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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生别离

若兰和倩儿一晚未睡,想着到了今晚就要踏进东瀛,不知前方的命运,倩儿为若兰穿上华服的时候说,“若兰小姐,我在军林呆了五年,你对我从不像对一个吓人,军林的人都知道,莫少将和你的事,他让我带你去东瀛的时候,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我后来懂了,他是要保护你。”

若兰一晚没有说话,直到听到倩儿说这句话,才说,“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就为我安排一切。”

倩儿继续说,“萧晟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当年先帝突然驾崩,宁朝王宫顿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萧晟的母妃因在先帝死前陪同先帝遭到了害死先帝的嫌疑,在先帝驾崩以后萧晟的母妃带着儿子从宫中失踪,有人说她是畏罪潜逃,而一月之后,萧晟的母妃号称先帝死前将皇位传给了宁王,这才保住了自己和儿子的命。虽然当时朝上众说纷纭,却觊觎当今太后的势力不得不认宁王为帝,可朝中的人都知道,宁王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太后。宁王登基之后将封了一座王宫给西王,西王不过是一个封号,手中并无实权,每年宁朝都会送很多珠宝美人供他享用,而他也欣然接受,整日和美女美酒相伴。传言中,那是一个昏庸无用的王罢了。没有想到现在是萧晟掌权。我们这些军林的人不过是他们权力斗争的工具,到了军林那么久,我才直到我们真正的主人是南宫良,萧晟刚继位,不服他的臣子肯定很多,他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笼络军林的人,到时候军林会为他所用,你就无法逃离了。”

若兰终于明白了莫少华的用心良苦,他是不想让她被萧晟利用。

船终于靠岸,当倩儿领着若兰下了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东瀛,而是她熟悉的宁朝渡口,渡口早已站了一排的宪兵,当倩儿和若兰准备和那些宪兵动手之时,带头的宪兵说,“穆若兰姑娘,我们不会和你打,是王派我们来接你们。”

若兰问,“莫少华呢?他再哪里?”

宪兵说,“请若兰姑娘上马,王会亲自和你说。”他们在驿站休息了一日。

安然低声得问:“我们要不要和他们打?”

若兰回答,“先不要轻举妄动,和他们走。”

若兰和倩儿随着宪兵住到了驿站,第二日若兰起的很早,若兰梳了女子的发髻,换上了紫色月华长裙,轻纱薄透、飘逸空灵,她原本就是清丽的女子,当宪兵统领看见若兰时,怔了片刻而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神情,警告着她,“说话注意分寸,若有差错,性命不保。”若兰镇定自若得说,“谢将军提醒。”

暮色四起的时候,若兰和倩儿终于到了宁朝的王宫,马车停在这座泛着粼粼金光的宫殿门口,若兰在倩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这座华贵的宫殿。若兰没有想到那么快她又踏进了这里。

若兰终于又见到了萧晟,他的眉眼俊美平静,身上多了一层内敛和深不可测,只是一瞬,若兰突然觉得眼前是一个格外陌生的男子。

萧晟对她温和得笑着,笑意中透着威胁,“你还是回到了我这里。”

当晚,萧晟宴请侍卫军的将领慰劳他们,朝中的将领都讨好的笑着。

整个宫殿歌舞升平,美女如云,几乎所有的人都沉醉在这个迷醉的夜里。

若兰看着着萧晟附和着那些朝官喝酒,很多人都喝醉了,而他喝了十几杯酒以后却仍旧清醒。

整个宴会中,若兰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宴会结束,若兰被引着进入兰香殿,殿里的一切都透着熟悉的感觉。墙上的画,殿里的兰花,她的古琴都和她曾经见到的一样。

若兰又一次见到了萧晟,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霸气,眉目依旧冷峻,萧晟仔细得看着她,

“若兰。”他低声唤她,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切。

若兰向他行礼,“罪女穆若兰叩见陛下。”

他扶起她,她离他那样近,却是那样的疏离。

刚想靠近他,内监前来禀报,“陛下,南宫将军有事求见。”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过会儿再来看你。”说罢离开了宫殿。

