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银行不要利息,可胡镇长要利息,魏村长要利息,我黄镖也要利息,只要窑场发了财,大家也就发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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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窑场新面貌。从远处而望,那高耸入云的烟囱,便是窑场的象征性建筑。缕缕轻烟,长空飘散,或垂直或倾斜,这曾经还是教小学生观察气候如风级、风向的实体教材……
从远及近,来看窑场里面,它占地面积极其广阔,几乎是没有边沿。为何这么说呢?虽然窑场象样的建筑屈指可数:一二幢机关大楼、几个生产车间、加上烟囱下面的一座大型炉窑,及其周边用于堆放砖瓦泥坯或成品的几块场地,这些合计也不过占地几十亩吧,但窑场因为需要到处挖掘土壤制作砖瓦泥坯,采取了一种蚕食方式,使得边境线从来就没有界定,一回儿在三十亩范围内取土,一回儿却像战争扩张到了五十亩之地,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外延伸……
在一个大车间里闻听机械发出“咔哒咔哒”的轰鸣。不妨说那到处挖坑掘土都是为了填满它的胃口。一台机器牵引着一条很长的传送带,就像一条大舌头,舌尖由工人不断地往上面均匀地装运土壤,而当块状土壤传送到舌尾,便由那机器发出轰鸣的响声经过吞吐挤压切割才生产出一板一板的砖瓦泥坯,然后再由一些推独轮土车的工人将其一批一批地运走……
闻听那机器是不间断的轰鸣,而看工人们是无休止地忙碌,整个窑场的生产状况正可谓如火如荼。值此一提,窑场虽然说生产搞上去了,同时却衍生破坏;在所谓繁荣后面,殊不知正留下隐患。再瞧在窑场周围广阔的地面上,原先许多平整的土地,现在正被人工取土,一片片地挖得坑坑畦畦,坎坷不平……
这一天,在窑场机关食堂里特设一间“雅座”,摆上了一桌三人宴。场长黄镖春风得意,正频频向在座的胡大头镇长、魏肥村长递烟敬酒。
黄镖举杯说:“来来,我们干一杯!胡镇长呀,魏村长呀,今天能请两位上级领导同到窑场聚餐,真是我的荣幸!‘远近不疏亲’,魏村长是提拔我的恩人,胡镇长却在多方面给予我支持。尤其值得一提是由胡镇长出面从银行贷得一千万元无息贷款支援窑场,才使窑场有了今日的起色啊!”
胡镇长老成持重地说:“我从信用社调拨那笔巨额贷款给窑场,藉口扶持乡镇企业,实则却在帮你小仔假公济私。不过我有言在先,那笔贷款,银行不要利息,可我的利息还是算在了里面的啊!”
黄镖忙说:“当然当然,银行不要利息,可胡镇长要利息,魏村长要利息,我黄镖也要利息,只要窑场发了财,大家也就发了财。这里不必我表态,彼此心照不宣嘛。”
魏村长于是乐了,不禁大笑道:“哈哈,这小仔滑稽呢。想当初我破格推举他当东郭窑场长,也是伯乐发现了千里马,这小仔蛮能干的啊!”
黄镖再度举杯在手说:“承蒙栽培,得遂宏愿,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再干此杯!”
三人觥斛交错,好不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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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傍晚,才见一辆皇冠和一辆奥迪轿车分别将胡镇长、魏村长等人送走了。
这时黄镖送走客人,却因一瓢尿急,赶紧上了一趟厕所,出来时仍因酣酒过量,醉惺惺地走路都打趔趄。
忽然,他目光迷离地四下张望,却见道旁一间工棚前面站着一个姑娘的倩影,——那却是邓丽萍。
黄镖一见姑娘可来了兴致,眼睛直勾勾地便盯上了她,同时凑上前去。
“喂,你在这儿干吗?”黄镖开始上下打量丽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那张浑圆丰润的脸蛋上。
“哎嘿,”黄镖仔细瞧了一会,继又说:“我们似乎很面善,莫非在哪儿见过?”
