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年墨绿眼眸往文礼言身后两人看去,才回应道:“也只有你知道我这些疯狂的念头。不过,你同她们说过么,别误了别人性命。”
甄本和徐全一怔,忙拱手道:“属下听从两位将军的吩咐。”顿了顿,又是疑惑问,“陈将军,你是,男人?上次不是说死了么,还看到了尸首。”
“我是男人。”陈永年在镜前练了许久,才能练出此时自信地对自己真实身份的宣告。至于上回,他叹了口气,“我刚出城门不久,便遭突袭。因为误食了安眠药丸,差点丧命。还好亲卫拼死相救,才得活呢。至于那个尸首,却是我部下的尸体。由黄太医妙手,将他容貌变换成我的样子,蒙蔽过关。”
“啊,原来陈将军之前就有男人亲卫。”甄本点点头,“那,那我们现在要干嘛呢,文将军说反了。”
陈永年猛地双眼一眯,转过头探究地看向甄本,见她确实一脸迷茫:“嗯,我们反了。”
甄本挠挠头,看向文礼言,又看看陈永年:“哦。”还想说话,却被徐全手肘撞了一记,忙垂下头不敢多问。
“皇上虽不昏庸,但也不见得圣明。”文礼言替陈永年开口,不看陈永年略不赞同的眼神,笑道,“之前被那尹枫老贼摆布,如今宫闱内也是那尹家公子为大。”她像是终于看到陈永年的眼神,“如今皇上有孕,是尹家的孩子。可惜,皇上心软,根本不为天下着想。容了尹家公子为后,甚至要将祸害百姓的尹家血脉延续下去。到时候尹家东山再起,怎会容得咱们这些忠臣。到时,必定又是兵灾天祸。所以咱们如今反了,只是忠君爱国之心,是为了清君侧。”
甄本一怔,和徐全对视一眼,当时文礼言还说天下易主,现在却是清君侧了。心里却明白,此事绝不能说出口,忙点头称是。忽然就见文礼言拔出刀,人往后一跃,刀就劈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是,是村长让我叫大人们去用饭的。”来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连连摆手,吓地脸都白了。
文礼言眯眼上下打量,温和笑道:“你为什么偷偷摸摸靠近我们?既然是叫我们吃饭,为什么不先开口。”
小姑娘揪着衣角,“我,我是新到村子来的。胆子,胆子小。”她抬眼看向陈永年,满眼的爱慕,“大人,你还认得小人么,小人是春熙。”
陈永年终于开口:“我记得,你是昏倒到村口的灾民。你先回去罢,过会儿我们就来。”
文礼言收回刀,盯着那小姑娘的背影片刻,才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村外的兵马怎么处理?”
“一起上山。”
“那春熙不知道听到多少……。”文礼言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处理?”
陈永年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我让村长给她做媒,若她愿意娶,就此罢了。若不愿意,就杀了罢。”
远在京畿的萧纬并不知道让她从心底里冰冷麻木的源头,现在已经在雪山上“称霸”。她正冷冷看着跪在脚下的大皇姐,和哭哭啼啼的皇弟毓秀。
“皇上,我会听从吩咐去雪山剿匪。只是王妃要受你照顾,还望你多多费心。”大皇姐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治好王妃。
萧纬歪头看看大皇姐,她此时这股子情深意切的样子,真是让她从心底里厌烦起来。做什么假惺惺的恩爱啊,她们身为皇家的人,就不配有什么****。哼,眯了眯眼,又暗暗好笑,这幅样子是真是假且不说,只要大皇姐能按照她的计划去做便好。
“皇姐,你我虽是皇家,但也是一家人。之前朕让你待在修闲殿,也是为了你身子着想。”萧纬上前扶起武王爷,真心实意地笑道,“你看看,朕确实疏忽让你同王妃分离,真是的。”她转过眼瞪向李子树,“都是你,做什么不提醒朕!就算朕之前确实是因为王妃送进宫里的人受伤,那同王爷有什么关系。”
武王爷木着神情,摆脱萧纬的搀扶:“这件事情,臣一力承当,是臣识人不清。这次剿匪,就当臣将这条命还给皇上。若是侥幸得还,也请皇上放过我们妇夫,将我们贬为庶人放逐出京便是。”她顿了顿,伸手搂住哭得伤心至极的毓秀,“毓秀还小,皇上,皇上放过他罢。”
“真是怪哉。”萧纬冷笑一声,“毓秀年纪那么大了,早该许配人家。如今朕好不容易千挑万选了个上佳人选,倒像是要害他似的。”
“什么上佳人选!要我嫁给那个头人的儿子,你不如杀了我罢!”
“做个安纳措王妃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想嫁他爹做王后?”萧纬皱了皱眉,“身为皇家,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就该抛在脑后。就该万事以皇朝,以朕为重!”
“不要!就算陈永年死了,我,我也要为他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