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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银饰店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空成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下雨的上午,凤凰古城沱江边上游人稀少,一曲缠mian的《凤求凰》隐约从有凤来仪银饰店里传了出来,店主凌香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上身着暗红色大领对襟衣,下着及地同色百褶裙。配着头上插着的精致古朴得苗银发簪,看起来实在像个绮丽的阿娜依(娜依在苗语里是芍花的意思。芍药花是苗族人最喜爱的一种花,阿娜依意即漂亮的苗族姑娘),不过熟悉的人却知道凌香雪其实是山东人。去年旅游至此不知什么原因滞留下来,不久就在这沱江边上开了这间银饰店叫做有凤来仪。

耳中听着《凤求凰》,遥想当年卓文君才貌双全,司马相如文采风liu,一曲《凤求凰》罢,卓文君便与司马相如雪夜私奔,而后更为了司马相如当垆卖酒。想如此郎才女貌,夫唱妇随,本该是白头到老的佳话。结局却是后来司马相如宿娼纳妾,将发妻抛诸脑后,若非《白头吟》,恐怕纵有“巴蜀第一美女”之称的卓文君下场也不过是孤独终老。

抿了口茶,香雪靠在椅背上不禁笑自己又自寻烦恼。自己本非卓文君那样的姝丽。那个人也不是司马相如般的名士。再说他又怎么会为了自己而放弃他的天下他的...她?话虽如此,香雪心里却始终难以释怀,思绪至此头上的隐疾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头上的子母蛛银发簪先是几不可见的轻轻颤动,接着就开始左右摇动。香雪只觉得头痛欲裂,同时脑海里又开始出现凌乱陌生的画面。

“绿绮,绿绮,何故作怪?”香雪轻声念道。哪知一听香雪这话,簪子却摇动得越来越剧烈了,同时簪子上雪白得蛛目变得越来越黑,发簪得周围迅速聚起了一团黑雾,接着就凝成了一幅女人的半身影像,“啊”香雪吃痛不住叫出声来,马上又捂住了嘴。同时飞快得摸出一支银针挑破了左手中指尖,待指上凝聚了一滴血,便急忙按到了子母蛛银发簪的蛛目上,只见那蛛目黑光一闪就把人血吮吸干净了,子母蛛银发簪吸完血再也不动。香雪头上一松,倒在了软椅上。

正在这时一对情侣冲了进来。那女得和香雪差不多一般年纪,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外面得雨下得淅淅沥沥得,一进门那女的便不住声的埋怨男友不该挑今天来凤凰:“来之前你怎么也不查好天气啊,连把雨伞都没带。害得我新买得CHANEL包包都淋湿了,这可是限量版的!算了,这种鬼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要马上回长沙!”那男的难得长的干干净净,个子高高却似乎很腼腆,这时为难的低声哄着那女的:“佳佳,都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来,我买个银戒指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要那些土了吧唧又不值钱得破戒指!”这个叫佳佳得女孩不依不饶得继续嘟着嘴。眼睛却已经盯着墙上挂着的银饰看了起来,看了半天似乎没有入眼得,转身又开始看柜台里的。她拿了几个苗银发簪看了看,大约是对簪子的花式不甚满意:“美女,你这里就这些发簪了吗?”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似乎早把刚才得恼火忘到了天外。

“是的,本店所有苗银发簪全放在这里了。”香雪看了看她似乎松了口气得男友,冷淡得答了句。对于这种娇娇女她本能得有所排斥。

“谢谢你!”那男孩拉了拉女孩的袖子:“佳佳,我们去别家转转吧?”“放手,别拉我,我自己会走。”佳佳似乎还在生男孩的气。忽然她眼睛一亮,看到了香雪头上戴着的发簪,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美女,你头上带的这个发簪卖不卖?”

