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矛飞飞。
无能一听气得两眼冒火,大叫“让我给它做饭?我呸!它算什么东西!”
矛飞飞笑道:“它叫阿八,可是我爷爷的得意宠物哦?你可莫要对它不好,否则它告诉给了我爷爷,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上前抱起了阿八,爱怜不已。
无能冷笑道:“对它不好?我偏偏对它不好,不信你问问它,”说着向阿八道,“小畜生,我对你好不好?”阿八迟疑了半天了,看了看无能,又看了看矛飞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矛飞飞道:“阿八,不用怕他。点头就是好,摇头就是不好。”阿八看了看矛飞飞,又看了看无能,最后斟酌了半天,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它哪敢不点头?无能手上的小瓷片暗暗晃动,它可不想变太监。
“算你还识相!”矛飞飞对无能笑道,放开了阿八。阿八白影一闪,已经没了踪迹。无能这时才对她说道:“怎的你怎么不睡了?昨天累了一夜,总该休息休息。”
矛飞飞嫣然一笑道:“看不出你还会关心人。我没事,刚才吃了点丹药提神,一两天还挨得过。”
无能却道:“我关心你?哈哈,我可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养足精神,快点帮我找到你爷爷。还有两天就是八月十五,到时那个老王八蛋鬼王就出来了,我师傅说我们得想到对策。”
“随便你怎么说吧。不过我说道找我爷爷,”矛飞飞迟疑了半天,最后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只知道他在徐州城里面。我那爷爷啊,生来放荡,到老了更爱喝酒赌钱,要找他真个是不容易。我的弟子们都曾去过徐州找他们,却仍然没找到,只希望他们这次一起去能找到吧。”
“老爷子倒和我的脾气象得很。”无能心中暗道。当下二人匆匆吃了点东西,下了山去。临走时矛飞飞叮嘱阿八自己在山上小心些,无能却道:“把它一起带着吧,让你爷爷也开心开心。”阿八一听欢欣不已。矛飞飞一听也是,于是便把阿八一起带着了。
徐州。
徐州城历来是交通要地,也是商贩云集的重镇,城之大、人口之中自然不在话下。来了徐州后无能等不曾休息,便开始延街找起矛毛来。无能和矛飞飞分成两路去找,矛飞飞本来想自己带着阿八,无能却道:“让阿八跟着我吧,也让我们培养一下感情。”阿八虽然很不情愿,但看到无能邪灵的眼神后最后还是同意了。当下分头去找。
无能带着阿八自然是有用意的。这阿八和矛毛呆得久了,自然知道矛毛的脾气。动物鼻子灵敏,在找矛毛时也容易些。矛毛还喝酒,无能自然先到各个饭馆去找。但徐州城里饭馆酒楼巨多,可上哪里去找呢?“若是我的话,自己在外面能上哪里去喝酒呢?”此时他身处一大酒楼下,酒味飘香。但他却不进去,径向其他地方而去。“奶奶的,就赌上一赌。瞧这老爷子是不是和道爷一个脾气。”原来他想到自己喝酒断然不会不文雅的地方,定然是去些越流俗越好的地方,于是便也去这些地方找。
可惜找了一个下午,一无所获。“奶奶的,难不成这臭老道故做风雅,偏偏挑了个大酒楼去?那我可赌输了。”正自苦恼时却见肩上阿八身体一动,似是有所发现。再看时,原来阿八眼光一直盯着一个小酒馆里。小酒馆里人生嘈杂,烈酒、臭肉味道十分浓烈。“我说小哥,你是说你那主人在这里?”阿八没有做什么表示,仍是盯个不停。
“且信这个小畜生一回!”无能当下打定了主意,走进了那酒馆。一进门,一股闻之欲吐的酒肉臭味扑鼻而入。若不是无能原来也常在这种地方鬼混,此时定要转身而出。一进门一个店小二已经迎了上来,道:“小哥一个人?”无能点了点头,只听那小二大声嚷道:“酒客一位啦,后堂准备起来啦——”
无能找了个位置坐下。“阿八,你让我来这里,但这里却哪有一个老人?”又巡视了一周,只见屋中坐得多是好酒泼皮,还有许多是江湖的把势。一个手舞足蹈,高声呼喝,却偏偏没有他想见的人。这时只见阿八的眼光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无能正想看去却见店小二已来到了身前,问道:“道爷您吃点什么?”
