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音逃走了,太上跟太白两人生存的乐趣似乎全没有了;白雪走了,宜洲似乎也没有生命力般。再待在蒙古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阎王爷决定向铁木真辞行,因为他们要回大宋了。
“真可惜,本来还想让你们多待几天,参加我和波女的婚礼盛典呢。”听到阎王爷辞行的时候,铁木真十分婉惜地说。
私下里,毛不拨问王婆:“你真要嫁给他?”
王婆怒回:“滚。这与你何干。”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毛不拨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王婆待在这里她也愿意?
“爹,琐事别管太多啦。”宜洋拉着毛不拨就走,免得他再多说话。
“那、那红叶呢?”毛不拨虽脚在前进,但嘴却没闭上。
“毛叔叔,我留在这里,待在我娘身边。”红叶温柔地说。
“哈哈……你们放心吧。我会把红叶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爱护。反正我也没有女儿。哈哈……我会给她找个蒙古勇士当丈夫的。”铁木真在一边笑哈哈地。
“这怎么行,红叶可是我的儿……”毛不拨激动极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宜沮四人合力拖走了。宜泽还捂住了他的嘴。
“这几日来,承蒙大汗款待,我会将蒙古国对大宋的友好之意向我大宋圣上传达。希望蒙古与大宋能永保这份友情。另外,请您好好地对待转世重生的王妃娘娘。”走的时候,阎王爷向铁木真行了个官礼。
“一定,一定。”铁木真回礼道。
铁木真、拖雷和“四俊”策马相送。之后又目送阎王爷一行人走得只剩一小点才调转马头回去。回到营里,铁木真第一时间赶去见王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来王婆突然态度变得那么好,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波女!我刚把你的同伴们送走。”铁木真开心地说。
“是嘛。那就好。”王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你在干什么呢?”铁木真问。
“我在想以后的事情。”王婆笑了笑。虽然她只是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但这笑容看在铁木真眼里,却显得特别美。
“以后……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铁木真情真意切地说。
“可是大汗你却要去攻打金国。”王婆故意皱下眉头。
“这个,你放心。凭蒙古铁骑的力量,不用半个月,金国一定成为我蒙古国的囊中之物。”铁木真说着上前欲将王婆拥入怀里。
王婆轻轻避开他的怀抱,又说:“我相信大汗和能耐,更相信蒙古铁骑的力量。只是……在我眼里,蒙古犹如猛虎,而那大金,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只怕在这开战的节骨眼上,金国会耍什么花招。”
“量他也玩不出什么把戏。婆女你尽管放心。不过,婆女,你这几天好奇怪,突然对我这么客气?”铁木真终于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啊?我啊?呵呵……我这不是,越来越多地回想起前世的事情了嘛。呵呵……”王婆面部僵硬地干笑着。
“你想起来了么?那真是太好了。”铁木真惊喜地走上前,一把将王婆搂入怀中。
王婆稍微挣扎了几下,却挣不出铁木真那如铁丝般的手臂,只得痛苦地捏着鼻子,心里面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离开了。
“大汗,我今天有些头晕,今晚可以让红叶过来陪陪我么?”王婆说。
“当然可以。你需不需要看大夫呢?”铁木真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就是心里有些闷,可能是还不习惯草原的气候吧。让红叶跟我说说话就行了。”王婆说。平时红叶不在她身边,现在向铁木真请示一下,那么她们母女俩今晚就能一起逃走了。
“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就不过来打扰你了。”铁木真总算将这句王婆最爱听的话说了出来,这让王婆脸上立马是灿烂的笑容呀。
而帐篷外头,拖雷刚掀起门帘就望见铁木真跟王婆拥在一起的画面。这是多么温馨,多么动人的一幕呀!拖雷不忍打扰,嘴角带笑地退了出去。在他心里,母亲重生,与父亲再续前缘,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呀。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母亲”今晚就要逃跑了。
阎王爷他走之前与王婆进行过秘密协商,明着阎王爷他们返回大宋,然后夜里再命宜沮四人偷偷潜回来,将王婆带走。这样一来铁木真就算找不着王婆而生气,他也不会将气发到大宋头上。本来是想让红叶跟着大家一起走,但是阎王爷觉得红叶必须得留下来才不会让铁木真父子产生疑心。
宜沮四人奉命潜了回来,四人均换上黑衣黑裤,在离蒙古军不远处将下马悄悄接近,现在四人对于夜晚行动算驾轻就熟了。这时王婆跟红叶已经准备好随身物品,正焦急地等着他们呢。
