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翼起床看到潘舞阴沉的脸色,“谁惹你了?”
“少管闲事,去准备早饭。”
狼翼端着早饭过来,很不自觉的拿起了碗筷,跟潘舞一起用餐。
潘舞看了看他,没阻止。
清风关内。
“丝木啊!我的命令是射天上的鸽子,你怎么什么鸟都不放过,你当清风关是你的狩猎场呢。”
“我到想做别的,你也不让啊!”宋丝木小声嘀咕。
“你……太闲了是吧。”
“是啊是啊!任静都被你派出去了,我也不能光射鸟啊!”点头如捣蒜。
百里溪云当即无语。丝木中的毒,已经在师傅秦玉的医治下好了大半,当然是化妆成郎中去的。不过这件事情不可外漏,所以宋丝木仍然是按照阡陌当初说的节奏在伪装。
“老实巡逻去!”
百里溪云看着宋丝木的背影,任静是自己要求的,只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要求。
“师傅,难道真的是任将军?”
“不好说。有阡陌在北腾,如果不是,也能帮她撤出来。”
“也只能如此,让阡陌注意任静。师傅,咱们是不是防守的太严密了,奸细送不出去消息。”
“不,是我们逼得还不够紧,而且也不能太快就让她们把消息送出去,要给阡陌留时间。从今天起只有南门可以进出,每天只有两个时辰,辰时和酉时。”
北腾营,将军府。
“小舞,你认为是何人所为,能将小小的迷幻阵遍布北腾营四周?”牧仁凰梅问道。
“具我们得到的情报,清风关内还没有懂得阵法之人。这个阵法是最低级的,她应该只是一个初学者。”
“恩,只是我们阵营也没有善破阵法之人,到处都是迷幻阵,我们的巡逻兵无法巡逻。她们这样做,应该是在掩饰西康的大动作。”
“微臣知道在京城有位叫白熙玉的道长可以破解此阵,下官立刻安排人去接她过来。”
“好!速去速回!另外,和她还没有联系上吗?”
“还没有。”
“失去了眼睛可不是好事。你安排一队人去清风关探探情况。”
“是!”
入夜,“叮叮”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东南西北无处不在。扰的北腾营不得安宁。
派人去找又陷入阵法,而且只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影。
又是一个烦躁的夜晚。
狼翼早上醒来看到潘舞更阴沉的脸色和淡淡的黑眼圈。“潘舞,你起床气这么严重,容易长皱纹。”
潘舞本身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只是常年征战皮肤有些粗糙,且不苟言笑的性格不招人喜欢。狼翼能完全藐视她的拒人千里,也是潘舞对狼翼特别的原因,所有身边的人都畏惧自己,自己一直是孤单一个人。
潘舞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狼翼,“去打水。”
狼翼去火头军营帐打热水。“把你打探到的消息跟我说一下。”此时的方芳已是阡陌。
“潘舞派了李欣童去京城请能破阵法的白熙玉。高千夫长在营地里私设赌局,宋千夫长在军妓营有两个相好……”
高千夫长正在用午膳,吃着吃着,发现碗里有一张纸条,左右环顾一周,没人注意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杀了赵千夫长,你私设赌局的事情才能不被将军知道。”落款“西康”。
若将军知道自己私设赌局,军法当斩。若按照纸条上的做,她死我生。我该怎么做?
同样的事情不只发生在高千夫长的身上。有的人走着走着,看到一张纸条,捡起来打开,上面写着:把藏在老槐树下的迷药放到井里,你偷窥某某洗澡的事不会外泄;有的人早上刚睁开眼,看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偷取你身边十个人的腰牌,否则你偷取王花十两银子的事会告知王花。任务五花八门,有的纸条上一个简单的要求:打你身旁的人一耳光;有的纸条上只是一个问题:给你一万两银子,你会投靠西康吗?有的纸条上直接写着:把这张纸条交给牧仁凰梅。
潘舞和牧仁凰梅从早上开始就陆续收到士兵们交上来的纸条。无一例外的落款都是西康。
“拿这些无关痛痒的纸条能干什么?”潘舞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纸条不会是全部,一定还有人不敢交出来。”牧仁凰梅此时才收起轻慢之心。这样的战术从未听说。“百里溪云,之前小瞧了你。小舞,军内有奸细,不只一个,挨个排查,务必揪出她!”不曾想这个命令耽误了最佳时机。
变故已经开始,有的人因为丢了衣服开始咒骂;有的人丢了金银猜忌身边人;有的人开始拉肚子;有的人身中剧毒……
潘舞坐在营帐里,听到狼翼跟门口的士兵闲聊,打听那个士兵的情况。潘舞“噌”的站起来,“将陈默带到审讯室!”
狼翼被绑在木桩上:“潘舞,你抓不到奸细就想拿我交工是吗?”
“从你来的那天开始就怪事不断,说!你是什么人!”
“哼!你不都知道吗?都没问过我的名字却知道我叫陈默。”
“你的真实身份!回答我免受皮肉之苦。”
“我无话可说。你怀疑我是奸细,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潘舞直视狼翼的眼睛,看不到慌乱。向身后的士兵摆摆手,一鞭子抽下去,衣服破开,胸膛见血。
“潘舞,我看错你了。”狼翼一副受伤隐忍的表情。
潘舞示意士兵继续,“嗖嗖”之声回荡在审讯室,狼翼满脸冒汗,也不吭一声,双眼直视她。
“带回去。”狼翼被带走。面对空荡荡的审讯室,潘舞一拳砸向柱子,恨自己竟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潘舞令全军到营地集合,开始训话:“各位将士!西康只会用这种小人伎俩离间我们!她们想让我们相互猜忌,我们偏不!我们只会更团结,让她无缝可钻!北腾的姐妹情岂是外族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从现在开始把纸条交上来,牧仁将军将不追究任何一人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