“小妹妹,抱歉,我头上的发簪不卖。”香雪没想到她竟然看上了自己头上带得子母蛛银发簪,但还是耐心得回绝了她。这个发簪关乎自己头上的隐疾,香雪又怎么敢拿它卖钱,况且自己开这间银饰店又不是为了赚钱。说完香雪便把眼转到了门外,逐客之意溢于言表。

“我才不是小妹妹,看你也不比我大多少!说吧,到底出多少钱你才肯定卖?开个价吧!”佳佳又往香雪坐的柜台这边靠了靠,仔细得打量着香雪头上的发簪,头也不回得对那个男孩说道:“明杰,你过来看看这个发簪好不好看,我戴起来一定很漂亮。”说着,竟把手伸向香雪头上的发簪。

“佳佳,不要闹了好不好,走,我带你到别家买。”那个叫明杰得男孩一把攥住了佳佳伸出去的手。一面又歉意得对香雪说:“不好意思,不要放在心上。”

“夏明杰,你把手给我放开!”佳佳卷了卷袖子,手指直指到他脸上,完全没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夏明杰,你怎么回事?!三番五次得惹我生气!今天我还非得买这个发簪不可了!怎么,你是不是心疼你那点钱啊?!本小姐有钱,你给我走开!”说着使劲推了夏明杰一把。话说到这份上,夏明杰尴尬无比,却也无可奈何。站在那想去拉佳佳走却又不敢,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外面雨声淅沥,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他们俩都没注意到,此时几缕若有若无得黑雾从柜台尽头绣着湛蓝花纹的黑色挂帘内渗了进来,伴随着黑雾得还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香雪脸色一变,手心里一时又汗津津的了,正在想该怎么编个理由快点让这两人离去。还未开口,头上的子母蛛银发簪就示警似的动了一下。

“阿雪,做生意哪能这么死板呐,把你头上的发簪卖给他们吧。”一个阴测测似男非女的苍老的声音从绣帘后传了出来。婆婆到底是下来了,香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头上戴簪的地方立刻针扎似的一阵刺痛。香雪叹了口气,知道多说也是无益,便把头上得簪拔了下来递给佳佳:“1000块,本店现金交付,概不赊账。”

“你”佳佳气结,不过马上又一把将子母蛛银发簪夺了过去,同时从包里摸出了一千块钱甩到了柜台上:“一个破簪子,卖这么贵,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不过本姑娘有的是钱,看上眼得东西还从来没有买不到的。”说着有意无意得瞟了夏明杰一眼:“男人也不例外。”

“怎么,嫌贵吗?嫌贵的话你现在就可以退货。如果不退,麻烦你快点离开我的店。”香雪拿起钱看也没看就随手放到软椅后边得抽屉里去了,实在懒得再跟这个刁蛮的富家女纠缠下去。

“你想让我走吗?哼,我偏不走!”佳佳眼珠转了转,似乎看准了香雪对绣帘后的人深有忌惮。便对着绣帘喊道:“老人家,您这还有空房子吗?外面雨下得好大,我们想在这借宿一晚,我可以付给您房租。”

隔了许久,那个阴测测得声音才再次响起:“阿雪,你带他们进来,就住在你右边空着得那间房吧。”

“婆婆,可是....”香雪赶紧挡到了正要往绣帘后面走去的佳佳身前。

“不要可是了,阿雪,天色已晚...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人来买东西啦,把客人领进来...是时候把门...把门关了。”那个阴测测得声音断断续续得说着,交代完香雪这几句话,已是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婆婆,您没事吧?”过了半天却没人应答,耳听着咳嗽声渐渐远去了。

没理会佳佳,香雪慢吞吞的开始收拾店里的东西,收拾完毕,又将店门关好拿木桩顶住。其间夏明杰也在旁边笨手笨脚的帮忙。旁边佳佳却已经自来熟的找了个镜子正在看把发簪插在哪个地方更好看,比划来比划去的,似乎故意摆弄给香雪看。

“你们真的打算住这里,不后悔?”香雪叹了口气又问了夏明杰他们一遍。

“不就找个地方住吗,住哪不一样?怎么又跟后不后悔扯上关系了?我说你这个人真是麻烦,卖个簪子那么墨迹,连住你这你也百般阻挠,真不知道你这个店是怎么开下去的。我看迟早得喝西北风。”佳佳刁钻的小嘴又开始说个不停了。接着又用嘲笑的语气说道:“哦,我知道了,你这个大财迷不会是想图财害命吧?”说完自己先咯咯咯得笑了起来。

“那好,你们跟我来”看来一切都是命数使然,香雪不愿再多做劝说。从柜台下边拿出一个老式得煤油灯,看也不看佳佳打起绣帘就往后院去了。夏明杰赶紧拖着还在洋洋得意的佳佳跟了过去。香雪一面走一面说:“注意不要踩到门槛。”夏明杰领着佳佳小心得迈过门槛,没想绣帘忽然诡异得一动,缠上了夏明杰得腿,带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啊?”佳佳并不知道原委,还生气夏明杰差点把她搡倒了。夏明杰回头看了一眼绣帘,绣帘却好端端得垂在那里。“难道是幻觉?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夏明杰自嘲道。