“来壶好酒,再来上一大只烤鸡。”
店小二闻言忙吩咐后堂准备,同时对无能更加亲切起来。无能于是笑着问道:“你这酒馆最近可有一个老道士来喝酒?”那店小二笑道:“道士么,倒是有。老道却未见过,你想啊,人家是老神仙,要来也不会来咱这么个破地方,您说是不是?”无能一听也有道理,当下不再问。却突然间发现阿八已经不见。
“坏了,难不成它看着那老道了,跑了?”无能心下大惊,心怪自己好生不小心。正恼火间却看到店中众人围在了一圈叫好不诀。无能心中奇怪,凑上前去看,一看之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原来围在人群中间的正是阿八。阿八身下还有一只狐狸,那狐狸样子温顺,看起来是一只母狐狸。此时阿八正卖力的和母狐狸……
无能当下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外面时阿白盯着这酒馆瞅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感觉到了这酒馆里有这么一只母狐狸。无能问它怎么回事它自然不敢如实回答,无能将信将疑之下当然把它带了进去。这阿八在山上呆得太久,许是山上的狐狸对它而言已经没有了……激情,所以现在在外面看到外地的狐狸自然分外亢奋,竟也不顾众人的观看,当众……实在不雅。
无能苦笑了一声,回到了座位,喝起了闷酒。一会听到阿八一声悠长号叫,战斗结束。再过了一会阿八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无能身边。无能喝了两口酒,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累?”阿八点了点头,却露出了一幅欣慰面容。“这就是你的发现?”阿八又点了点头。“那只母的怎么样?爽死了吧?”阿八边点头,边现出兴奋表情。
“好,很好。很不错。既然现在你爽月爽够了,咱们该做正经事了吧?”见阿八点头,便给了阿八半只鸡吃。吃完后无能结帐,正要走,却听后面一个大汗声音道:“那小道士不要走!”
无能回过头,只见是一个彪型大汉在和自己说话。
“怎么了,我走就走了,却管你什么事?”无能心中本就烦闷,听得那大汉说话更是恼怒。
“不能走,你要给我钱。”
“给钱?”无能冷笑一声道,“给你什么钱?”
大汉大笑一声道:“常言道,吃饭给饭前,住栈给店钱。你带的那小畜生和我养的母狐狸来了这么一泡,当然也该给个睡钱!”
无能一听苦笑不已,心中原有的气登时化做了许多无奈。对阿八道:“看没看见,这世上没有白上的。早知道当初还不如阉了你,省了我许多麻烦。”接着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阿八便向外走。
“臭小子,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那大汉后面暴喝一声,已经拿起了一只酒碗扔了过来。无能也不回头,后脚一登,正中那碗,反把碗射向了那大汉,只听后面“啊呦”一声大叫,正中大汉。无能叹了口气,走出了店门。
天色已是黄昏,到了晚上想找到矛毛更是没有困难。正踌躇间只觉阿八敲着自己,同时用前抓指着一个小巷子呼号不已。“莫不是你又看中了哪只母狐狸?”阿八连忙摇摇头,大是焦急。无能知道阿八这回真的发现了什么,于是连忙向那巷子走去。
一进了巷子无能便听到了许多呼喝声。“来啊,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他妈妈的,怎么连开了十回大!”、“双天至尊,庄家通杀!”、“******妈的你小子他妈出千!”、“哈哈,老子他奶奶的十三夭啊!胡了,给钱给钱!”原来这巷子里却有一个大赌坊,“明乐赌坊”四个大字当真金光耀眼。
无能心道:“那矛老道爱赌钱,这赌坊不正是他爱来的好地方么?我怎的忘了这事!”当下夸奖了阿八一番,阿八一脸肃穆,好不得意。
进了赌坊中,只见里面很大,喧闹不停。色子、白酒、马吊、斗鸡蛐蛐等泛是能赌的都有。人数最多的自然是压大小,好几十人围在一个大桌面前呼号不止,无能看了心中好是痒痒。
无能一进门便立刻有人注意起他来。原来赌徒们最忌讳看到出家的,象和尚尼姑,历来都是不准进赌场的。虽然道士无这一说,但毕竟也是出家修行,谁看了也不会满意。无能少时偷跑到山下鬼混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现在怎会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勉强一笑道:“对不住各位了!我不是道士,不是。这衣服是昨日顺手牵来的,我的衣服昨日给人借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凑了点钱,是来番个本的。”
坊中之人都是赌徒,初时听他说自己不是道士,将信将疑。待得听他说自己的衣服被人“借”去了,便都自打消了怀疑。赌徒们赌博时,最忌人说“输”、“赔”二字,不吉利,往往用“借”、“拿”代替,听得无能说“借出去了”,自然都知道是“输出去了”。输得惨了,偷了人家一件衣服穿却也没有什么。一时间没有人再去理他。有个别人问道:“你的头发怎的也是道士模样?”无能只说怕人发现,便没有人再怀疑。
他身上银子是矛飞飞给的,没有多些。但此时赌隐上来,却管不得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