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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说作家(8)

1924开始以主要精力从事小说创作,并以小说享誉文坛。前期小说有《少年漂泊者》、《鸭绿江上》和《短裤党》。中期的小说充满浪漫主义激情,反映现实中的重大斗争,表现作者对被压迫者的深切同情。后期小说有《野祭》、《菊芬》、《丽莎的哀怨》和《冲出云围的月亮》等。大多采用“革命加恋爱”的主题人物思想性格具有简单化倾向。最后完成的长篇小说《咆哮了的土地》(后易名《田野的风》),是他的代表作。描写大革命失败后,湖南农村的农民武装斗争,是一部有一定深度的、开创了农村革命题材与新人形象的作品。

苏叔阳

苏叔阳,生于1938年,现代作家。笔名余平夫、舒扬。河北保定人。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先后在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学院任教。

1972年任北京中医研究院教员。1977年开始创作,1978年调北京电影制片厂任编剧。1979年加入中国电影家协会、中国作家协会,并担任这两个协会的理事。1980年加入中国戏剧家协会。大学时就开始发表诗歌、散文。1978年发表话剧《丹心谱》,获建国30年文艺汇演创作一等奖。这个剧本为5幕话剧,描写北京新华医院科研工作的一个侧面。以全国四届人大召开到1976年周恩来总理逝世这段时间的事件为背景,写这一时期的政治斗争,写人民对周总理的爱戴之情,反映“左”的统治给中国社会带来的严重危害。

1980年发表的话剧《左邻右舍》获北京市戏剧创作二等奖,全国第一届优秀剧本奖。《生死之间》获全国第7届优秀短篇小说奖。作品还有话剧《三月雪》(与人合作)、《家庭大事》、《太平湖》,电影文学剧本《盛开的月季花》、《春雨潇潇》,《密林中的小木屋》,长篇小说《故土》(获首届人民文学奖)、中短篇小说集《婚礼集》,诗集《关于爱》等。作品多以北京市民和知识分子为题材,人物形象鲜明生动,结构严谨,文笔流畅,充满生活气息。

马烽

马烽,原名马书铭,是一位擅长于描写农村生活的着名作家。1922年出生于山西省孝义县一个贫农的家庭。

1938年春参加革命队伍,先在连里当战士,后当宣传员。1940年,到延安的部队艺术学校学习,读了大量“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作品以及十月革命后的苏联文学作品,并开始业余写作。1942年在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第一篇小说《第一次侦察》。《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后,马烽到工厂、农村深入生活,改造思想,并不断在报刊发表通讯、特写、小说。1944年到《晋绥大众报》任编辑、记者,与西戎合写的着名长篇章回小说《吕梁英雄传》,就是这一时期的成果。1947年~1948年,马烽参加了土改运动,发表了一些反映土改后农村新人新事的短篇小说,主要有《一个下贱的女人》(后改名《金宝娘》),《村仇》、《两个收生婆》、《光棍汉》等。

他的长、短篇小说和电影文学剧本,都有一定影响,而其中以短篇小说的成就最高。主要短篇小说集子有《一架弹花机》、《三年早知道》、《我的第一个上级》等。

马烽建国后的创作道路大体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建国初到1956年北京工作时期。1951年,马烽曾在中国作家协会开办的文学讲习所学习,1954年调作协创作组。在这期间,马烽每年都抽出两三个月的时间到乡下去生活,与农村保持着经常的联系。创作上除与西戎合写电影剧本《扑不灭的火焰》外,还写了短篇小说《一架弹花机》、《结婚》、《孙老大单干》、《饲养员赵大叔》、《韩梅梅》、《“自古道”》等。这些作品大都以解放后农村中婚姻、家庭以及互助合作中的新人新事为主要内容,显示了作者善于发现农村中处于萌芽状态的新生事物的政治敏锐性。《一架弹花机》描写师徒之间新、旧思想的冲突,通过技术革新歌颂了新事物战胜旧事物的胜利;《结婚》表现了农村青年田春生、杨小青自觉将革命利益与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共产主义品德,在建国初期反映农村新人新事的同类创作中,有一定的代表性。在《饲养员赵大叔》及《韩梅梅》中,分别塑造了一心为公、乐观、风趣的赵大叔和敢于向传统观念挑战、决心务农的韩梅梅这两个农村新人的生动形象。《韩梅梅》发表以后,曾在鼓励广大高小毕业生下乡参加生产劳动方面起过积极作用。描写单干农民思想转变的《孙老大单干》和刻画胆小怕事、守旧、落后农民形象的《“自古道”》,表明作者的视野在逐步扩大,他注意探索农村生活中各种不同类型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并通过这些人物的活动,更深入地描写农村生活的各个方面。

1956年春,马烽坚决要求离开北京,回到山西农村,为了便于深入生活,还曾兼任农村干部。从此以后,马烽又与广大农民生活在一起,分享着工作的困难与胜利的喜悦。这时,他的作品反映的生活面在扩大,思想和艺术也有突破,并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他的着名作品《三年早知道》、《“停止办公”》、《我的第一个上级》、《老社员》、《临时收购员》、《太阳刚刚出山》都写于这一时期。

