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趟子事,王麻子可有一阵子都不敢来找满凤。而满凤因为那晚挨了王夫人的巴掌,又见他怕老婆成这样,知道他靠不住,因此也有意疏远他了。这也就给文刚创造了绝好机会。从此文刚倒成了她的唯一宿客似的。
而文刚因为到满凤那儿的嫖宿时间多了,他那个乡下老婆可就疑心重重,甚至都生妒嫉了。但他从来就不在乎她,这点他可比王麻子强多了。而恰是这点也很让满凤喜欢。于是这俩个人可谓是情投意合,常常又厮混在一起。
而这时的文刚,实际上不仅迷恋上了满凤的姿色,更迷恋她如今已有的身价,她继承了刘鑫砣的全部财产,已算是拥有身价百万的小富婆。这使文警官做梦都想得到这笔巨额财产,至少也想做个共同分享人,因此他对这个女人可是悉心照料。从此后,他是隔三差五地就来到红粉足浴城陪满凤,而将家里的秦氏早冷落一边不闻不问了。
光说是冷落还不够,实际上他此时已有抛妻弃子之念。有几次当他与满凤相拥床上,情到正浓时,他便会厚颜无耻地说满凤才是他的至爱,是他今生所追求的梦想,只要有了她也就什么都值了。他都准备同她就这样长相厮守呢。
可满凤反问他是不是花言巧语,他家中不还有老婆孩子吗?他立马表示说,他今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讨了这个乡下女人做老婆。而满凤说自己也是从乡下来的,文刚又说秦氏怎么能和她比?秦氏永远都是土包子,永远都脱不了那身庸俗;而满凤却不同,她适应能力强,堪称能与时俱进。满凤便说他是不是想得到她才甜言蜜语恭维她,而一旦得到,等新鲜过后,他是不是又会说她还不如秦氏?这时候文刚可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滚到床下跪在床头,竟对天发誓说,天地良心,他对满凤可是真心实意的,他再也不会反悔。至于家中那个女人,他早晚得同她离婚。
离婚?这在城里原本司空见惯。因为城里的夫妻双方都有工作,生活上各自可以独立,要离谁也不怕谁。偏是秦氏从农村来,自己没有工作,一直依赖丈夫生活,整日除了做家务,服侍老公和孩子,几乎也不会找工作,要单独生活更难。于是等到文刚一旦要离了她,那等于是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是一千个不同意,一万个不答应,生死都要守着自己的丈夫。
这样这个女人可招人烦了,她不仅多次跪在他面前央求他不要那样做,而且继续跟踪监视,当发现原来是满凤介入他们之间影响安定团结时,她怕斗不过丈夫,居然就明目张胆地同满凤大闹大吵了几回。结果是这时文刚偏向满凤,反认为秦氏是无理取闹,所以往往帮着她去教训她。有时候满凤都不忍心劝他罢手,偏他还似要在谁面前表现自己,还非得要将秦氏揍个遍体鳞伤不可。
实际上文刚此时的想法很简单。他偏向满凤,主要还担心自己与满凤没有正式手续,满凤可也对他留有介蒂。她拥有的财产并不会那么大方地与他共享,包括他有时给那母子一点生活费用,可都还得由文刚那点可怜的工资中支出。这可是他最伤脑筋的。于是他决计要把那女人赶走,常常就为了一点小事开始打骂老婆,而且打骂程度是一次比一次狠,直至后来有医生反映,他那个可怜的老婆已经被他打得体无完肤,到处青一块紫一块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折磨秦氏,据说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她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他甚至杜撰了一个故事,说秦氏行为不检,曾在婚前就与一个邻居老乡有染,婚后也藕断丝连。这可让秦氏大呼冤枉。她只承认在婚前曾经人介绍相处过一个对象,可也就因为第一次见面那人就欲图不轨,结果遭到反对才告吹了。到后来秦氏又经别人介绍才认识了文刚,她对文刚可是一见钟情,并铁了心说,自己将生是文家人,死是文家鬼,竟非他不嫁了。可谁知偏是这个女人的死心眼,终于也招致今日的悲惨结局。文刚反说她婚前就有过风流韵事,并说新婚第一天竟没见她的处女红,因此怀疑她的贞洁性。尽管她竭力解释说,农村的女孩农务活繁重,有可能在劳作时伤到******,但他根本不听,借此总还诬蔑她。这使他们的婚姻自始至终就非常糟糕,可以说她从嫁到他家第一天起就开始过着做牛做马的生活。本来自己辛苦点也都值了,可偏是今日文刚另有新欢,竟还要将她扫地出门,她可真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还未醒来。
