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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战时期的间谍(4)

佐尔格为了分析战争而钻研日本政策、计划,其详尽无遗和准确无误,真可谓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9月6日他致电莫斯科:“只要远东红军保持一定的战斗力,那么日本就不会发动进攻。”之后他又从探讨日本与美国以及日本在南方、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战争与和平问题入手,加紧研究日本的意图。1941年10月4日,佐尔格向莫斯科发出最后一封、也许是最重要的一封电报:“苏联的远东地区可以认为是安全的,来自日本方面的威胁已排除。日本不可能发动对苏战争。相反,日本将在下几周内向美国开战。”

于是,苏联远东地区的步兵和坦克部队用军用列车一列接着一列日夜不停地调往西部西线去保卫莫斯科。苏联最高统帅部下令从东部转移11个步兵师和坦克师。这一举动涉及25万人。幸亏有佐尔格提供的情报,这些部队才能增援莫斯科,增强了战斗力。

1941年10月18日清晨,佐尔格在自己的寓所被捕。奥特的大使职位被撤消,并被遣送回柏林。日本警察局对佐尔格进行法西斯式的审讯。佐尔格遭到了残酷的折磨和严刑拷打。1944年11月7日他与大崎一起以叛国罪被秘密处死,终年49岁。1965年春,苏联为纪念佐尔格发行了一枚面值为4戈比的纪念邮票。邮票的红色背景衬托着一枚苏联英雄勋章和佐尔格的肖像。

“白鼠”南希·韦克

女英雄南希·韦克是二战中最为传奇的人物之一,她也是盟国授予勋章最多的女性。

91岁高龄的南希·韦克,代号“白鼠”,曾是德国纳粹“黑名单”第一人,也是二战盟国授予勋章最多的战地巾帼。她的传奇故事后

来被写进小说、搬上银幕,就连查尔斯王子也为她的酒店费用埋单。

作为二战期间反抗德国纳粹的女英雄,南希·韦克在战后从法国、英国和美国获得很多勋章,因此成为获得盟国授予勋章最多的女性。

在二战期间,韦克曾经徒手杀死过一名男子。而她深爱的丈夫,也因为不肯透露她的行踪而被纳粹残忍地杀害。可是面对那段战争岁月,韦克却表示自己绝不后悔。她说:“我憎恨战争和暴力。可是当德军入侵的时候,我想不出妇女有什么理由不尽自己所能去抗争。仅靠男人们的力量是不够的。”

后来,韦克的故事被写成小说,拍成电影。战后,韦克也曾向堪培拉政府申请过享有老兵权利,但是澳大利亚政府以她不是正宗澳大利亚人而拒绝。2001年,韦克离开澳大利亚前往英国伦敦,并在一家酒店常住了下来。此时的韦克贫困潦倒,为了支付酒店费用,她不得不以7.5万英镑的价格卖掉了所有荣誉勋章,另有人说她这么做是不想让澳大利亚博物馆得到这些奖章。她曾表示,自己不会接受澳大利亚政府颁给的任何奖章,因为她认为“没有爱的奖章是毫无价值的”。

韦克的事甚至还惊动了英国查尔斯王子。据说,查尔斯后来帮她交付了所有酒店费用。

韦克的故事也成为作家的创造灵感。小说家塞巴斯蒂安·福克斯以韦克的经历为原型创作出小说《夏洛蒂·格雷》,这部小说于2001年被好莱坞搬上了银幕,由奥斯卡影后凯特·布兰切特演绎了韦克传奇的一生。

1912年8月13日,韦克出生于新西兰的惠灵顿,是家里6个孩子中的小妹妹。1岁多时随家人搬到悉尼,并在那儿接受教育。16岁时,韦克已经外出工作,在一家医院里做护士,那时的她已经非常独立。大学毕业后,20岁的韦克只身来到欧洲,成为了一名自由记者。“那时的我非常孤立,但是想象力却非常好。”韦克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年轻的她已经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不久,她在维也纳得到了一个采访纳粹头子希特勒的机会,并且亲眼看到纳粹对待犹太人的残暴。这个场面使她开始对纳粹产生了由衷的反感,最终使她勇敢地走上了反法西斯的道路。

1939年,韦克与法国富商亨利·费奥嘉结婚,住在马赛一套非常豪华的房子里。“他非常英俊,跳探戈棒极了。他是我这一生的爱。”

1940年,就在韦克婚后6个月,德国纳粹占领法国。从此,韦克开始了抵抗纳粹的行动,成为一名反法西斯的坚强战士和组织者。她冒险穿过德军封锁线,投入刚刚萌芽的反法西斯运动。作为一名信使,她设法将信息和食物传送给法国南部的地下组织。后来,利用富商夫人的身份,她弄到一张假证件,得以继续留在沦陷区。她买了一辆救护车,用它先后帮助1000多名潜逃的战俘和盟军飞行员,穿过法国边境逃到西班牙。后来,纳粹悬赏搜捕韦克,她感到法国的形势实在太危险,于是设法翻过比利牛斯山逃往西班牙,最后辗转来到英国。