《三年早知道》是一篇主题深刻、形象鲜明和风格独特的优秀小说,是马烽的代表作之一。农业合作化以后,农村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作者说:“这些巨大的变化,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使我很激动,恨不得能够马上把这些新的变化写出来。”如何才能有力地表现这一变化呢?作家经过多次考虑,“觉得应该着重去写人的变化,着重去写人们思想意识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在中农身上表现的特别显着”因此,作品选择了一位绰号叫“三年早知道”的中农作为主人公,通过他从自私自利的小生产者转变为热爱集体的先进农民的过程,显示合作化运动在改造农民私有制观念方面所取得的巨大胜利,表现我国农民中间一种新的集体主义精神在不断增长,社会主义制度正在我国农村日益巩固。主人公赵满囤原是一个脑筋灵活、自私自利,耍奸取巧的落后中农,他是怀着个人小算盘、咬着牙入合作社的,入社后,他将个体农民严重的私有制观念原封不动地带入社内,给合作社造成了不少麻烦,成了社里的“头痛社员”。他当饲养员,把自己的驴喂得又肥又壮,而把公家牲口养得皮包骨头;他赶大车,用公家的资金为自己买小猪。小说通过这些典型事例,刻画了他顽强的私有观念。但是,合作社的优越性,加上党与群众的教育,推动着赵满囤思想逐步转变。作者没有把这种转变简单化,而是细致地写出了赵满囤转变的曲折过程。当他从替自己打算变为似乎是“替全社打算”的时候,仍然沿袭小私有者的积习,用欺骗方式拦截过路公猪,为自己社里的母猪配种,以此损人利己,形成了具有讽刺意味的喜剧效果。小说十分幽默地刻画了赵满囤心灵深处的微妙变化。他的转变过程既带有普遍性,又显示着他那生活经历的独特痕迹。他的聪明能干、爱发议论的特点,使他区别于其他转变中的中农而成为独特的“这一个”。推动着赵满囤转变的则是合作化运动中不断增强着的集体主义力量,人物思想感情的变化与合作化运动中急剧改变的社会环境息息相通,作者在表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停止办公”》、《我的第一个上级》、《太阳刚刚出山》都是马烽描绘农村各级领导干部形象的优秀作品。《“停止办公”》短小精悍,用5000字的篇幅,塑造了一位不知疲倦地为人民服务的县委书记形象,那些富有生活情趣的细节,生动地表现了干部与群众之间的真挚友情。《我的第一个上级》是马烽的力作,小说通过一场抗洪斗争,成功描绘了农村水利局副局长老田的英雄形象。茅盾说:“老田这个人物,写得龙腾虎跳,在马烽的人物画廊中,无疑是数一数二的”。在作者笔下,老田这位农村工作干部,平时行动迟钝,近似疲塌;但当洪水袭来时,却迅若雷电,精明果决,和平时判若两人。他对全县的水利命脉十分熟悉,指挥得当,措施及时;在洪水冲决堤岸的紧急关头,带头跳入洪水,与干部、群众一起堵住决口,使人民的利益免遭损害。作者在情节发展的过程中,十分注意题材的剪接,巧妙而自然地层层揭示老田外表特征与内在本质之间的矛盾,最后在洪水汹涌的险要时刻,点明老田由于在一次防洪时在水中泡了七天七夜,因此得了严重关节炎,解开了老田平时“行动迟缓”的谜,也为小说高潮中老田用身体堵住决口的英雄行为作了有力的铺垫,使老田的形象更为光彩夺目。作者在塑造老田这个典型人物时,运用先抑后扬、环境渲染以及其他人物陪衬、烘托等等手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小说构思新颖,主要情节是通过一位刚从水利学校毕业的“我”对他的上级老田不断的观察、了解而展开的,矛盾的发展和解决都显得自然、真实。马烽还有一些小说,不象《我的第一个上级》那样用惊心动魄的重大事件来描绘人物形象,而是通过日常生活小事来描写人物精神面貌,但是形象扎实,性格特征鲜明。如《老社员》中一心爱社的贺老栓,《临时收购员》中乐于为人民服务的石二锁,前者耿直、倔强,后者憨厚、老实。

马烽热情歌颂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同时也坚决主张作家“深入生活干预生活”,“大胆地揭露生活中尖锐的矛盾冲突”。1956年,他写了两篇揭露农村工作消极面的作品《一篇特写》、《四访孙王厚》。前者通过一个记者的采访过程,透过表面轰轰烈烈的现象,批判了某些农村干部弄虚作假、虚报产量、树立假先进的恶劣作风;后者描写一个正直、倔强的农村老党员与某些领导干部的官僚主义瞎指挥作斗争而受到迫害的过程。这两篇小说的总的倾向是健康的。作者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上歌颂了与那些同恶劣作风作斗争的先进人物,同时也毫不掩饰地把农村工作中的某些阴暗面揭露出来。但是这两篇作品过去都受到了不恰当的指责。

