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在学校幽静的白桦林里总能看到两个女孩骑车的身影。一个女孩长发飘飘文静而优雅地抱住前面笑的很开心长相很漂亮的女孩。
在秋风吹过时,前面的女孩总会天真的张大嘴喝秋风,后面的女生总是皱皱眉头,把吹在脸上的长发轻轻地移到肩膀上。
平常只有我和纯一的影子在的白桦林中,那天却多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由于这两个人的到来白桦林不再如往日一样静谧,变得欢声笑语,一群女生在附近复习功课。而白桦林中,只有两个男生的身影。
“喂!”随着纯一的一声惨叫,自行车完美地翻到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漫天的尘土和腾空飞起的金黄色的树叶。最后才是疼痛的感觉。
纯一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拍拍裙子上残留的灰尘,指着其中一个男生的鼻子说:“是你们!”说这话时,纯一的横眉怒目让我意识到纯一要撕破脸皮了。
“纯一。”此时的我还在地上侧卧着,纯一听到声音马上回头看,“扶我起来。”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一个潇洒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我的眼前了,想我伸出他修长的手,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微微蹙眉,一把吧我拉起来,他的手竟纤细得不像男孩子的手。
在我起来时我才看清原来是他们两个,怪不得引来这么多女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夏皦轶把他的车扶起来,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车吗。不至于。”
“你……”纯一已经气得咬牙切齿,随后把手放下,挺胸抬头地说:“看在你把爱阳扶起来,态度还不错,你又没撞我们。我就不理你了。”突然有直直的指向夏皦轶,“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野蛮啊。白长这么漂亮了。越美丽的事物越危险啊。”
纯一是个典型的外貌协会,说自己长得漂亮那当然是心里乐开了花:“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怎么也要道个歉吧。”
墨彬霖骑上自行车,淡淡地说:“请你们喝东西吧。”说罢瞥了爱阳一眼。
一提起吃的纯一控制不住了,拉着爱阳说:“走吧。”
夏皦轶撇撇嘴,心想:去就去吧。我又不缺钱。
四个人到了一家很有欧式情调的咖啡馆。
“‘时光,下午。’好有意境的名字啊。”我站在门前,不由得惊叹用欧式雕花刻出的四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你们来点什么?”憨厚的外国老板笑眯眯地用着流利的中国话走到墨彬霖面前,拿出菜单。
彬霖扫了一眼菜单后递给我,然后平静地用英文说道:”Cappuccino。”
“Milk。”我从来不喝咖啡,咖啡的苦涩让我接受不了,哪怕加了糖和奶还是觉得有种淡淡的苦涩回荡在舌尖。
老板用很惊喜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很尴尬。我试探着问:”What’smatter?”
“Youdon’tlikecoffee?”
“Justso-so。Coffeeisnotgoodforourhealth。”
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纯一看看菜单指着其中的MilkTea。
夏皦轶笑着对老板说:”Cappuccino。”
老板摆了一个ok的手势。
“这家店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的妹妹负责做甜点。收入不算高但应该足够两个人生活了。两个人都很质朴,人缘也很好。我和皦轶经常来。”墨彬霖淡淡地解释道。
没过一会儿,四个人的东西都上来了。
老板仔细打量着我和纯一,笑笑说:“你们真漂亮。比我妹妹还好看。”我们看看他的妹妹,总有种他妹妹刚才一直在瞄着墨彬霖的感觉。
纯一笑着说:“嘻嘻。哪里哪里。”
老板端完咖啡,拿着托盘说:“我是英国人,来北京快八年了。你们可以叫我阿杜,我今年34岁。我妹妹可以叫她Iris。她比较腼腆不爱与人说话。没事欢迎你们来光临。”
老板很喜欢与人交谈,看店里没人就直接坐在边上和我们聊起家常来了。
“彬霖是个专一的人呢,每次都点Cappuccino。”说到专一这个词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我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
纯一抿了一口奶茶,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茶味好重哦。有点苦诶。”
我把我的牛奶杯推给了她:“要不……倒一点儿?”
