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琼终于醒了过来,只觉着口干舌燥,伸手捞起桌上的茶壶灌了半壶下去,这才觉着好了些。
刘平闪身进来,恭身施礼:“二爷,您的事有眉目了。昨天我让兄弟们去查探了,北平王罗艺的夫人姓秦,身世来历不清楚,不过据说可能是北齐哪位大臣的亲人,因为当初罗艺曾起兵为其夫人的家人报仇,遇到靠山王杨林之后,这才受皇封永镇北平,听调不听宣,掌管着北平一府的生杀大权。”
秦琼一听,嗯,看来,四弟所言不虚,那罗老夫人真有可能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姑姑。谢过刘平,秦琼就在这儿琢磨了,这怎么进北平王府呀?总不能自己跑到王府门口让人进去通报老夫人,就说她侄儿来了吧?那还不得让人打出来呀?
正琢磨呢,外面一阵吵杂,“二哥,你起来了吗?兄弟们来看你了。”秦琼一听那声音,头都大了,正是杜义杜文忠。
开门一看,好家伙,昨天晚上的人一个不少,十多个人齐刷刷在门外站着。刘平远远地看着,心说:好家伙,这秦二爷可真厉害,刚来了一天,没怎么着,就和北平王府这一帮爷全都成兄弟了,真是个人物!
“二哥,走吧,咱兄弟们再找个地方再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回,可有日子没像昨天那么痛快了!”看样子,今天请客的是史大奈,一身族新的官服让史大奈平添了几分威武。
见到这伙子兄弟,秦琼心里一亮,他们可是北平王府里来去自如的人物啊,有他们帮忙,事情还有什么好头痛的呢。
听史大奈这么说,秦琼赶忙说:“史兄弟,请恕哥哥量浅,不敢相陪了。再者,现在我还有一难事没办呢,这酒咱过两天再喝也不迟。”
“二哥,有什么事让你犯难呢,说出来兄弟们听听。”一听秦琼有难事,哥几个都凑了过来。
“哎,兄弟们有所不知呀,我秦琼有一姑姑,早年嫁人后一直没有间讯。前不久,我听到一个消息,我那姑姑可能还活着,为了寻我那姑姑,我一路从济南向北依次找来,这北平可是最后的希望了,可这北平这么大,我到哪里去找呢?”秦琼叹了口气。
“噢?不知咱姑姑可有什么线索?”张公瑾开口问道。
“我曾听我老娘言道,我那姑姑早年嫁了北方一个姓罗的将军,然后就是大隋伐齐,天下动荡,就失去了联系。也不知她现在什么样了。”
杜文忠一听,嗯?姓罗的将军,不会是王爷吧?可从来也没听说过老夫人姓什么呀?这事得弄得稳当点。“二哥,你那姑姑可有什么表记?或是知道哥哥什么事情?”
“哎,听老娘说,在我刚出生时,还是姑姑抱着我给我起的乳名,我的乳名就叫做太平郎,这个名字只有至亲至近的人方才知道,别人是无从知晓的。”
“二哥,你今天暂且在客店里休息一日,待兄弟们帮你查访一下,如果有消息会马上告诉你的,毕竟兄弟们在这儿已经熟了,比你自己乱闯乱找会好使的多。”杜文忠见秦琼答应下来,打了个眼色,大家一块儿告辞,杜文忠直奔王府而来。
要说这杜文忠混得还真不错,到了王府内院一通报,老夫人让他独自进去。见了老夫人,杜文忠双膝跪倒,向老夫人请安问好,问好罢了,还是长跪在地,不肯起来。老夫人一看,今天文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在外面闯下了什么祸?
“哎呀,文忠啊,你快点起来吧,那地上凉,小心别冻出个好歹来。”一边说着,一边让丫环来扶他。
“娘亲在上,文忠今日不孝,有一事要请教娘亲,还请娘亲不要见怪。”杜文忠,心一横,为了二哥豁出去,“娘啊,您老人家娘家可是姓秦?”
一语出口,只见老夫人如同雷击一般,“文忠,你问这个干什么?”
“娘啊,是这么回事,我有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叫做秦琼秦叔宝,家住济南府历城县,昨日孩儿在北平府碰到了他,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来找他失散多年的姑姑的,他说他姑姑当年嫁与了一个姓罗的将军,后来因大隋伐齐,天下大乱,这才失了联系。孩儿问他可有什么表记,我那二哥,告诉孩儿,他的乳名乃是姑姑所赐,叫做太平郎!“
“太平郎?!”老夫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他……他真的叫做太平郎?”
“娘亲,孩儿不敢隐瞒,我那二哥的确说是小名叫做太平郎。”杜文忠一看老夫人的表现,心中大喜,看来有门。
“文忠啊,你过来,你出去找到那秦琼秦叔宝,问问他的身家来历,有无信物,如有,马上给我送进府来。”转眼间,老夫人已经平静下来。
按照老夫人的吩咐,杜文忠转身来到了客店,“二哥,我刚才去见我们老夫人,老夫人一听你的乳名叫做太平郎,十分激动。现在老夫人让我问你,你的身家来历,有无信物,如果有,让我拿进府去,让老夫人过目。”
秦琼一听大喜,“好吧,兄弟,咱俩有过命之交,我这才跟你说起,我的爷爷秦旭乃是北齐皇帝的亲军护卫,父亲秦彝乃北齐大将军,大隋伐北齐时双双尽忠报君,只留下我一根独草,我有一双金装锏,乃是家传,今天我给兄弟一根,你可拿去给老夫人,如果天可怜见,她真的是我的姑姑,一定会认出来的。”一边说着,自桌上取了一根金装锏递给了杜文忠。
拿着金装锏,杜文忠还在琢磨呢,没想到秦二哥竟是北齐大将军后人,真可谓将门虎子啊,前途不可限量。时间不长,来到了王府,进到内院,杜文忠将秦琼的金装锏递上,又把秦琼的话复述了一遍,那老夫人早已哭得晕死过去。
丫环们急急忙忙到前堂叫回了北平王罗艺,说是夫人听了杜将军的话,一急之下晕死过去。
罗艺急忙赶回内院,老夫人还没醒过来,那杜文忠正张着手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老王爷心说,文忠这孩子挺听话的,今天怎么惹得夫人如些激动,还没等问呢,医生也赶了过来,几个丫环掐人中摩胸口。
好长时间,老夫人这才悠悠醒来,睁眼一看罗艺,又伏身大哭起来,“王爷啊,老天开眼哪,我们老秦家不该绝后啊,我那可怜的侄儿啊。”
一番哭诉把老罗艺弄了个愣怔,“啊,夫从,你醒一醒,有什么事咱从长计议。”
这么一说老夫人倒是清醒了,她抬头一看,杜文忠还在地上跪着呢,“文忠,你马上去把你的秦二哥叫来,就说他可想杀姑姑了!”说着,泪又下来了。
杜文忠答应一声,爬起身来,直奔口记客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