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别过来,你虽然换了衣服,但你总有机会把鼠疫传染给我,我不要,我不要!”绒锦一边喊着,一边猛烈地摇着头,褚云静的逐步逼近已经让她紧张到了极点,她死死地盯住褚云静,最终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忽地朝着褚云静跑过来,然后就要绕开褚云静跑向厨房门口,褚云静见状忙转过身,想要拉住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疑似鼠疫患者跑到大街上,眼见绒锦就要打开厨房门,褚云静却还没拉住她,好在站在门口的月红把她拦了下来,并且一把把她扔到了先前那个角落里。
直到这时褚云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看绒锦,只见对方红着眼瞪着她,与先前的单夫人完全不同,单夫人是知道她自己得的是鼠疫,而眼前的绒锦分明就很确定她自己没得鼠疫,反而还很担心被传染上鼠疫。
这是怎么回事?褚云静站在原地想了大约半刻钟,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惊出一阵冷汗,接着又迅速平静心情,佯装无事似的继续向绒锦走去,一边靠拢,一边说道:“你如果真的想离开这里,就只有经过检查确定没有感染鼠疫才行,否则的话,你就算是反抗的再剧烈,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里,绒锦忽然安静下来,十分茫然地看着褚云静,似乎在她的预想中褚云静不该说这样的话,接着褚云静趁此机会疾步来到绒锦身边,通过诊脉,她很确定对方脉相正常,并没有感染鼠疫,可是她却不能这样讲。
她继续验看着绒锦各个关节、以及腋下,然后又问了对方几个问题,最后她伸手摸了摸绒锦的淋巴,趁机说道:“要想活命必须听我的!”
绒锦顿时一愣,她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褚云静,当触及对方眼底的沉稳与笃定时,终于点了点头,这让褚云静明白对方这是同意跟她合作。
接着褚云静压低声音说道:“继续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我没让你停,你千万不要停。”话音刚落,就见绒锦猛地推开她,眼神也恢复之前的恶狠狠。
被绒锦一推,褚云静坐到地上,月红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起她,然后又问了问她的情况,当听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时,月红提议道:“不如直接把绒锦打晕再继续诊断。”
“不行,直接打晕万一力道不对很容易伤及绒锦,到时候救人不成反倒成了害人,”褚云静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以用银针刺她的睡穴,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伤害她,继续诊断,”说着,褚云静看了看月红说道,“只是要麻烦姑娘跑一趟去夫人房间拿我的银针。”
“这样啊?”听了褚云静的话,月红一脸不愿意,忙说道:“我要是走了绒锦发起狂来伤了褚姑娘可怎么办?”
“不会的,只要我不靠近绒锦,她是不会伤到我的,你看,现在我们俩站在这里说话她就没有扑过来。”
觉得褚云静说的也有道理,月红点点头,可是她实在不放心让褚云静和绒锦呆在一起,于是她改口说道,“要不这样吧,褚姑娘说哪个地方是睡穴,我过去点绒锦的那个穴,这样的话还可以节省些时间。”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月红说的办了,褚云静点点头,看着绒锦缓缓靠近绒锦,然后褚云静对着绒锦点了点头,接着就见绒锦看向月红说道:“姐姐,我不闹了,我让褚姑娘给我诊断,你别点我的睡穴,好不好?”
被绒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吓了一跳,月红猛地一怔,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就听褚云静在后面说道:“既然绒锦那样说了,我们便相信她吧,”说着,褚云静就一步上前,绕开月红,来到绒锦面前,继续给绒锦诊断起来。
不一会儿,褚云静站起身对着月红说道:“绒锦的病症十分奇怪,既有感染鼠疫的脉相,又不全是,而且看她刚才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完全不像鼠疫患者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确诊,只能先把她带出去再观察一下,再说了在这厨房里,即使没什么病也容易被憋出病来。”说着,褚云静就扶起绒锦,准备离开厨房。
恰在此时,就见月红拦住她二人面前说道:“绒锦的病没有确诊,不能让她四处走动,如今这厨房既然已经被污染,褚姑娘就只好将就一下在这里继续给她看诊。”
“这可不行,”褚云静当即就否定起月红的话,“我出来这么长时间单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她到了该喝药的时间,”说着,褚云静想到什么,对着月红继续说道,“要不然你先在这里守着绒锦,我去看看夫人的情况就回来。”
这一番话本来无可挑剔,谁知月红听了褚云静的话竟然冷冷地说道:“夫人的事褚姑娘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好好呆在这里想想绒锦的病吧。”
听出月红瞬间变了语气,褚云静不由得一脸惊讶,看向面前的女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