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给了冬季许多惊喜。
惊喜太多,人就麻木了。雪能冻麻人,惊喜也同样让感觉木。除非雪花一直不停地飘。但,这怎么可能呢。
昨日还是封路的雪,今天已消失了,干净素洁的天地又混浊了,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在雪天,一伙人在雪里让这个城市瞬间年轻了许多,年轻了的城市让玩雪者看上去美丽动人。
冬天别谈爱,乔治·桑在遥远的天国对她的情人说,此时,她年轻的情人正在钢琴前。一切都恍如昨日,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一位爱上比自己小14岁的男人的女作家,淹没在钢琴声中不能自拔。爱让乔治·桑创作出那么多流芳百世的作品,可她死在了爱的怀里无法闭眼。
冬天很奢侈,少雪。在北方,少绿,少了应有的湿润,干燥的心火爆爆的,持续着让一切生灵的东西枯了。花落了,人叹息,树叶凋零了,谁叹息?鱼没有眼泪,是因为鱼在水中,水的眼泪鱼看不到,是因为鱼不懂泪。雪在化着,这个世界因为雪干净了,人因为雪心静了,哪怕片刻。
我看见有孩子堆了雪人,整个世界里,只有那个孩子懂雪,那个雪人多么幸福啊!在冬季,有人爱着他,真心实意的一次,足够了。
水的眼泪
习惯于水中的鱼的那份自在,习惯了水的宽大,鱼在水中已经习惯了,而无视鱼的鳍的坚硬,岸看明白了水,鱼看明白了岸,只有水笑着,傻傻地乐着,因为水中还有鱼。
一滴水是水,一江水还是水,只有鱼知道水的深浅,而水不知。
水不知深浅,是因为水中有鱼。渔者说,什么时候开始,水已习惯了鱼,水喜欢有鱼的水。鱼是在冬天结冰的时候游在了水中,那时的水冰凌如山一般,水在山中流淌着,在一间被称之为蜜月的陋室中开始。鱼很灵性,有着娇美的姿态,在水中自由自在。灵性是多么美妙的特质,仿佛三生早就注定,鱼是水的唯一。于是水便包容着一切想象的美好,演绎着鱼水细细碎碎的章节。
水是没有眼泪的。
雪的记忆
落笔时今冬第一场厚雪落下来了。早晨上班时门口一辆黑色轿车上不知谁写下了“雪花飘”三字,肯定是一个心情不错的人干的。雪会让人把记忆洗刷干净,留下的是雪的记忆。有一场雪的记忆是在山上,早晨找了一块无人踩过的雪,干干净净地站在那,看到另一块雪地上写着“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几个字,有些呆了,似是古人慧笔遗踪。
另一场雪是在晚上悄悄来的,一点预兆没有,说来地上就白了。给心仪的人发了短信:下雪了。出门时那个人正好到门口,一袭黑衣,很是夸张。一起来到了干净的地方,雪不是很厚,经不住动静太大的爱护,尽管如此,还是符合当晚彼此的心情。于是有了各自的小文见报,偶尔记得小文中的几句话,尽是被踩的雪一定很痛和玲珑心之类的酸话。
似乎是昨天的事昨日的人,雪在洗刷记忆的时候,也掩盖着很多。怀念一个人或一场雪,爱一定很痛,时间错过了日子,雪落时心里有水滴过。读到这些话时,窗外的雪努力地白着,晃眼。
雪地里有些东西在心里藏不住,裸露出来时,心情软软的。想搂住雪,手里最终可能只是一缕水从指缝流走,毒毒的眼神也难以觉察到冰的锐利。喜欢着雪,忍受着雪的快感,搂着雪时可能很冷,只一会儿,可是那样地渴望着片刻的冷,片刻的痛。
只是一场雪而已,白白的,雪上有耀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