站稳一看,后院原来是个不小得四合院。对面楼上黑黢黢得也看不清到底有几间房,雨水刷刷的擦过四面的黑泥瓦落到了院中天井里。正面一楼似乎是堂屋,一点昏黄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前得一点地方,显得院子里更是乌油油得。

夏明杰的心不自觉得收紧了,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进来这样得房子还是怎么,只觉得这地方似乎有些古怪。仿佛有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看,他猛得回头朝走廊尽头望去,那里一片漆黑,甚至什么都看不清,忽然吱嘎一声,似乎是窗户摇动得声音。紧接着两点如鬼火般的红光对上了夏明杰的眼,夏明杰心里一惊,还没看清,那两点红光已经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中。“也许是猫吧,唉,真是自己吓自己。”夏明杰心里想。

旁边的佳佳似乎也被他得紧张感染了,紧紧贴到了他的身上:“明杰,你在看什么啊,我怎么感觉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这样古旧的吊脚楼让她想起了电视上那种类似于古屋得老房子,甚至联想到了《山村老尸》。

“你们俩麻烦快点走好吧?”香雪皱了皱眉。她已经顺着东首曲折得走廊走到了堂屋门口。堂屋得西首设了段木头得栏杆拦住向西去得走廊,似乎有意阻止有人会向西首得房间去。

听了香雪的催促夏明杰和佳佳不再多看,赶忙高一脚低一脚得跟了过去。

“请坐”香雪指了指两个矮脚木凳。“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住宿费两人一天100块。饮食自理,今天情况特殊,晚饭可以先在我这吃,但是要加收50块。有意见没?”

“给,400,不用找了,暂时先住3天好了。”佳佳这次倒没说什么,马上痛快的掏钱给香雪,因为她已经快要饿扁了,今天急急忙忙得赶来凤凰,提前又没准备,饭都没吃上,只带了简单得几件衣服。

“好,那我先去做饭给你们吃,不要到处乱走,尤其是左首这边得房子。”香雪不无忧虑得说道。

“神神秘秘的,切~~”佳佳不服气得扁了扁嘴。

香雪没搭理她,径去了东首第二间房子里准备饭菜去了。

这间堂屋不是很大,屋中摆设似乎是按照汉族的生活习惯陈列的,因此置身其中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湘西的地方气息。四面墙上挂了不少字画,正中是个很大的老红木八仙桌,配的那四把椅子跟桌子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最奇怪得地方莫过于正面墙上挂的竟是一幅女子闲坐调琴的画。画中女子明艳不可方物,正应了那句书上得话:“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细看画中女子眉带幽怨,神色缱绻,一身白衫坐于卷起得珠帘之后,面前放了一尾古琴,旁边熏香炉中一缕轻烟袅袅升起。配着那一丛青竹,真个如仙子下凡般有超凡脱俗之感。

自打香雪一走,佳佳便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一会摸摸精致古朴得窗棂子,一会敲敲那张八仙桌。这时见夏明杰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幅画看,不禁笑道:“大色狼,眼前放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不看,偏爱看那死物。”

“佳佳,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不若你来猜猜看这画的是古代的哪位佳丽吧?”这时夏明杰已经在看画上题得诗句,嘴里轻轻得念道:“当炉卓女艳如花,不记琴心未有涯。负却今宵花底约,卿须怜我尚无家。”落款是绿绮。“咦,落款的人竟然也叫绿绮?”

