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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黄昏下的海战(二)

“哪尼?”站在红头船船头武士倭寇听到两声巨响,一个艘船被周兴明的明轮船撞成两截,倾覆到海里。又见另一艘船在福船猛烈的撞击下断成好几截,成为一堆木板,不知不觉手里的倭刀掉落到甲板上。捡起倭刀,继而转为满脸的愤怒,向着海面大吼:“不杀光这伙海商,我……”

周兴明船上几艘船一时欢呼起来,那个武士倭寇首领的怒骂,在甲板上的水手只是知道他在怪叫着,大伙根本不知道在叫着什么。他骂得越凶,水手们觉得越爽。

看着落水的两船倭寇,心里大爽,周兴明大笑道:“哈哈,就算日照大婶和八藩大菩萨显灵也救不了你们。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将海面上的倭寇射掉,一个不留。”

三艘船上的水手不用周兴明的吩咐,早已拿起手上的弓箭在甲板上点杀着落水的倭寇了。笃--笃笃,箭镞如雨点般下到海面之上,射入倭寇体内,很快的使倭寇丧失了抵抗能力,沉进海里。浮起来时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啊—”“啊—”海面上的倭寇发出阵阵杀猪般惨叫声,令人头皮发麻,渐渐的声音在消弱了,海面上布满一片死尸,每个死尸上插着两三支箭。一瞬间就有上百个倭寇被射掉,鲜血流到海上,染红了一大片海域。在海里的倭寇死时那恐惧、痛恨的眼神显现,又无能为力。此时如血的残阳照射下,海面犹如地狱般。

“这一大片血腥恐怕很快就吸引很多鲨鱼吧。没想到那两艘海盗船上的货物倒是挺多的。”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箱子,觉得有点可惜,又有点气愤,真不知道这伙倭寇杀我大明多少船员,劫我大明多少船只了。

海面上存活着的倭寇渐渐减少,大多被水手射掉了。只有少数几个倭寇游泳到剩下的船旁边,被船上的倭寇救起。当船上的水手射杀倭寇时,倭寇的三艘红头船已经靠了过来,还有后面一艘关船上面已经收起帆,正向周兴明的船队缓慢的划了过来。红头船靠了过来,那三艘红头船长约有二十八米,船高出海面有四米,约为明轮船的三分之二大,为福船船身的一半多一点。船上黑压压的站满倭寇,每艘船上大概有一两百人。

“杀吱吱,小的们,放钩索,登船作战,杀光他们!拿起弓箭来,射掉他们!”此时三艘红头船靠了过来了,中间那艘倭寇的旗舰,约有三十九米长巨大的红头船靠了过来。那倭寇首领手上的纸扇一张一合,站在船头做指挥。

当周兴明的船上的水手在射杀海面上的倭寇时,此时两艘红头船已经绕到周兴明的三艘船后边,将周兴明船队包围了起来。而那艘关船也已靠近了明轮船,双方的船已经接壤在了一起。

“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距离再进行一轮冲撞了,兄弟们操起家伙!弓箭手离开中层甲板,到船艏船艉甲板的高处上射击,一队保护弓箭手。”周兴明站在船头上进行着一番指挥,船上的弓箭水手离开了中层甲板了。

嗖--虽然海上弓箭不容易保养,但是倭寇船上也有一些弓箭手。咻地几声,几道弓箭划过海面,迎着这三艘大船而来,但三艘大船的船体远比那四艘红头船来得巨大,也很多箭头则是射到船舷之上。周兴明三艘船上的水手装备了大量抵御弓箭的藤盾,那倭寇的箭并未给周兴明的船队带来多大的损伤。

“杀吱吱—”这时倭寇船队中的一艘红头船向着周兴明的船只挨近,形成一个三十度的斜角。几个倭寇手上拿着木板,手上正甩着勾索。咻咻,几股勾索了抛过来在而有落下,红头船靠得越来越进,渐渐得有几股勾索上的爪子在勾住了右侧船舷边的船板,几个倭寇顺着绳索准备冲上前来。