已是二更天,若兰还未就寝,想着他应该不会来她这里,于是屏退了侍女,自己宽衣准备入睡,而她看见镜子里出现了萧晟的身影,惊慌而起。

此刻的若兰,穿着轻薄的的纱衣披散着头发,轻盈的体态完全得暴露在他的面前,萧晟走进她将她抱起,轻放在榻上,他说,“你不想知道莫少华怎么样了吗?”若兰认命得想该躲的终归躲不掉。而此刻若兰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萧晟的清冷的眉目,她的心中一颤,“我说过,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萧晟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他在哪里?”萧晟感到若兰的声音都在颤抖。

萧晟脱了履袜跨上来,盖上了被褥,然后问,“莫少华对你很重要吗?”

若兰回答:“对,他对我很重要。”

萧晟问:“有多重要?”

若兰回答,“我爱他。”

萧晟终于知道那种嫉妒的感觉,像是在一把利刀吞噬着他的内心。

他的语气里透着威胁,“你爱的那个人在我的手里,我让他生他就得生,我让他死他就得死,你明白吗?”

若兰问他,“你要我做什么?”

他说,“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时间停了片刻,她说,“我要名分,不做你不明不白的女人。”

他温柔得看着他,“我不会委屈你,我会让你做我的妃子。”

她说,“我是罪臣之女,你让我做王妃,不符礼制。”

他说,“我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了你父亲的身份,洗刷了他得冤屈,他是宁朝的一等功臣。”

她默然了片刻,说,“你别忘了,宁王是我杀的。”

他说,“宁王是病死的。”

她知道,眼前的男子已不是记忆里那个在雪地里救起她的男孩,他现在是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覆手。

他对她有太多的愧疚和怜惜,可是他不会放了她。

这一晚萧晟只是睡在若兰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若兰见身边的他安稳得睡着,才放下了心来昏昏睡去。

倩儿一大早来若兰殿里见到已经起床的萧晟在随行内监和侍女们的陪同下离开,入殿里的时候,若兰还没有起床,此时的倩儿心中满是愧疚,她在若兰的床边痛哭,惊醒了若兰。

若兰对倩儿说,“军林的人,怎么动不动就哭。”

倩儿说,“我答应莫少,要保护好你,可是我没有做到。”

若兰反倒是安慰着她,“你不要担心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用莫大哥的命威胁我让我做他的妃子。”

倩儿问,“我倒是奇怪,为何他没有把我关起来,而是让我来照顾你。”

若兰细细想来才说,“他是让你来保护我,因为他不相信这宫里的人。”过了两****终于知道她暂且被藏在他的宫殿里,他每日都来批阅奏折,召见大臣,她在内殿里听着他和大臣的对话,知道他这王做得不易。殿外的落日斜了下去,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萧晟派人送来了晚膳,若兰几日在内殿都和他一起用膳,只是吃得太少,他们之间言谈甚少,

他终于受不了她得冷淡,上前用力抓着她,问,“你要这样沉默到什么时候?”

若兰望着他发怒的眼神,却那样淡然,他像是受了蛊惑,用力抓着她吻住了她,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在那恍惚中他得嘴唇被她咬破,血从他的嘴唇中流出,即使那样痛他都没有放开她,他放肆得闻着她,不甘嫉妒都在这一刻化解,他要她知道她只能是他的。即使她那样恨他,他放开了她,她的嘴角流着血。木然得望着他,眼神空洞得没有焦点。他的心从未感到这样的空洞,他的怀里有着她的香味,他对她说,“穆若兰,我此生都不会放了你。”

来到王宫的第二个月,萧晟举行了册封大典,南宫晴被册封为王后,在册封大典上,穆若兰见到了南宫晴,那是穆若兰第一次见到南宫晴,那个女子雍容华贵,站在萧晟的身边一一向大臣们行礼,当她的眼神游离到若兰的身上,若兰一瞬间看到那双凤眼中透着的敌意。

册封的那一晚萧晟喝得很醉,拥着南宫晴喊着若兰的名字,南宫晴终于知道,他爱着那样一个女子,爱得那样深。册封之后的日子,他总会去南宫晴的初音殿里和她缠绵,每当狂热过后,他总是那样的失落,她贪恋他的身体,即使他将她当作了另一个人。

