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宜沮众人趁着夜黑风高赶紧行动起来。铁木真帐篷的位置他们早已探知。只是要避开一路的巡逻兵有些困难。如果只有宜沮四人的话,那还简单,现在他们还得掩护王婆跟孟婆这两位妇人,所以太白不得不也跟着来了。
“你们给我记住,一会儿我引开巡逻兵的注意力,你们马上钻进帐篷里头,等铁木真一出现,孟婆你就吹迷药,然后王婆上场。宜沮跟宜泽两人负责让王婆飘起来,宜洋跟宜洲两人分里外两头放哨。”太白最后一次小声吩咐道。与宜沮四人相处久了,当初的那种厌恶情感也浅了许多,取而代之是的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与爱护,虽然太白没能明显地表示出来。
“知道了。”宜沮四人小声应道。
“我还是很害怕。万一我迷药吹不准那怎么办?”孟婆的手心全是汗。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大人物下手。虽然以前她一直忽悠皇上,但至少她没干什么伤害皇上龙体的事情呀。
“迷药吹不准,你就施法。要不让你跟来干什么?”太白问。
“我这是占卜,哪里是法术。”孟婆气急道。
“师父,她是孟婆,不是巫婆。”宜沮好心提醒道。
“如果失手,我们就直接把铁木真打晕,然后再实行第二步计划。”宜泽说。
“希望不要用第二步计划。”宜洋默念道。
所谓第二步计划,就是把铁木真打晕带到王婆的帐篷里头,在那里绿云她们早布置好了场景,到时将铁木真弄醒,制造出他在梦中的场景一般。等完事了再打晕他,把他带回来。不过第二步计划确实风险大,毕竟要将一个大活人带来带去,太不方便了。最好还是在铁木真的帐篷里头保险些。
“好。你们快去。”太白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蒙上面巾,转身离开。以他的轻功,引开巡逻兵不是问题。
当宜沮他们行动的时候,绿云四女也在这边布置好一切等待着。但她们心中同样希望等到的是宜沮四人带来成功的消息,而不是带来昏迷中的铁木真。
“白雪,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绿云趁着红叶跟蓝雨不在身边的空当问。出于女孩子的直觉,她感到红叶似乎有心事。
“没有啊。”白雪回答。
“但是红叶……”绿云有些担忧地说。
“你多心了。”白雪回给绿云一个安心的表情。虽然红叶真的有事,但白雪认为还是由当事人自己讲出来好些。
“希望是我看错了吧。”绿云也不再多想,“对了,关音阿姨怎么样了?”
对于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关音,绿云十分挂心的。关音就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照顾自己,这份感情,她希望是真的。
“大人……她还是老样子,被限制了行动。”白雪说道。不过绿云的话却勾起她的心事,她已经好些日子没去看关音了。虽说她决定跟着宜洲,但是关音始终是她的上级。
“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她?”绿云提议道。
“好啊。”白雪答应了。怎么说也得去看看关音。
谈话就到这里结束,因为红叶跟蓝雨回来了。不久之后宜沮几个也回来了。今晚的行动十分成功。虽然王婆假冒鬼魂中间出了两次错(她报错了孛儿帖的名字,也报错了拖雷的生日,可这一切都让她以一句,转世太久,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为由给糊弄过去了。)总之王婆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第二天,还真如拖雷所说的,一早就热闹起来,铁木真可算下足功夫,请了所有人,全营都沸腾起来。狂欢从正午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绿云和白雪两人为了去见关音,所以提早退了出来。
关音还不算犯人,因为她没犯什么大事,可能她跟木华黎的关系不错,所以并没有受到监禁,只是限制了行动而己。其实她的帐篷还是挺温暖,各方面都没亏待她。今天各处都很热闹,唯独这里十分安静。
绿云跟白雪算是蒙古军营里的贵宾了,所以守卫很客气将两人放行。两人进来的时候,关音正坐在床上看书。一见到白雪进来,她的脸色一沉:
“你这叛徒还敢来见我?”