“快把绳索斩断,别让倭寇上船!”说着,周兴明双手持着一把从张宗海大宅夺来的倭刀,将那些企图靠近船只的绳索斩断。船上的水手也纷纷拿出刀,斩断绳索,那几个还在绳子上的倭寇瞬间掉入海中,或成为弓箭手射击的目标,或被两船船体所挤压,死相非常恐怖。

周兴明看了看旁边的船,周边另外的两艘船已经与倭寇在进行战斗了。周兴明的船在队伍最前方,有一艘红头船与关船对明轮船,被左右夹击。明轮船队伍中另外两也与两艘倭船也紧紧挨在一起,进行战斗。“现在咱们的船后边没有多大的空间了,咱们只能将倭寇歼灭于船上了。”

“船长小心。”一支箭向着周兴明袭来,正好此时,一个水手将其扑到在地,躲过一劫。很快,有几个手持藤盾、朴刀的刀盾水手与持着长枪的水手护卫在周兴明身旁。

这时倭寇的船靠完全贴进了大船,上方的倭寇一边拿着木板,一边冲了过来,前仆后继,后面又有倭寇源源不断的铺设着木板,重复这一动作。刚开始还有几个木板铺设之时就被掀翻,船上的水手忙着对付两边靠上船的倭寇有点应接不暇,几人靠成一组,刀枪齐上阵,劈、砍、次来回这一动作,动作迅速密不透风,靠船的倭寇纷纷掉落入海。“八嘎,再不冲上那轮子船,你们通通死啦死啦。”那个倭寇首领绕了,在这一海域何等的威风,今日却受到如此大的挫败,连对方的船都登不上,光荣的武士的脸面都丢尽了。

几个剑术高超的在倭寇从首领身后跳出,跑到连接着两船的木板之上,身手矫健如飞,疾速冲锋过来。双手持到猛地一挥,舷边守护的几个水手的藤盾瞬间被劈成两半,刀起迅而猛。再起一刀,几个水手被拦腰劈断,勇猛锐不可当。

“这次的对手有点难缠了,只剩下一个弹夹还有六颗子弹了,要省着用了。现在船员们要是装备火铳就了,得尽快让他们装备上火铳。”周兴明掏出左轮枪,瞄准着前方冲过来剑术高超倭寇,爆头。嘭---子弹划过,甲板上留下几颗弹壳,几个倭寇瞬间倒在木板上或跌落到水里。这些水手经过两次的战斗,武艺已经提高了不少,看着周兴明又掏出六雷神机,干掉几个凶狠的倭寇,士气大涨,挥舞着手上的兵刃,斩杀靠近大船的倭寇。

看着船舷边上阵型没能摆好,空间不够大,杀伤力也不够,伤亡有点大了。周兴明喊着:“船舷边上的兄弟们快回来,让倭寇上船,咱们也好将他们一举歼灭,摆好阵型!”水手忙而有序地从船舷边靠到甲板上,一路斩杀着倭寇,一边形成战阵,而周兴明与十个武艺高超的小队长负责对付急忙冲到船上的倭寇。在桅杆上负责瞭望的四五个水手也没闲着,操起弓箭,射杀着登船而上的倭寇。放弃了守护,一下倭寇源源不断的涌上船来。“杀啊—”倭寇抡着与他们身材极不相符的倭刀,血性大发,拼了命地挥砍。闽南人、潮州人拼起来也是不要命的,双眼杀得通红,拼杀得一片混乱,杀声震天。

“告诉我哪个是倭寇小头目?”何青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桅杆上的吊斗,此番战斗令他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从旁边的水手手里一把夺来一副弓弦,还有几支箭,手持着弓箭随着船上倭寇行动而来回摆动。

“那个背上插着旗子的就是小头目。”旁边一个水手指了指一个背着旗子的倭寇,只见那倭寇手上倭刀一阵挥舞,砍倒了身边的两个水手。其中一个水手被砍倒还没死,那个倭寇小头目又是一刀,把刀向着那水手的喉咙插去……

如此残忍的手段,吊斗上的人都怒了。何青书左手持弓,右手将一箭搭在弓弦上,闭上一眼瞄准那小头目的脑袋,吸了一口气,猛地拉开弓弦,一箭射了下去。那倭寇被突如而来的一箭射中,箭入头颅三分,扑通一声倒在甲板之上。只听见弓弦“绷绷”几声作响,又几箭射中两个小头目,又紧握弓弦,瞄准船上的小头目。

