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不该是这样……”
又一个七天过去了,这些天程斌一直在否定着自己所想,显然并没有明悟这攀爬规则。从这苦闷的表情和频频摇头的动作,看出程斌此时心绪已经有些不耐,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明白二层二十七天之期恐怕快了,时间太紧迫,他越想越过此阶便越心急。
十六祖,必定与十六有莫大的关系,他想到达第十六阶,他甚至肯定进入第三层的关键就在第十六阶之上。
“不知道那里的法则又是什么呢?”程斌目光不似以往坚毅,他的眼神停留在第十四阶之上,尽管这十三阶吸力巨大,他全然不顾,一咬牙一步步往前走去。既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明悟,那就用蛮力来征服吧,所幸他此时状态良好,正处在巅峰。
但即使如此,他也险些饮恨第十三阶,最后更是拼着万象练体术一次次刺激肉身爆发,加上所有槃尘叶消耗一空,才艰难爬上第十四阶,同时,他的灵力仅剩一成不到,而肉体处处可见的血迹,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悯,太身体破败的也太厉害了,无一处好肉,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只能止步第十四阶么?我的灵气已经枯竭了,肉身恐怕短期内无法再承载万象练体术了,在此地要恢复到巅峰状态时,恐怕秘境之旅也要结束了吧?不能……我不能就这么结束了!”程斌内心在疯狂呐喊着,玄烨传承他志在必得,这是他回归之路的第一步,必须完美!以后的每一步也需完美,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触摸到父亲的层次,才有机会触摸到父亲当时与何人一战!
“此地吸力巨大,我需不停使出自身部分灵力将其压制,如此一来,我刚刚吸取的灵气便挥霍出去了,故此,才看似恢复速度极慢。若我能加快吸纳灵气的速度?”程斌想到这,摸了摸下巴露出了笑容,他看到了希望。
九天之阶前八阶实则是起步,是一个开始,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故而难度循序渐进,一般修士都能走过。而从第九阶开始,便是开始之路的一个极致,也从第九阶开始规则已经发生了变化,难度骤升,提升到一个天骄也只能望而却步的高度!
程斌在第九阶上顿悟了一吸一推平衡之法,且一口气凝聚天道之尘,突破槃尘七层,稳固在槃尘八层后期修为。
到达了第十三阶,程斌吸入的灵气已经渐渐不够攀爬所用,为此付出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到达第十四阶。而此刻程斌似乎想到了关键所在,只要提高吸入灵气的速度,那就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恢复自身灵力,那便有希望到达第十五阶、第十六阶!
程斌尝试着加快吸纳灵气的速率,可始终没有明显的增长,似乎这瓶颈不是槃尘八层修为能够突破的,这是一道桎梏,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不行……”程斌脸色严肃,轻声喃喃。
不行,再试……
程斌同样拥有着大毅力,既然希望之火在他眼前燃起,他便不会放弃。
“我不信!啊……”程斌怒吼一声,咬住的牙齿正在“咔咔”作响,一拳重重锤在爬满了青苔的石阶上。
剧烈的反震力并未让拳头抬起,只是让手指关节上的伤口重新裂开来,血流泊泊。但身上的青袍却猛的向上飘起,似一阵飓风从脚下往上吹来。
“嚓,嚓……”
恶魔匕首从衣袖中跌落出来,那刀柄上有一星芒图案若隐若现,泛出微弱的光芒似在埋怨主人并不爱惜它!
程斌看着匕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逃脱术从黄杨手下逃脱,想起了扑闪着大眼,单纯无一丝杂质的小恶魔,想起了灵石在匕首上一瞬即化成精纯灵气的粉末……
“精纯的灵气……这一方天地灵气浓郁,但是其中同样掺杂着太多的杂质,即使我吸纳的速率提高再多,那得到精纯灵气的总量却不会大幅度提升。只有挑那些精纯的灵气吸入,方可在此阶上有所突破!”
程斌恍然大悟,赶忙拾起匕首,用衣袖小心翼翼擦拭着,轻抚着它,“小恶魔,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掉落出来了,我保证!”说完将其放入衣袋中。
“精纯的灵气……”程斌感受入微,很快就琢磨出了如何从灵气中过滤那些无用的杂质。
程斌如老僧入定一般,静坐在石阶上,飞速吸纳着天地灵气。
“咔,咔……”
一颗尘粒正在凝聚,如程斌第八颗微尘同样是赤红色,同样蕴含着天道规则,正在缓缓凝聚着。
程斌闭着眼睛,青丝无风自飘,身躯一动不动,神色也平静,心也是平静的,他完全沉浸在吸纳灵气中,并没感受到丹田内第九颗微尘的凝聚。
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奇怪的是此刻正是响午时刻,所以并非黑夜来临。一层层乌云叠起,给人一股群峰般巍峨,更是可怖;飓风袭来,呼啸四起,卷起了漫天的尘沙,卷起了石阶上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这才第二十二天,还没到秘境关闭之时!难道又有人突破?”说话之人正是莫尘笑,说完的同时她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这段日子实在是心力交瘁,我是糊涂了,怎么可能又有人突破?这种千古难遇之事,一次便够了,两次……不可能!”
类似的表情发生在查政等人身上,他们显然无法接受又……有人进行突破!
“咔,咔……”
程斌暮然睁开眼,眼珠上倒映着九十九阶,浑身散发着磅礴的气势如他就是这方天地的主宰,他已然恢复到了巅峰实力。
程斌醒来的同时,乌云散去,拨云现日,漫天的白云交错,太阳高照;飓风消散,呼啸声戛然而止,它来的突然,消失的更是让人捉不到它的痕迹,仿佛刚才它来时只是人们的一场噩梦,此时梦醒了它便不在了。此刻给人眼前的是晴朗的好天气!
那颗微尘凝聚了七成之多,也随着程斌睁开眼的同时,消散开来,化为精纯灵气散布在程斌身体内每一个角落,滋养着他的身躯。
可惜,可惜了!若是程斌再多顿悟一炷香的时间,哪怕一百息时间,可能他的另一颗天道之尘便能凝聚。
但……程斌对刚才发生之事并不知晓,所以,这也算不得可惜,至少对于程斌来说,不可惜!
没有准备之时得来的好处,有一次便好,如程斌在第九阶时得到的突破。若是接二连三得到好处,那便不是逆天修行,而是犹如天助,此等修行固然恐怖,但……并非自己的道,天崩之时便是修为尽失之时!
这等修行,修为不是自己的,规则不是自己的,那与一具傀儡又有什么分别?
故而程斌此时未突破并不一定是坏事,所以,不可惜!更何况那颗未凝聚的尘粒正修补着程斌的体伤,使得他的肉体更加完美,相当于洗髓伐骨了一番,好处不算小。
此时程斌的气质似乎有了改变,样貌虽然还是读书人的儒雅模样,可眼神泛出的光芒沾染着天道规则,凌厉中更有一股天地之下我独尊之气势。
继续攀爬。
第十五阶……
第十六阶,瞬息而至,不费吹飞之力!
程斌在是第十六阶坐下,此阶的规则似乎不同,再细一体会,是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规则?是皞天之术?”
程斌并未感到惊讶,此阶规则不同早在意料之中。平静的闭上了双眼,神识四散开来,平静着寻求此阶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