每日他离开去早朝,她总是发一顿脾气,因为她知道那个叫穆若兰的女子,以宫女的身份被藏在他的宫殿里。

所有的事在王的权力之下都变得那样的容易,可是他依旧得不到她的回应,若兰被藏在萧晟的宫里,为他沏茶,整理案桌,其他的宫女都对她毕恭毕敬,不是王妃却享受着他的恩宠。只是每日晚膳过后,他都会离开去另一个女人的殿里,他知道她不会嫉妒,可是他仍然奢望着有一天她会因为另一个女人对他有所改变。他不知道要她忘却一个人是那样困难。

若兰被王后请到了初音殿,她下跪对王后南宫晴行礼,而王后迟迟未让她起来,只是直直得打量着她,她只好跪在又冷又硬的青石板上。

王后终于让若兰起来,她一个不稳要摔倒的时候王后上前搀扶住了她的腰,眼眸中带着诡异的笑意,说,“妹妹可要小心啊。”而后她离开了望月殿对倩儿谈起了这莫名其妙的召见。

倩儿猜不透王后的意思,不安得说“凡是小心些吧,不要让她抓到什么把柄。”

正说着的时候,几个内侍冲了进来,粗鲁得将若兰押走,若兰的脑中只是一阵晕眩她被押进了地牢里,整个人被绑在木桩上,双手被捆绑住,若兰内心一阵恐惧,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此刻王后正缓步朝着她走来,冷笑一声说,“你其实曾经是云艺阁的人吧,你知道云艺阁当年是我爹派人烧毁的,因为云艺阁上都是反贼。”

若兰反问。“王后怎么可以凭借猜测就抓我。”

南宫晴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看了你根本不知道啊,云艺阁的莫璎离是洛亲王安排在宁朝的细作,可是她爱上了西国的人,背叛了宁朝,所以洛亲王才会杀了她,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你爱的那个男子是莫璎离给洛亲王爷生的儿子。如果陛下知道你曾是云艺阁的人,你说他还会放过他吗?倒不如你自己把在云艺阁的那些事情都招出来。”

若兰闭口不言,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威胁着,“如果你不招的话,就得受皮肉之苦了。”

若兰只是冷冷得看着她,声音清冷,“我就算是犯了罪,也应该是王来审我,王后动用私刑难道不怕王知道吗怪罪于王后吗?”

若兰说到了王后的痛处,狠狠得甩开她的下巴,对身边的内侍说,“来人,给我打打到她招供为止。”

皮鞭一鞭一鞭得抽在若兰的身体上,她痛得发抖,连叫喊的力气都似已耗费殆尽,鲜血顺着绽开的伤口流下。王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强硬,拿着一长而尖利的针在她的眼前晃着,声音幽幽的,“如果你再不招,我可就不知道这根针会刺在你的身上哪一处了,也许是眼睛,也许是指甲,也许是心口。”

那根长针轻轻划过若兰的脸,让她感觉冰冷的刺痛,如果一用力,她的容貌就会尽毁。而她只是冷冽的一笑,她连死都不怕,还怕疼吗?

就这样死了吧,死了就可以去见父亲还有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了。

就这样死了吧,若兰这样想着。

南宫晴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变得如此残忍。

若兰的顽强和刚硬让她的残忍更深了一分,她的针正要朝着她的脸上刺去,却一把被一个力量狠狠得阻止,身体被拉到一边,她向那个力量望去,是倩儿。

王后怒不可谒得骂道,“你这个奴婢好大的胆子!敢动本宫!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当南宫晴的内侍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萧晟冲了进来里遍体鳞伤的若兰,大惊失色,神情中是从未有过的痛楚。他愤怒到极致得望向王后,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她滥用私刑,我早就应该废了你!”

王后急切得解释,“殿下,她曾是云艺阁的人,她在你身边一定有什么阴谋。”

“你给我听清楚了,她和云艺阁没有任何关系”他扔下这句话,急切得喊着,“来人,传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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