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胖子走后,我还在想他说的这件事。
如果每具遗体都没腐烂,联想起赵奶奶,恐怕埋葬在骨山山脚下的遗体都没有腐烂,这聚阴地的范围未免有些太大,这会不会和骨山中的玲珑宝树有关?
暂且不去猜测这个问题,那么多遗体,又是如何破开棺材,爬出坟墓,还有胖子说的,每具遗体胸前的窟窿,都让人难以想象。
按照时间上来说,应该和李老头有关。
这样想的话,那天在村大队,他看到纸条,打定主意晚上赴约,可又担心我跟着去,才故意让我喝茶,等我昏迷后,他将我关进里屋密室。
可是,我醒来以后,他师弟却来家里抓我,结合那些爬出坟墓的遗体来看,八成是他师弟用邪术,将坟墓里的遗体召唤出来,好来对付他。
这样看来,他师弟使了一招儿金蝉脱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些遗体并没有困住他,或许是他识破了,半路返回家中,正好撞见他的师弟,两人一番过招,各有损伤。
想到这儿,那他住在医院也没用,医生只管治病扶伤,哪里懂的驱邪,可眼下,我又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日落西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到了凌晨,他滚烫的身体再次变冷,我只好打开空调,将暖气片和热风扇打开,放在病床两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抓紧时间解除他身上的邪术。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能找他的师弟才行,可他师弟那天中了他的无极剑法,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又上哪儿找去?
“唉!”我坐在病房里,眼睁睁看着他眉毛结出一层霜,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就是韩昊?”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我竟然连脚步声都没听到,转头看去,是那晚黑色轿车里的秃顶老头,他穿着一身黑色唐装,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我起身问道。
他面带笑意,缓步靠近病床,看了眼李老头,不屑的说:“五甲之子的记性真够差劲的。”
我皱皱眉头,这声音有些耳熟。
“你是老头的师弟?”我试探性的问道。
他笑着点头,说:“想起来了?”
我顿时怒火中烧,攥起拳头挥向他的侧脸,他脚下没动,微微侧身躲过,拳头几乎擦着他的侧脸扑了个空,我急忙收拳,击向他的胸膛。
他嘴角微微勾起,猛地的伸出左手攥住我的拳头,身子闪向一侧,手上微微用力向后一带,我整个身体飞了出去,“嘭”撞在墙上。
我不甘示弱,急忙转身冲到他面前,抬起右腿扫向他腰间。
“有意思。”他笑了笑,左手一下抓住我脚脖子甩向一边。
与此同时,他眨眼间跨到我面前,没等我做出反应,他的右手掐住我脖子按在墙上,慢慢将我整个身体提了起来。
“放……开……我。”我双手抓着他右手,双脚乱踢着,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任我乱抓乱打乱挠,他没有半点反应,好像那手不是他的一样。
“要我放开你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见我脸色开始发紫,松开了右手。
我顺着墙壁瘫软在地,不住的咳嗽。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他蹲下身子,说道。
我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说:“什么条件?”
他眉毛轻挑,说:“帮我拿到虎符令。”
在发现池塘洞口那天,李老头向我提起过,虎符令封印在玲珑宝树中,可以召唤十万阴兵,开启阴阳台,具有毁天灭地的强大能力。
当年他师父派他下山,是为了防止他二师弟拿到虎符令,可眼前的秃顶老头,在我关进密室时,曾问过一句,秃顶老头自己说的不是他的二师弟,可又喊他师兄,这着实让我有些发懵。
“行,我可以答应你。”我点点头,说:“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你向我讲条件?”他阴笑着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一抹杀机。
“不回答也可以,虎符令你也别想拿到,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和你去。”我咬紧牙关,恶狠狠说道。
“有意思。”他笑了笑,起身坐在椅子上,说:“你说吧,什么问题,我看心情回答你。”
我拍拍胸口,撑着墙壁站起来,说:“你到底是不是老头的二师弟?”
他心不在焉的摇摇头,说:“难道我师兄没跟你说过以前的事情?”
我摇摇头,说:“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他转头看了眼李老头,说:“当年师父收了三个徒弟,他是老大,我是老三,二师兄沉迷鬼术,误入鬼道,残害师父,逃出道观,大师兄他为了抓回二师兄,一去便是几十年……”
说着,他竟有些哽咽。
李老头曾说起过他二师弟的事,但没提到他二师弟残害师父,看秃顶老头那悲伤的面容,想想入了鬼道的人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老头说,他二师弟在找虎符令,而你也在找,还将老头给打伤。”我冷哼一声,说:“你也不是好货色!”
“完全是误会。”他叹口气,说:“二师兄想得到虎符令不假,我现在要抢先一步拿到,要是虎符令落入他手,必将天下大乱,至于大师兄,他都不听我解释,唉!”
他撩起唐装扒开背心,露出肚皮上的伤口,说:“那晚他使出清宗绝学无极剑法,我出于自卫,没想到还是中招儿,却不小心将他伤到。”
我心想赵胖子白天说的那件事,问:“那留在村大队纸条的人是你?”
他狐疑的看着我,问:“什么纸条?”
我轻皱眉头,心想难道不是他?管他是不是,先救醒李老头再说。
“既然是你打伤老头,那你一定能治好咯?”我问道。
他摇头叹气,“说来惭愧,我解不了冰火蛊。”
“什么?冰火蛊?那是什么?”
“一种苗疆的蛊术,中蛊者,无伤无病,白天身如伏天,夜里身如寒冬,七七四十九天后,便会煎熬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