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寒彻入骨的诡异,褚云静以为这样的诡异最终会演变成一桩深闺丑闻,可听下来却是诡异愈发诡异。
只见石夫人缓缓说道:“半年前依兰喜欢画梅花,老爷让人找了很多梅花的名画送给依兰,可是在这些画里,我发现有一副画与其他画不一样。”
“难道那幅画有问题?”褚云静压低了声音,她活过两世,自然知道有些毒不一定非要下在酒水饮食里,那些能够通过皮肤渗透进人体里面的毒,当然是涂在笔墨纸砚或者书籍、画册上更好。
可是石夫人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褚云静这样的猜测,只见石夫人摇摇头说道:“后来我让人看过,那幅画并没有问题,上面没有不该有的东西,只是那幅画的风格与其他画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老爷他戎马生涯,喜欢的是刚劲有力的画风,他送给依兰的《梅花诗意图》、《南枝春早图》还有《墨梅图》都是这种风格,偏偏有一副《雪中梅竹图》画风清秀悦人,与前面三幅画完全不同,事后我派人打听,才知道这副画是李婉蝶借老爷之手送给依兰的,我当时就让人将画退了回去,谁知老爷却说李婉蝶是想送给依兰画改善与我们母女的关系,劝我把画收下,可是我坚决不同意,老爷只得让李婉蝶收回那幅画,自那以后李婉蝶便再也没有送来任何东西,可是依兰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后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褚云静不禁一阵疑惑,她本能地觉得那幅画有问题,但又找不出证据,更何况石夫人已经让人检查过画确定没有问题,再加上画已经被石夫人退了回去,再想要从画上找到线索几乎不可能。
恰在此时,就听冬雨一阵惊呼:“小姐的头上——”
褚云静当即扭过头看向床上的徐依兰,当即脸色大变,只见放在徐依兰额头上的暖玉壶竟然变成了血红色,褚云静记得之前暖玉壶是白色的,而且从来没有变过颜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褚云静想要拿起暖玉壶细细打量,只听石夫人一声大喝:“褚姑娘小心!”接着就见暖玉壶被石夫人打落,壶上那些红色隐隐似乎有些蠕动,这是什么东西?褚云静看向石夫人,一脸惊讶。
接着就见石夫人十分严肃地对着冬雨说道:“立刻去拿雄黄粉来。”
冬雨应声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枚青花瓷瓶,瓶上盖着桃木塞。冬雨将瓷瓶递给石夫人,石夫人立刻打开盖子,径直来到暖玉壶跟前,倒下很多雄黄粉,几乎快要将暖玉壶全部盖住,此时褚云静真心心痛那个暖玉壶——不知道经过这么一折腾,暖玉壶还管用不?
恰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雄黄粉渐渐变成了红色,但与之前在暖玉壶上面的红色不同,眼前的红色几乎没有动静,渐渐地,红色就褪去了,雄黄粉又恢复本来的颜色,这让褚云静一阵大惊,忙看向石夫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应该是蛊!”
“蛊?”褚云静当场大惊,她活了两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蛊,虽然前世宫中也出现过几次巫蛊害人的事情,可是后来经过查证蛊都是假的,害人的心倒是真的,如今亲眼见到蛊,褚云静一时难以接受,当即脸色微变问道,“夫人确定那真的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