马烽曾将山西省一批作家在短篇小说创作上的共同点归纳为“新、短、通”三个字,并以此作为大家进一步努力的目标。“新”就是“大力表现新的时代,新的生活,新的群众,积极反映生活中新生的、革命的、具有无限生命力的新事物”;“短”就是指“短篇小说要名副其实,写得短小精悍”;“通”即“把作品写得通俗易懂,平易近人”。这个创作主张,在马烽的小说中得到比较突出的体现。

马烽的创作,大多数反映华北农村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沸腾的新生活,作品中洋溢着对社会主义农村的衷心赞颂。他能敏锐地感觉到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种种变化发展,并及时在自己的短篇中作艺术的反映。他对农村中先进、中间、落后人物的思想感情、音容笑貌都了如指掌,在艺术上又注意刻苦磨炼,因此在他笔下,不少人物形象都写得栩栩如生。不管是他对人物的歌颂还是批判,都寄托着他对新生活的赞美之情。

马烽努力把作品写得简短精炼、通俗易懂。其作品的幽默感,既借助于许多喜剧性的情节又得力于行文中巧妙运用幽默的语言以使作品妙趣横生,让读者在轻松的气氛中接受教育。

孙犁

孙犁,生于1913年,现代小说家、散文家。原名孙树勋。河北省安平县人,中学毕业后无力升学,流浪北平(今北京),曾用“芸夫”笔名在大公报上发表文章。

1936年,到安新县同口镇小学教书,初步了解了白洋淀一带人民群众的生活。1937年冬参加抗日,主要在冀中区从事革命文化工作,在根据地的杂志和刊物上发表过《现实主义文学论》、《鲁迅论》等论文。1939年,调阜平晋察冀通讯社工作,编印出版了《论通讯员及通讯写作诸问题》。1941年回冀中区参加编辑《冀中一日》并将编辑心得写成《区村和连队的文学课本》(后改名《文艺学习》于1946年出版)。1944年去延安,在鲁迅艺术文学院工作和学习,并在这里发表了他的名作《荷花淀》等短篇。1945年日本投降后,仍回冀中乡下从事写作。解放后,作者一直在天津,长期从事编辑工作。他解放后写的作品有:长篇小说《风云初记》,中篇小说《村歌》、《铁木前传》,散文集《津门小集》,论文集《文学短论》等。另外,中国青年出版社于1958年出版了作者的小说和散文结集《白洋淀纪事》,1978年又在1962年再版的基础上稍加订正,重新出版。新版本计收入作者1939年至1953年写的58篇作品。另有诗集《白洋淀之曲》于1964年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成《文艺学习》由作者增订后,于同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作者是一位卓具才能和风格、对我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的作家。

孙犁解放后写的作品虽然不多,但却是一位在短篇、长篇和中篇三个方面都有显着收获的作家,兹分述于下。

《白洋淀纪事》是孙犁最负盛名和最能代表他的创作风格的一部小说与散文合集。其中的大多数篇什,并没有紧张的戏剧性冲突和曲折的故事情节,象是白洋淀里的荷花和冀中平原上的庄稼那样,以它们清香、美丽的花实和新鲜、活脱的气息吸引着读者,并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艺术经验。

首先,作者一般不怎么讲究故事情节的引人入胜,而是十分看重作品的生活内容,使作品尽可能多地蕴蓄着生活的诗意,给人以强烈的新鲜感和历史感。例如《山地回忆》、《正月》等篇,都是通过看来很平常的事件,反映了根据地人民生活的健康脉搏和时代的深刻变化。作者善于对生活的矿藏进行深入开掘,从中提炼和描写那些真正可以构成文学作品的语言、情节和场面。正因为这样,《山地回忆》通篇写的虽是家常闲话、纺纺织织,却表现了我们军民关系的团结融洽和根据地人民淳朴、愉快的生活气氛;《正月》所写的虽是“大娘”三个女儿的婚嫁,却可以从中窥见人民的苦难和祖国的新生。由于作者阅世之深和行文之力,他往往着墨不多而使作品意境深远、韵味无穷。如《正月》中“大娘”一家围坐在炕上给多儿提亲的描写,就具有这种特色:“娘给她说着个富裕中农,家底厚,一辈子有吃的有做的就行了。大姐本赞成,嫌那一家人顽固,不进步。她说有一家新升的中农,二姐又不赞成,她说谁谁在大地方做买卖,很发财,寻了人家,可以带到外边,吃好的穿好的,还可以开眼。没等她说完,娘就说:‘我的孩子不上敌占区!’”母女三人对多儿婚事的不同主张,准确地表示着三个人的性格特点和觉悟水平,显示着他们各自的生活烙印。这样,作品所给予读者的,才不单单是故事的曲折,而是现实中生活和人物的丰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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