策马沿着主道上山。
连过三道卫墙,去到宫殿,别哲早在门口等候。
一见面,别哲就焦急说道:“你定要劝阻父汗!”
木离华说:“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何事?”
别哲面露哀容说:“大顾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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