此时,韦克已经31岁。她加入反法西斯的英国特别行动组。当时500多人的特别行动组只有包括韦克在内的39名妇女。他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多地破坏纳粹占领地的各项设施。她还接受了英国国防部进行的间谍训练,包括求生、暗杀、爆炸、密码传送及使用各种枪支等技能。然后,韦克再次重返法国。

1944年4月,韦克和另一名特别行动队员潜回了法国中部的奥维涅省,负责在当地招募和组织抵抗力量,建立秘密的弹药武器库,并负责与英国的无线电联系。韦克领导抵抗军的袭击目标是当地德军的武器装备和人员,目的是在诺曼底登陆日之前削弱德军的抵抗力量。面对22万多的德军士兵,韦克的部下慢慢从开始的3000多人发展到最后的7000多人。他们的抵抗对德军造成了有效的打击。她说:“有人这样问过我,‘你曾经害怕过吗?’我的回答是‘从来没有’。”

韦克反对德军的活动使她的生活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很快,她成为一名嫌疑犯,遭到德军的追捕。盖世太保窃听了她的电话,拦截她的信件。因此,韦克不得不换了多张假身份证。因为她超群的自我掩护能力,纳粹将她称为“代号白鼠”。

1943年,韦克在纳粹的“黑名单”上名列第一位,德军甚至为抓到她悬赏500万法郎。这时,再呆在法国已经非常危险。抵抗军们也建议她暂时先去英国。“亨利说,‘你必须得走’,我记得我在出门时对他说:‘我很快就会回来。’可是,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韦克回忆说。韦克丈夫亨利不幸被纳粹杀害。

逃亡并不容易。为了翻过比利牛斯山前往西班牙,她先后尝试了6种方法,其中一次在图卢斯还被法国当地民兵组织抓住羁留了4天。最后在另一位抵抗军的帮助下才得以逃脱。

跛腿女间谍霍尔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有一位使用假肢的美国跛腿女间谍活跃在法国,为英国和法国提供情报,打击入侵法国的德国纳粹。她卓越的表现让德军很头疼,德国盖世太保四处悬赏捉拿她,称其为“同盟国最厉害的跛腿女间谍”。不过,一切都有惊无险,她顺利地完成了间谍任务,并于二战结束后进入美国中情局工作。

1942年,德国纳粹秘密警察盖世太保四处悬赏捉拿一名间谍,悬赏海报上说,“她是一个跛腿女人,是同盟国最厉害的间谍,大家务必找到她,消灭她!”这名“最危险的女人”就是在二战时为英国和法国服务的女间谍维吉尼亚·霍尔。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霍尔继续从事秘密的情报工作,身份并未公开。官员们说,霍尔本应在1943年就获颁勋章,英国方面本来也打算举行一个高规格的颁发仪式,不过又怕暴露了她的身份。所以,英国颁给霍尔的帝国勋章和荣誉证书只好在保险柜里放了几十年。

设在华盛顿的国际间谍博物馆专门设了一个霍尔的事迹展览,执行经理彼得·厄尼斯特说:“我当然要把她的名字加入到全力投入情报工作的杰出人士之中。”

霍尔1906年4月6日出生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受过良好的中学和大学教育,不过她还想去欧洲继续自己的学业。于是,在父母的帮助下,她先后在法国、德国、奥地利留过学,最后在美国驻华沙使馆谋得了一份领事服务员的工作。

女间谍霍尔在大街上与妹妹相遇,而此时她的身上正藏着一份绝密情报。

她本希望当个外交官,可是两年后发生了一桩意外。她在土耳其打猎时摔了一跤,猎枪击中了左脚,导致膝盖以下截肢,装上了假腿。这次意外不仅让她失去了一条腿,也打破了她成为一名外交官的梦想,因为国务院不会招一个穿着假肢的人。1939年霍尔从国务院辞职。

有意思的是,这次挫折虽然断送了她的梦想,却并没有阻止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成为最出名的间谍。1939年,她到了巴黎,在法国陷落前开战地救护车。霍尔能讲流利的法语,1940年,当纳粹德国入侵时,她正住在巴黎,于是辗转逃到伦敦,并被英国秘密准军事机构英国特别行动委员会招募,成为该组织首名女性外线特工,1941年被派往法国里昂。

为霍尔作传的朱迪思说:到了法国后,霍尔很快成为了当地法国保卫战的核心。“伦敦过来的任何特工都要到她的寓所拜访,她协调与组织他们与当地的保卫战成员之间的联系。”朱迪思说,“大部分间谍在当地呆三个月就要撤退,而她一干就是15个月。”

后来,霍尔在法国遭追杀,赴西班牙避过风头后,霍尔又回到了伦敦。她加入了“战略服务办公室”美国部(美国中情局就是随后在此基础上建立的),并于1944年回到法国,由于穿着假肢无法通过跳伞进入法国,她坐着船返回了法国。

