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就只能再去一遍那个地方了。”安墨起身,经过念妖身边时顿住,“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因为,这后果,你承担不起。”
小桥流水,竹林深处一座清雅的小楼伫立其中,“您来了。”轮椅上的人样貌平平却给人一种十分舒心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当年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密报能将我身边的迟阔召回?后来我才发现,这原因很简单,”安墨轻轻敲击石桌,缓缓从怀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份密报是假的。然而,真正的密报是不能让我看见的。”
看到那人逐渐苍白的面孔安墨缓缓开口,“你说,是什么样的密报连我都不能看呢?福娇。”
那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平静不再,执念和疯狂充斥在双眼,“你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一个?”
“放过?”安墨不屑的看着轮椅上那个接近疯癫的人,“放不放过不是我说了算,更不可能是你。福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要什么就要付出等价交换的东西。”
“等价交换?可笑!你懂什么?”福娇狰狞的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人,“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你怎么会懂我们这些蝼蚁一样的人的感受。你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可是我们呢?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安墨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悲的女人,“那你又何尝不是呢?浮生,半月,还有你的父亲。你又何尝曾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呢?”
看着那人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时泪如泉涌安墨就知道,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你的哥哥,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死;你的父亲,为了掩护你勾结外人之罪而死;至于那半月,我还用给你再说说吗?”
半月凄惨的死状在这人的提点下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个深爱着自己哥哥又被自己害死的女人到死都不相信是我设下的陷阱,到现在自己都能回想起那天她看到自己时的眼神。
“让我想想那天的场景……”
“你不用说了,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也不敢忘记,”福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即目光坚定看着安墨,“可是,让我再做一次决定,我仍然会做。”
“至于他们会不会原谅我,我想只有等我死后我自己去谢罪了罢。”福娇转动轮椅,“大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何必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兴师动众。”
“福娇,你还爱着,欺骗了你的父亲,还在爱着。”
安墨转身离去,不再看那人一眼,“他们不会原谅你的,福家代代家臣忠厚诚信,决不允许有你这样的污点,你就永远守在这竹林中,不得踏出一步。”
安墨走后一张泛黄的纸飘落,福娇震惊的看着那张纸转过身却再也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狼狈的跌落在地上,泪水打湿了地面,“大人我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喊哑了嗓子,哭瞎了双眼,却没有一人应声。双眼无神的趴在地上,无力地低声喃喃,“会死的,他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