丽萍反瞟他一眼,调侃说:“我原是窑场编织草盖儿的女工嘛,什么面善?无非在你眼皮底下不经意地瞄见过我罢。”
“我不是说在窑场里,”黄镖似乎记起一点什么,“可能以前我们就已相识,只是我一时酒醉记忆朦胧,竟想不起来。”
“哎哟,算你对我还有点印象,”丽萍替他说出实情,“我原以为你是‘贵人眼高’,根本忘了我呢。我们不是曾在潘金莲的茶铺里见过一面吗?”
黄镖恍然大悟道:“呵,对对,记起来了。记得当初,我们说配对打牌,你还怕输钱呢。现在怎么样?我们是否再搭挡一回?现在你若搭我,可不会怕输钱了吧?”
丽萍说:“‘搭挡’什么嘛?现在又没有牌玩。不过你现在是场长、是老板,你有了钱,所以输钱也不怕。不过,与其去谈赌博输钱,我倒求你不如在我们这些工人身上多加一点儿工资。你瞧我,多么辛苦,为了多赚一点儿工资,多赚一点儿钱,忙着编织草盖儿,居然留到最后一个休工回家的,如果你同情我们工人工资低,便给我们多开一份工资嘛!”
“要我给所有的工人们多开工资那是妄想!”黄镖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说。但同时他又邪念顿生,竟将胳膊搭上丽萍的肩头,轻佻地说:“当然嘛也有例外,因为你和我是老相识嘛,你我曾经相识,现在又有缘重逢,如果你再答应我一个要求,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哄得我高兴,我当即就给你加工资。”
黄镖借着酒性,说着一张嘴几乎凑到丽萍的脸上。而丽萍嗅到一股酒味,以手掩鼻的样子,恰恰也暴露少女的羞涩和可爱。
丽萍说:“你大概是喝醉了酒说醉话,如果能加我个人的工资固然是好,但现在已近黄昏,我正想关了工棚的大门回家去,怎么能留下来陪你聊天呢?”
黄镖说:“你工作到这么晚还不就为了多赚几个钱。现在为了赚钱再晚一点回去又何妨?来吧,有我热情相邀,总该陪一陪我。这时天黑了更好,显得幽凉静寂,就借这苍茫暮色,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促膝谈心,譬如去我的办公大楼?”
丽萍怯生生地说:“不,我哪儿也不去。”
黄镖赶紧说:“呵,那儿你莫非嫌远,那就近也行!哎,对了,刚说到开工资,嘴巴说可不算,我还得兑现呢。来来,钱就在身上上,我掏包就有。你且先别关工棚,为了我表示对你工作的考察和关怀,我还得进工棚去瞧瞧。现在你就领着我,我们一起进工棚去。老实说我虽为窑场长,这还是第一次进工棚看看里面什么状况呢。”
他说着不容分说,一手搭着丽萍的肩就往里面拥。这时丽萍没有吱声,进工棚且把里面的电灯拉亮了。而在这光照下,丽萍一双含羞的眼睛竟瞟见黄镖并不食言,一伸手还真掏出钱来。黄镖且出手大方,这一下掏出二张百元面值的大钞票,冲她面前晃了晃。他见她心动了,干脆一把就塞在她手里。
黄镖继续花言巧语说:“哎呀,你瞧瞧你……身上一件花格子衬衫都旧得褪了色,家里一定过得很拮据寒惨吧,而今你有幸和我结交朋友,情况将会大不一样。以后由拿钱供你花销,供你改善生活!你瞧我,说一不二的,刚说给你钱,马上就掏出来。来来,你先拿了这两张钞票去,等明天上街,买一件崭新漂亮的衣服穿身上,那时还怕你更增姿色,更迷人可爱哟!”
也许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丽萍脸蛋羞得通红了。
她掩饰不住羞涩说:“哎呀,真的吗?那么你掏钱给我,我真拿了去买新衣服穿。”
因为禁不住诱惑,她伸手正想去接钱,可不料刚伸出的手竟缩不回来。
黄镖早露出了淫邪的目光,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趋势就想抚摸她,搂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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