“额,弹琴得呀,是陈圆圆吗,不然是赵飞燕?”佳佳看了看画问道。

“你呀,平时不好好看书,现在傻眼了吧?”夏明杰得意的笑了笑:“这分明是画得汉代美女卓文君,你看‘当垆卓女’,卓文君当年与司马相如私奔后,生活拮据,无奈之下只好当垆卖酒。”夏明杰指了指画上头一句诗,接着说道:“卓文君不愧是世间奇女子,可惜世人只以他们俩的爱情为一段佳话,却不知卓文君心头之苦,丈夫后来的变心,两人的恩爱不再....最奇怪得是这落款的人,这人竟然也叫绿绮。你可知当年司马相如常伴身边弹奏的名琴正是唤作绿绮。”

“哎呀,又来了又来了,大才子,我知道你书读的好,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逮到机会就卖弄你的文采啊?!而且满嘴之乎者也,又在掉书袋,”佳佳不耐烦的拦住夏明杰的话。

“小伙子,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嘿,世人皆以为卓文君跟司马相如最后是白头到老,其实~~咳...咳...事实却并非如此...卓文君她是被人害死的...”那个鬼魅般得老人又出现了,只是这次声音却是从西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只听得到她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人。原来堂屋跟西首的房间之间只隔了一层木板,所以老人说话得声音才会如此清晰得透了进来。

神秘老人的这几句话无异于是扔了个重磅炸弹在夏明杰的头顶。夏明杰是历史系的,所以才会对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的故事这么熟悉。据史料记载司马相如仕途通达之后确实对年长色衰的卓文君卓有嫌弃之意,可是后来文君作出哀怨的《白头吟》和《诀别书》,使得司马相如大为不忍,想到当年的患难相随,柔情蜜意的种种好处,于是回心转意。两人后来定居林泉,又度过了10年恩爱岁月,司马相如溘然长逝后,卓文君回首前尘,恍然一梦,第二年深秋便也随司马相如赴九泉之下。

“老人家,照你所说,卓文君到底是为何人所害,又是怎么死去的呢?”夏明杰不禁好奇得追问,如果真如神秘老人所说,卓文君是非正常死亡,那么历史界必将掀起一番争论得巨浪。

“婆婆,您又在跟客人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啦?没人会信得啦。”原来香雪已经端了个托盘走了进来说:“吃饭了”

“嘿嘿...”那神秘的婆婆阴笑着,“咳咳...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知道...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得咳嗽。

“姐姐,你这顿饭做了怕是得有一个小时了吧,是什么好吃的,做这么久?把人都要饿死了。哇,好香啊,这是什么菜?”饿得直瞪眼的佳佳看到好吃的来了,对香雪说话得态度也好了很多,不过还是小小得抱怨了一下。

“那赶紧吃吧”香雪本来就懒得跟她较劲,见她称自己为姐姐便也不再跟她一般见识了。说着盛了两碗米饭分别给她和夏明杰。接着对端上来的四道菜依次介绍道:“这是血粑鸭子,这是苗家酸鱼,还有凤凰腌萝卜和酸菜豆腐汤。这几道都是湘西得地方特色菜,也不枉你们来凤凰古城一趟。你们先吃,我还得给婆婆盛饭。”说完香雪就又拿着托盘到东首得厨房去了。

夏明杰见香雪似乎不愿他们过多得跟那个神秘老人接触,便也不好意思再追问隔壁老人有关卓文君的事了。那个神秘老人也似乎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声。夏明杰只觉得奇怪,那神秘老人一说话便会咳嗽,不知怎么不过一墙之隔,不过几分钟,自打香雪走了之后,那咳嗽声却是嘎然而止,听了许久都没能再听到任何声息。彷佛刚才还在隔壁说话的那个老人已经凭空消失了一样。诺大的堂屋里只有他跟佳佳吃饭的声音还有院中下雨的声音。

东首屋里,香雪把门关了起来。她先是把角落里的一个大竹筐挪到了一边,接着便费力得搬开了下边的大石板,石板下竟是一个两尺见方深不见底的地洞,石板一经搬开,一股混合着药味和腐臭味中人欲呕的刺鼻气味便猛的迎面扑了上来,纵使经常给婆婆准备这些东西,香雪还是险些被熏得吐了出来。她赶紧从怀里摸出一粒血红的药丸噙到了口中(听婆婆说这地洞中因常年空气不流通,布满了有毒的瘴气,为了防止毒气吸入鼻中伤身,每次下去之前香雪都要在口中舌下含一粒可以解百毒的盘龙丸。)

香雪先是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就拿着煤油灯小心翼翼得顺着梯子下到了距离地面十几米的地洞中。只见地洞中靠近洞口的这整面墙壁都是一种黄色石头所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面黄色石壁竟然似乎是一整块巨大的雄黄凿制所成,另外三面墙壁也皆是石壁。只见角落里放满了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坛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硕大的雕花红木箱子。

