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何苦呢?”看着地上狼狈的福娇,一只白皙的手抬起人儿的下巴怜惜的说,“为什不告诉她?”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求你,救他。”
“报酬呢?”
“我的命。”
“值得?”
“没有什么是值得不值得的,或许那人说的并没有错,一切都只是等价交换,我想要的,只是他能活着。”
幽静的竹林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道白影闪过,再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福娇缓缓的闭上双眼,喃喃,“父亲,兄长,半月,我来赎罪了……”
爱一个人,真的会彼此相爱又彼此怜惜,爱有多深痛便多加一分。用彼此的方式去爱,两个人却愈走越远,不如给我一个拥抱吧,即使遍体鳞伤,自己也甘之如殆。荆棘鸟飞遍山林也要寻找爱的红玫瑰,用生命泣血歌只为诠释爱的真谛,那自己呢?那他呢?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深爱着?今生怕是无从得知了。
安墨从竹林回到千侯府还未进屋便看到一孩子站在自己门口,那孩子生得乖巧,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礼,“父亲。”
安墨不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孩子,片刻,“念妖,我累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念妖从一旁的柱子后出来不满的看着像木头一般站着的女儿,“没用的废物,竟是连父亲的欢喜都讨不了。”
“女儿知错了。”孩子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害怕的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发一言。
听着屋外渐行渐远的声音安墨敲了敲桌子,这念妖,到底是何人?身边连个可以相信人都没有,真可算得上举步维艰。自己离开的这么多年这些人到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的人一个个都除掉。就是为了等自己回来么?那噬魂呢?他到底是在哪边呢?自己当初要杀他,现在却甘愿守在这里。而这尸妆大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却收下了我给的名字愿意留在这。眸中冷光闪过,还有那个孩子,当初在尸妆肚子里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了自己的神识,可现在……
自己半分都感受不到了。
孤立无援,可不就形容的是自己么。
安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老鼠,自己是一只一只的捉呢?还是连窝一起端了呢?
回到自己院子的念妖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着安墨院子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丝丝担忧,“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会被打破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轻易可相信别人的人。”
“尸妆大人,那位大人恐怕是不会再相信我们的了。”
念妖定定看着一旁的噬魂,“这名字我倒是好久都没有听过了,”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看来我还是得有所准备了,那皇宫里?”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
寂静的夜里,即使是辉煌的皇宫在夜里也是一片安宁,唯有一盏昏黄的灯笼在黑暗里行走,“那孩子回来了?”老妪嘶哑的声音在一处破落的院子里响起,灯笼被挂在一旁,那人温润如玉的面孔显现出来。
“云荒的第三件宝物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那老妪狠狠地看了那人一眼,“物归原主?那第三件宝物就不该出世,这其中缘由你不是不明白。”
“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来的,我这是给你的忠告,你若是主动点我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那我若是不呢?”
那人深深的看了老妪一眼,提起一旁的灯笼,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你们都忌惮那毛娃子我老妇人可不怕,我已经活够了,这条命若是要便给了他也没什么不可,但是这云荒的第三宝自己是誓死也要守护的。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找到的东西再过多少年也是找不到的,就那个毛孩子?
半妖之血,不配拥有。
第二日,安墨再次去到踏雪于二楼品茶,一白衣男子浅笑坐下,“这桌可有客人?”
“你要的是什么?”安墨瞥了白衣男子一眼,“千华。”
“大人这是明知故问。”
安墨嗤笑,“我还以为千华你会要回这江山,毕竟本就是你的。”晃了晃茶杯,“其实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可惜,你还是有弱点,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变得不堪一击,特别是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
千华仍旧浅笑着,“不碍事。”
在桌上留下一个字的安墨起身离去,“千华,你笑的太难看。这样的表情并不适合你。”
看到桌上那字时千华瞳孔紧缩,然后默默的拭去桌上的水印转身匆匆离去。
刚到门口安墨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复杂的看着那墨绿色的人儿站在那里安墨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仿佛有所感应那人转过身没有光彩的双眼盯着不远处的安墨,温柔的声音不曾改变,“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安墨。”
那人笑得更灿烂了,“安于尘世,点墨天下。安安,我喜欢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