这时候的秦氏几乎都快被逼疯了,成天精神恍惚,总担心会发生什么。家务事已无力气去做,两个已上小学的孩子也无心思去管,整天一个念头就是跟踪丈夫,守着丈夫,哪怕由此而招至他更大的恼怒和厌烦,甚至再遭他一顿拳脚相加,她便被打倒地上,她仍匍伏上前要去抱住丈夫的粗腿,哭求他不要就这样将她一脚踢开。
然而文刚要踢开她的脚已经提起就不想缩回去。他继续不问青红皂白地折磨秦氏,也几乎从不间断地仍去找满风幽会。而当有一回发现秦氏因为跟踪已妨碍到他们的幽会,并惹得满凤很是尴尬而生气时,文刚竟再次出面往死里打了一顿秦氏,并冲她这样咆哮:“哼,像你这种溅女人,遭丈夫嫌弃,被丈夫打骂,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你,恐怕早没想头,干脆就买一包老鼠药吃下毒死自己算了。”
也真是合该出事。当秦氏挨文刚的打,又听他说这样的话,正是万念俱灰之际,偏就遇到家门口这天来了个卖蟑螂片和老鼠药的人。当时秦氏捂着伤痛,也是鬼使神差,果然卖下几包老鼠药。只是当时她并没有独自撕开吞咽下去,而是攥在手中带回了家里。
一连几日还似乎又风平浪静,可转眼却到了她和文刚夫妻结婚十周年的一个纪念日子。这天秦氏便苦苦哀求文刚陪她吃顿中饭。当时她是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文刚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肉,还特意买来一小罐女儿红酒。随后酒菜摆上桌面,俩人便相对而坐。
因为文刚早对她心灰意冷,不感兴趣,所以几次坐下来都又起身想不睬她。偏她却在苦求他说:“文刚,我的夫君,这恐怕就是我们俩的最后一餐,吃完这一餐,我就答应和你离婚,将永远不再去骚扰你和那个婊子的相约幽会。”
文刚说:“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会答应离婚?”
秦氏说:“我能不答应吗?我再不答应你打都要将我打死。我现在也想开了,我对你虽有留恋,可也留不住你,那么这就是最后一餐,来来来,请你先喝了这杯诀别酒吧。”
秦氏说着就帮文刚拿酒递到手上。可文刚总觉得这女人有些异样,因此还是放下了没喝。接着秦氏又举箸夹起一块红烧肉举到他嘴边,并说这是她为他特意做的,也是他最爱吃的,但当这块油腻的红烧肉贴到他的嘴唇上,他仍觉得这回这个女人有些热情过度,故而迟疑地闭着嘴巴并没有吞服。偏是这时他的手机铃却响了。
他不由得别转脸忙又去看手机,并说:“哎呀,满凤来电话了。我先接个电话。”
在他别脸时那块红烧肉给撞掉了。这时秦氏急了,竟发疯似的站起身重端起酒杯又说:“不,又是那婊子的电话呀!我知道你一接她的电话就又要别我而去。那我恐怕就再没有机会和你这样相聚了。来,还是请你再把这杯酒喝了再说。”
她说着几乎就要帮文刚把那杯酒灌到嘴里。可文刚顺势拿手一挡,一杯酒全洒在身上和桌上。
文刚说:“喂,看今天你这娘们怎么了?莫非是疯了。”
秦氏说:“不错,我的确是疯了。这杯酒里原本是下了毒药的,我可想毒死你!奈何你却被那婊子一个电话给救了。哈哈哈,现在这酒你不喝,恐怕也就我自己来独喝了。”
她说着又从酒罐里倒出毒酒。这期间文刚一直怔怔地望着,也没上前去阻止她。尔后她脖子一仰将酒喝尽,然后又大口地吃起红烧肉来。她笑着说:“哼,这罐酒和红烧肉里可都是下了老鼠药的,我原想这一回你必死无疑,可不想你还是逃过一劫。看来这也真是天数,而我也就只能认命了。”
她说过不久,只见药力发作,她已口吐白沫,两眼青黑,腿上瘫软,栽倒在地!而这时刚好两个小孩放学回来,见状不由得嚎啕大哭,都呼喊着“妈妈,妈妈,我们要妈妈!”而秦氏躺在地上也就声音微弱地说了一句“你们要妈妈,那也等你们的爸爸会给找个后妈来呀!”说完也就闭上了眼睛。
随后文刚方才慌了,也急着采取了一些抢救措施,可是回天无力,她已命归黄泉。自此又一段孽缘也算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