“这边……”宜沮四人贴着帐篷的阴影向王婆母女招手。
王婆用手势表示前面有巡逻兵,她们过不去。宜沮四人立马会意,然后由宜泽跟宜洋两人闪到王婆跟红叶身边,宜沮跟宜洲负责把风。
“走这里。”
宜泽跟宜洋两人同时开口,但两人说的却是前后两个不同的方向。
“走。”王婆跟红叶母女俩略微思考片刻,便一齐向着宜泽所指的方向走去。宜洋虽然有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时间紧迫,他也没有多想。
“我们怎么走呢?”红叶问。
“出了军营往南走,差不多走一百米就能看到马,到时我们就可以骑马赶路了。”宜泽一边走一边向王婆母女俩解说。
“你们一路过来没事吧?”红叶问,从她的目光看来,她问的人是宜泽。
“还行。凭我们的身手,对付这些蒙古兵不在话下。”宜泽警惕地望了四周一眼,确定无巡逻兵出现,才踏出去。
“我们走这边。”不知怎的,当发觉红叶将注意力集中在宜泽身上的时候,宜洋竟有种吃醋的感觉。他不想被红叶忽略了,所以抢先一步走在前头,占了宜泽领路的位置。
宜泽觉察到宜洋的不满情绪,怎动退到最后面。可是宜洋功夫尚可,领路却还不够经验,竟然没看清,才一个转弯就与巡逻兵碰面了。
“什么人?”巡逻兵操着蒙古语问道,一边训练有素地将四人团团围住,还通知了附近的巡逻兵。之后巡逻兵发现王婆跟红叶也在其中,便没敢轻举妄动。
“谁也别动,否则我就杀了她。”宜泽反应快速,一把将王婆抓了过来,然后一把刀架到了王婆的脖子上。
“你这小子……”王婆一惊,没想到自己又着了宜泽这小子的道。都说跟在他身边无好事,上次被他拧一下,这次又把刀架到她脖子上了,还真是胆大包天呀。
“二哥……”宜洋也有些不明白宜泽的做法。红叶更是在一边着急。
“别泄露身份。”宜泽只是低声地回了这句话。
“知道。”宜洋心领神会,也有样学样地将刀架到了红叶的脖子上。
巡逻兵果然被镇住了,个个举刀不敢向前。宜泽知道必须抓紧时间离开,也不再迟疑,就这么领着王婆走出包围圈。铁木真可能被惊动了,宜泽已经能听到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的脚步声。如果让这些蒙古良将给围住了,那就真是插翅难飞了。
“你们在搞什么?”万幸,宜沮跟宜洲在这时候出现了。
“夺马。”宜泽飞快地说。
“好。”宜沮答得干脆。这蒙古军营里别的没有,就是马多。
宜沮几个鱼跃,与宜泽汇合,配合着他退出重围。后面宜洲将马给牵来了,他一人之力毕竟有限,只牵了四匹马,几人上马就跑。后面的蒙古兵也追了上来。
“二弟,你怎么带路的,弄出这么大动静。”马儿在狂奔,宜沮还不忘责备宜泽。
“哎呀,一时眼花。”宜泽笑着回答。
“大哥,你别怪二哥,是我带路的。”宜洋主动认错。同时也为自己的一时任性感到内疚。
“三弟带路的?那二弟就更得骂了。也不照顾好弟弟。”宜沮看来是不会放过宜泽的。
“我冤枉啊。”宜泽在马背上喊冤。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你第二次冒犯老娘。”王婆坐在宜泽身后怒气冲天地说。
“女王!我更是冤枉啊,这么做全是为了救您出火海呀。”宜泽欲哭无泪。他知道王婆不好惹,可每次都是迫不得以得罪她。唉!看来自己又得受那非人的虐待了。
“注意,前面是我们的马,我们得换马。”宜沮提醒道。
“为什么换马?这样跑下去不是很好么?”王婆不解地问。
“这些马可是蒙古兵训练出来的,万一后面的蒙古兵一声呼哨,马全部往回跑,那我们岂不全完了。”宜沮分析道。看来他还真有些脑子。
在疾驰的马背上跳下来,然后跳上另一匹马,再飞驰而去,这不仅是特技,还是考验一个人的马术和功夫底子到底硬不硬的关卡。在这方面,宜沮跟宜泽两人的配合真是完美无间,宜沮策马跑在前面,临近正在吃草的马匹的时候,他奋力一跳,稳稳地落在马背上,接着后边的宜泽将王婆往前一抛,王婆准确无误地落在宜沮的身后,宜沮一把把王婆拉住,所有动作一瞬完成。
“你们两个可恶的臭小子,把我当沙包呀?抛来抛去的?”王婆叽呱大叫,她那脆弱的心脏那是一个直跳呀,心里早将宜沮跟宜泽两人咒骂上几千遍。
同是换马,但宜洲轻松跃过,宜泽也没有困难,但是宜洋可就有些难度了,毕竟他身后还有红叶呢。正当宜洋踌躇的时候,宜泽的马靠了过来,宜泽伸手就将红叶拉到自己的马上,又借力一带,将宜洋扶上了另一匹马。
“呼——多谢二哥。”宜洋拉住缰绳,第一时间开口向宜泽致谢。如果不是宜泽的帮忙,那最糟糕的可能是他跟红叶两人一起坠马。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宜泽说。
换上自己的马匹,奔跑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再加上宜沮四人早将路线设计好,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会工夫就将后头的追兵甩掉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草原深夜的冰冷空气,王婆在心中高呼:自由了!宜洋则一路沉默,看着宜泽跟红叶共乘一骑跑在他前头,凭着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不对劲。但他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宜泽是他的结拜哥哥,又怎会抢他的心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