坐在纯一身边的夏皦轶把他咖啡中的糖包撕开,小心翼翼地倒进了纯一的奶茶中。
我尴尬地把杯子拿了回来。
“不用管其他人。”身边的墨彬霖静静地说。
我把牛奶捧在手心里,牛奶还是热的,很暖手。
“咖啡不苦吗?”纯一已经完全没有愤怒了,只有对夏皦轶的感谢。
夏皦轶笑了笑,露出洁白漂亮的牙齿说:“你是女生啊。反正我也不介意啊。”
纯一对这句话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随着釉质细腻的白盘子从距地面一米五Iris的手中因地球引力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手由于惊吓一抖,牛奶洒在了刚刚被尘土覆盖的白蓝相间的校服裙装上。从我的视线看去倒像是一位画家在湛蓝的天空上洒下浓墨淡彩的一朵白云。
可惜,事实上没有那么文艺。
井然有序的美好时光就被这两件几乎同时发生的事情所打搅。
Iris抱着歉意看着我们。
我继续尴尬地看着我可怜的裙子。
阿杜温怒:“Iris!快点收拾好!”
在我不知所以的时候,又是同样修长,骨骼分明的手用纸巾帮我轻轻擦拭掉那几朵漂亮的白云。
我摆手:“不用了。谢谢。”
他没理我,继续擦着。
“没办法。回家洗洗吧。”随后又继续品着他的咖啡。
阿杜显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都怪Iris。”
“没事没事。”
顺着精致的桌子上摆放的更加精美的糕点向上看,能看到Iris西方人独有的清澈的蓝色瞳孔。而她的仿佛像一潭深深的湖水,宁静而又致远。白皙的皮肤上有着点点小巧的雀斑,不但没有影响她漂亮的外表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Sorry。嗯……我做了这个。你们慢慢吃,算是赔给大家的。”
其实,说是赔给大家的还不如说是赔给了墨彬霖。Iris把糕点放在了墨彬霖面前,眨着大大的眼睛,Iris看他迟迟不吃,小心地问:“怎么啦?你不喜欢?”
礼貌的墨彬霖摆摆手说:“不是。谢谢了。你回去工作吧。”
显然,Iris听到这句话并不开心,皱了皱眉头,看看我,叹了口气就走了。
墨彬霖把盘子推到我面前:“喏。你吃吧。”
我还没来得及推脱,夏皦轶摸摸下巴:“彬霖啊。你今天可不太对劲儿啊。”
“用你管吗?”和刚才温柔的声音不同,此刻仿佛带着些冷意。
夏皦轶也是个聪明人,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我吃,你介意吧?”
“你随便。”墨彬霖靠在沙发上貌似已经有点儿生气了。
“哎呀,吃吧。”纯一用着模糊的声音说,她已经开始吃了,“啧啧。还真好吃呢。你妹妹手艺真不错”
阿杜举举大拇指。
“皦轶。我们走吧。”身边的墨彬霖看了表,又看了我和纯一一眼,“你们慢慢吃吧。我们还有事。抱歉。”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纯一已经吃了不少,当然态度很好地摆摆手说再见。
“啊?这么快就走啊。”
“少废话。”
“好吧。”夏皦轶拿出钱包里的20元放在了桌子上。
总觉得墨彬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拖地的Iris又叹了口气。
墨彬霖在走到门口时,回来看了我一眼,我报以微笑。
“你什么意思?”骑着自行车出了咖啡厅十米外,墨彬霖冷冷地问。
见夏皦轶没回答,墨彬霖继续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喂!我是知道Iris喜欢你啊。”
墨彬霖蹙了蹙眉:“你搞错重点了。我和Rita没关系。”
“爱阳是吧?”
“你明明知道你干嘛还要那么问?”
“我……我只是微微提示一下而已啦。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提示?她们俩又不傻。我有我的方法,不用你管。”
“你!”
随后,墨彬霖快速地骑走了。
夏皦轶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也不像去追了,就漫不经心地骑在路上,拿出耳机开始听歌。
“有一束光,那瞬间,是什么痛得刺眼。你的视线,是谅解,为什么舍不得熄灭。我逆着光……”那是2007年孙燕姿在3月22日发行的新唱片中的《逆光》,反响并不好,就像那一年一切错误的开始,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晃过“哎呦,哎呦。哎……”。
“浠柚?”这句话带着些惊喜。
“啊?”浠柚回过身,开心地看着夏皦轶笑笑。
“你脚怎么了?”
浠柚有些尴尬:“不小心崴了。”
“那你回家怎么办?”夏皦轶摘下耳机。
浠柚想了想,无奈地说:“我家就在前面,左转三百米吧,也不算很远。我自己走回家咯。”
夏皦轶下了自行车,拉过浠柚:“好啦。我今天送你回家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上车。”
“谢谢。”浠柚露出了她甜美的笑容以及漂亮的笑眼。夏皦轶竟看得愣了愣,随后也露出阳光的笑容。
这个场面与开始不同,虽没有金黄色的白桦树林做背景,但总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愿一切都如当初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