为了躲避盖世太保的追杀,她化名“黛安”,寻找到一处安全的房屋,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年老的村妇,穿着麻布衣服,养着一群山羊。有时也假装是美国记者。她亲自掌握着一个间谍网络,通过摩尔斯电码发回了大量有用的情报。

她还秘密地确定空投地点,绘制空投地图,方便英国向法国运送资金、军需品和突击队员支持法国的斗争。在德国占领法国的后期,她的小组破坏了四座桥梁,并剪断电话线,总共杀死了150多名敌军士兵,抓获了500多名俘虏。

欧洲战事结束后,杜鲁门总统本想在白宫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向她颁发“服役优秀”勋章,不过,她拒绝了,因为她还在进行着情报工作。

1945年,“战略服务办公室”主任威廉·多诺万在他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个秘密的仪式,向霍尔颁发了一枚“服役优秀”十字勋章,当时,只有霍尔的母亲在现场见证。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霍尔是唯一一位获得此荣誉的平民女性,她低调地接受了勋章。1950年,她和法国出生的“战略服务办公室”特工保罗·戈尔特结婚。1951年进入美国中央情报局,做了一名情报分析师。1966年退休,跟丈夫一起在一处农场上安度晚年。

截获“谜语”密码

德国人入侵苏联几天后,伦敦便开始以隐蔽形式为苏联提供情报。

1941年6月的一则消息表明,德国人通过对苏联船员与第17航空军的无线电通信内容的研究,正在逐渐掌握斯大林格勒周围部署的俄国飞机的信号系统。就在6月24日,邱吉尔不顾众人反对,命令秘密情报局局长门西斯在尽可能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将这一情报以明码形式通过驻莫斯科英国军事委员会告知俄国人。从这之后,凡有关东方战线的重要截获情报,邱吉尔都要问:“告知他们没有?”对这些情报的真实来源通常都以这样的言辞掩饰:“据柏林高层情报源

苏联军官在分析德国可能入侵苏联的有关情报。不过,分析之后,他们仍然不相信希特勒会发动进攻。

报道”,“据德国国防部工作人员报道”。所有能暴露情报真实来源的代号和其他细节都被略去了。1942年7月11日,英国情报机关破译了一些被截获的情报,其内容为:

一、敌军对第二集团军的压力近日会增强。整体考虑到东线集团军的作战情况,希望在前线遏制住敌人的强大力量。

二、冯·魏赫斯集团军的任务是与匈牙利第二集团军一同遏制波士丹河与沃罗涅日河之间的顿涅茨克防线,并与第二集团军一同守住沃罗涅日登陆场和奥尔霍瓦特——奥捷尔克——库特什火车站一线(德罗斯科沃)。

两天后,这条消息便以下列形式发至驻莫斯科的英国军事委员会。“给俄国总参谋部的情报。根据来自各方的情报,通知如下:包括匈牙利军队在内的德军计划将俄国人遏制在里夫内——沃罗涅日——斯沃博达一线,同时装甲力量将移至顿河和顿涅茨克河之间东南部。”

1941年夏天,英国空军情报军官给莫斯科带去了战役电码、航空学参考资料和德军的一些呼联代号。作为交换,英国也获得了类似的材料。紧随其后,英国军事情报军官又带来了一些截获的德军无线电通信资料、德国警察局手动发报密码破译说明。与此同时,虽然苏联也给了他们一些情报,但其中却没有一份是截获的文件。

白厅为这种单方面的情报交换开始感到不安。到1942年初,俄国人甚至不愿意交换有关敌人装备的技术资料。英国情报机关认为,俄国人没有充分利用他们提供的情报。

“1942年大规模坦克战时,我们警告过他们德国人所设的陷阱,可俄国人还是把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投向这个陷阱”——一个密码员回忆,——“如果他们当时能够相信这些警告,就会避免遭受巨大损失。”

从1942年夏天开始,英国把破译“谜语”而获得的战役情报在向苏联人发送时大大打了折扣。当然,特别重要消息例外。1942年12月,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关键时刻,苏联人收到了(也许是他们从菲尔比或布兰特那儿得到)德军手动电码破译书,英国人虽然是希望从中得到些什么回报,可他们的等待最后还是落空了。

1942年夏,当英国情报机构以密码形式发给俄国人的情报数量大大减少时,一个倾向于苏联的英国人约翰·克恩克罗斯开始以明码为苏联提供情报。几个月之后,他放弃了亨基勋爵私人秘书的职位,并于1942年3月成功地尝试了菲尔比两年前未做成的事——他进入了位于布列奇利园的英国政府通讯密码学校。他的上司安纳托利·戈尔斯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买辆便宜的汽车,以便在休息日时可以到伦敦交付情报。虽然他在学校的时间不到一年,但他在学校的那段日子正好与苏联东线的战役转折相吻合,因此,斯大林和大本营也终于开始利用克恩克罗斯的可靠情报去指导作战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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