关于之前被铁木真处死的六位金国同胞的事情,关音已经有所耳闻,她也知道是白雪的协助,所以她十分生气。
“大人。”白雪轻声向关音打招呼。
“关音阿姨。”绿云也轻柔地叫了她一声。
“哼!你们何必来看我。利用什么转世谎言博得了铁木真的信任,现在大宋又与蒙古结盟。不久金国即将与蒙古开战。难道你们想借此机会来讽刺我么?”关音一点好脸色也不给她们。之前太白跟太上也来看过她,但同样是给她恶言恶语地骂走了。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您。其实,可以跟铁木真大汗说说,让他放您出来的。”绿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关音,她觉得已经失去了以前的温情。以前的关音阿姨是那么关心她,疼爱她,生怕她受一点苦。可现在却十分陌生,感觉很遥远。
“不必。”关音生硬地回绝。
“绿云,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白雪看向绿云。
绿云在关音与白雪两人间来回望了一下,终于点头:“好吧。”
待绿云走出帐篷后,白雪走近关音身边,跪了下来:“白雪向大人请罪。”
“你有何罪?”关音问。
“白雪知道不该因为爱情,出卖自己的同胞。”白雪说道。
“事你都已经做了,现在说错又有何用?”关音叹了口气。
“正因如此,所以白雪希望能做些事情,补偿所犯之错。”白雪情直意切地说。
“你想怎么做?刺杀铁木真?”
“这……恕白雪无法完成。白雪只想协助大人逃走。希望大人回到金国,帮助统领金兵与蒙古大军对抗。”
“有用么?”
“有用的。大人是金国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只要您回去了,在与蒙古铁骑的对战上,金军才不至于失利。”
“如果我一个人回去,你以为我能得到大王的信任么?”关音语有深意地问。
“大人的意思是……”白雪突然感觉心中一寒。
“你跟我一起回去。”关音咬牙说道。
“我!?”白雪吃惊道。
“没错。在蒙古发生的事情,必须有人替我作证我说的话是真的。而那些本来可以为我作证的人,全让你害死了。现在你不跟我走,我还能找谁呢?”关音说。
“可是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白雪拒绝道。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你以为我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么?你以为我需要你相救么?如果我一个人回金国,那我的话一定不会有人相信。要知道,当年我就是在朝中被排挤,所以才选择到大宋潜伏。十年了,我回到金国还能掌握多少实权?所以你必须跟我回去,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做证。”关音一字一句地说。
“但是……”
“没有但是。”关音很快打断了白雪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书生。只要我不乐意,一百个书生都不够我杀。不过如果你合作的话,只要我得到了实仅,那么,我会放你自由。”
白雪彻底无语了。她就是担心关音会伤害到宜洲,却没想到这会儿关音就拿宜洲来威胁她。考虑一会儿,白雪还是点头答应:“好吧。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杀了外面的人,然后我们一起走。对了,绿云就算了,这小丫头我还挺喜欢的。”关音站起身来,她已经准备离开。
“好。”白雪点头。她清楚关音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自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行事。
同样是个晚上,白雪杀了看守关音的几位蒙古兵,又打晕了绿云,救走了关音,两人同回金国。这事情的直接伤害者有三位:宜洲、太上和太白。
宜洲没想到白雪会做出这种事情,因为据绿云回忆当时的情况,她与白雪一齐去探望关音,然后白雪与关音单独聊了一会儿,后来白雪出帐篷就拨剑杀人,又打晕了她。这么说来,白雪就是选择了国家,抛弃了爱情。
太上跟太白兄弟俩是痛心。之前两人都曾向关音表露过欲救她出来的心思,可都被关音狠狠地拒绝了。没想到到头来关音居然被白雪这小丫头救走了,他们俩少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早知道他们就先行动,强行将关音带走,也算是救了那蒙古兵的命。呜呜……失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