“好—”吊斗上的水手看着他的箭术,拍手叫好。

“干得好,吊斗上的水手给我把那些小头目和剑术厉害的倭寇干掉,别打中自己人。”周兴明也注意到了几个小头目头上身上中箭倒下,叫好。抬头看到了何青书的表现,以前真是小看了书生了,还以为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八米多宽的甲板,摆成战阵所需的空间是足够了,每队阵型人数也少了些许,刀枪混杂,七八人肩并肩,背靠背,长枪手站在刀盾手的后面,迎接迎面而来的倭寇,阵型里水手保持着距离与刀盾手的攻击速度的优势,形成一个杀戮机器,疯狂地屠戮上船来的倭寇。鲜血又染红了十个小队长只穿了一天的衣服,每个人的武器上都沾满那些倭寇小头目与剑术高超倭寇的肉沫,还在不停的杀戮着。

一艘船上对付着两艘船的兵力,两三倍的兵力有些吃紧,水手们顶住一波的倭寇的攻击,又迎来一波倭寇的攻击。射人先射马,擒贼现擒王是水手们最常用的战术,对于小组作战的倭寇来说更是最用的战术。水手小队迎来一组倭寇小组。四之队的刀枪便往小头目的身上招呼了。失去小头目的倭寇攻击力直线下降,水手手起刀落,收割着倭寇的性命。尽管倭寇受到如此大的损失,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周兴明的船上冲来。

周兴明看着倭寇首领冲了过来了,抬头往吊斗的方向喊道:“何青书,还有吊斗上的弓箭水手,给我把瞄准倭寇大首领干掉,把他干掉。那个首领是穿着一身白痴般的竹甲,腰间插着两把的武士!”

何青书长吸一口气,双目盯住那个武士,使出浑身力气,一箭脱手,往那武士的方向射去。那武士早就注意到了吊斗上的情况,一直注意着上空。看到上空迎来的箭头,拔出腰间的一把倭寇,聚精会神,迅速的抽出一刀,箭头被劈成两断掉落下来。吊斗上的几个水手也拉着弓射出箭,几支箭射偏掉落至海上或掉到甲板上,还有几支刺入他身上,但他没倒下。

“船长,看来这个首领是个剑术高手,让我来会会他。”薛南塘看到那倭寇抽出的一刀,精湛的刀术,又有了一个切磋的对象,兴奋不已。周兴明点点头表示同意,只见薛南塘带着一之队的十几个水手向着倭寇首领的方向袭去。手上长剑一轮挥舞,瞬间几个倭寇倒在地上,身后的刀枪手也不断屠戮着,又刻意绕开他。薛南塘得意的笑了笑,几次挑开那倭寇首领劈向水手的刀。很快船舷边上,随他冲过来的一波倭寇已经被消灭了。

这下倭寇首领可真绕了,向疯狗一样狂叫起来,用日语大骂。一之队的水手虽然知道他在狂骂,但听不懂,乐得个清净。薛南塘挑衅的眼神望了望他,右手的长剑也指了指他,对着身后的水手说道:“你们先退下,这人由我来对付。”

那武士知道这是在向他挑战,狂妄大笑了起来。这时船上的两方人手的打斗声渐渐小了下来,看着两人的决斗。偶尔有几个水手暗地里又捅死几个倭寇,小规模的战斗还在持续。

决斗之前,那倭寇首领不断吹嘘着先祖和自己的战绩,从他的话语中得知这伙倭寇来自九州岛肥前国的平户,这人乃是松蒲家的家臣肥前猪之介。

“说完了没有,决斗时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嘛?”薛南塘不耐烦了,本来想光明正大与他决斗,可是也受不了这么啰嗦。那个武士话正说到一半,薛南塘一剑便往这那武士刺去。

“铿锵”一声,肥前猪之介很快反映了过来,倭刀紧握,一边大骂打断武士的话会如何如何,一边拿着倭刀进行格挡。周边两方人手自觉的让出一快空地,让着他们打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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