可能是听到有人下来了,有几个坛子里传出了唰唰,梭梭,嘶嘶的古怪响动,似乎有东西要爬出来了,但最终也只是把坛子撞得动了几动就再也没有了响动。

香雪却似乎并不担心坛子里的东西会出来,她从容得从那个红木箱子里拿出了一把特制得木夹和一个小青瓷瓶子。接着便打开了角落里一个贴满符咒的湛蓝色的坛子,拿灯朝里照了一照,从中夹起了一条一尺多长的红色绳状物。绳状物示威似得朝香雪嘶嘶得吐着细长的舌头,它不断痛苦的扭动、抽搐着像蛇却又没有蛇那种鳞皮的粉红色的肉身子。它的身上密密麻麻裹了一层如蛛网般的白色丝状物,透过那层丝状物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上半身有无数肉红色的小肉芽在蠕动着,而仔细一看它的下半shen则布满了许多色彩斑斓如黄豆粒般大小的蜘蛛。

香雪把它完全从坛子里夹出来之后,就赶忙拿起那个青瓷瓶子不断往那些蜘蛛身上撒一种红色的粉末。那些被红色粉末覆盖了的蜘蛛,立刻像疯了似的狠狠地将尖嘴和前肢深深埋进了绳状物得肉里吸食了起来,不一会身子就胀大了十倍有余,大大得肚子撑得都快透明了,但是这些蜘蛛还是无知无觉得继续吸食着。但让人看不透得是就在这些蜘蛛的肚子看起来快要迸裂得时候,一转眼间的工夫它们又都像泄了气得皮球似得缩成了一张皮,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啪嗒…啪嗒…”死去的蜘蛛接连不断的掉到了地上。而那个绳状物也渐渐由粉红色变成了朱红色。做完这些,香雪才松了口气。拿出随身带得瓦罐,将已经委顿不已得绳状物放了进去。

香雪将洞口掩好恢复原样后,正在想怎么把瓦罐送到堂屋西首的房间去而不被夏明杰他们发现。而就在这时佳佳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姐姐,你在哪?我们吃好了,你不吃饭了吗?”听声音离这只有几步远了。香雪急忙将瓦罐藏到了屋中唯一的柜子中。刚藏好,佳佳已经闯了进来。后边夏杰明也跟了过来。

“我劝过她不要到处乱走,可是她就是不听。不好意思,我们又给你添麻烦了。”夏杰明不好意思的说。

“我才没有到处乱走,吃完那么久了,实在没意思才出来找姐姐的嘛。再说只是过来这边而已,又没到别的地方。”佳佳小嘴不停,继续争辩着:“姐姐,我可没到左首得房间去乱看。”

“没看最好,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真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到时候就算你们想走恐怕也没有命走出这栋房子了。”香雪心道。嘴上却说:“我带你们去住宿得地方看看把”

香雪说完在前边带路,来到东南角的木梯前带头走了上去。大约是年代久远的缘故,木梯每踩上一级便吱嘎吱嘎作响,发出一种类似于磨牙得声音,在这夜色朦胧兼雨声淅沥的夜晚给吊脚楼凭添了几分恐怖诡异的色彩。顺着曲折狭窄得走廊,香雪停也不停得一径向北去了,一气走到东北角第二间房门前才停了下来。

“湘西苗家得习俗本来是到别人家做客的时候,男女不能同房住宿。但是因为我是汉人,所以你们还是随意。”

“入乡随俗,我住她旁边得房间就好了。”佳佳还未作答,夏明杰抢着答道。

佳佳翻了个白眼给夏明杰,并没有多说什么了。

“那好,东边数第一间第二间都可以租给你们住,你们自己分配吧,早点休息,我先走了。”香雪将钥匙交给夏明杰后说。“哦,对了,从这里直走到尽头,门口挂个灯笼得地方便是洗手间。”香雪指着西面隐隐绰绰可以看见有个小门得地方说着。

“好的,谢谢。”夏明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了句:“我叫夏明杰,她叫宋汝佳。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客气,我叫凌香雪,就住在你们西首隔三间处得房间,有什么事就来喊我。”香雪边往楼梯那边走边说道。

“凌香雪,真是个好名字。让我想起了王安石的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夏明杰莞尔。

香雪心里一震,脚下却不停步。只是快下楼梯的时候,隔着淡淡的夜幕,回首对不远处还站在走廊里的夏明杰深深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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