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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我与沈冰川之恩怨情仇(2)

我查过字典了,上面对智商是这样解释的:智商=智龄/实际年龄*100。对此我颇为不解,用这种标准真的可以衡量一个人的智力水平吗?那些少年老成的人精难道都是一个个高智商型人才?那么我看,沈冰川的智商莫非已经直逼爱因斯坦?他一个十几岁的大好青年,活像活了几十年的中年欧巴桑,精通于每天老气横秋地精打细算斤斤计较,去商场购物的时候习惯于计算哪件商品的价格更合理,哪件商品的使用价值更大。我真担心有那一天他会因为用脑过度心脏衰竭而突然殒命。

唉,这就是身为家庭财政总长的悲哀吧!哼,活该!谁叫他数学学的这么好,又身兼家庭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这一意义非凡的职位。所以当初,自从我们俩人相依为命闯荡江湖之日起,沈冰川就一手遮天绝无二话当仁不让地把财政大权攥得紧紧的。如今这种情形,他应该早就有所觉悟吧。

话题还是转回智商上。对于学生而言,最能体现智商的载体莫过于学习成绩了。沈冰川的学习成绩原本是毫不起眼的中间派,然而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就像一粒沙子,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变成了耀眼的黄金,那种攒足了劲憋足了气誓要让人为之惊叹的感觉,让人心生他一夜之间智商翻了一倍的疑惑。而后,在我们就读的那个连名字也让人觉得平庸的公立中学里,沈冰川以一匹黑马的姿态在考试成绩排行榜上一路凯歌高奏扶摇直上,直到最后,黑马变成了睥睨天下独霸第一把交椅的君王。

很快,他凭借优异的成绩和俊美的脸蛋,赢得了所有老师的爱护和女生们的爱慕。于是,时不时地,我们就可以省下一顿饭钱。我无法揣测这是不是当初他一心想要成为全校第一的动力,但是,他的这种身份确实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利益。我的零食中也多了许多质量上乘的巧克力,当然,沈冰川把它们作为了指使我干活的报酬。有一位好心的女老师,甚至把她打算用作结婚新房的房子无偿给我们(主要是给沈冰川,我只是沾了光)一直住到沈冰川初中毕业。当我第一眼看到那房子的时候,我登时心生一种鸟枪换炮的满足,几乎打算以后就赖着不走了……

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想炫耀沈冰川的光辉历史,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些都是阴谋。沈冰川的光芒一直笼罩在学校上空,直到他获得的各种奖项足以让他学费全免地保送清德学园(也就是我们现在就读的学校),他才开始刻意地低调行事。没错,这就是他蓄谋已久的阴谋,他所有的好成绩都是为了能让他省下那一笔昂贵的学费,改善伙食只是顺便的福利。他的最终目的是那对我们而言超极巨额的学费。

在他被一众老师像是送宝贝一般地送入清德学园高中部的时候,我的噩梦也开始了。沈冰川不知道哪条神经搭错了线,居然想让我也学费全免地进入清德。我听完沈冰川的计划后才发现他已经成功地蜕变成了阴谋家,而且这个阴谋比第一个阴谋更加大胆,更加无稽。不知道他是在第一个阴谋已经达到目标的时候,还是在制定第一个阴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第二个阴谋。我那个心寒啊,立刻果断地拒绝了他:

“这是不可能的,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天才是不可外露的。”

“唉,这我也知道,你的确不聪明。”

“所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不过,你还是该对自己有信心。毕竟你和我这个天才有着共同的血统。”

“自恋狂,你为何如此盲目。考试不是靠血统这种虚无缥缈的理由就可以成功的!”

“总之,你放心好了。反正你现在所学的东西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我会把我懂的东西全都交给你的。嗯,我有预感,我们的计划会成功的。”

“喂,你别再自说自话了,我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吗?而且就算你教会了我,我恐怕也赶不上参加什么奥林匹亚之类的比赛了,这样根本没办法保送……”

“NO,NO,你错了,我们要的只是免学费,而不是保送。到时候你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

“什么?你要我中考考XXX分?哦卖糕的,XXX分耶?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其实XXX分不难,难的是如何分配这xxx分,你听我说……”

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的我,开始了长达十个月的“天才养成计划”,那真是一段辛酸的血泪史啊。当我得知我考出了一个足以让我面无愧色地面对沈冰川的高分时,我几乎要和沈冰川相拥而泣,我想我终于从媳妇熬成婆了,我终于从小妖精修炼成大神了,然而沈冰川马上丢过来一个大棒槌把我打落尘埃。

他说:“由于这十个月来,我一直为了你的学习而忙碌,没有机会打工挣钱,所以,交完这个月的房租之后,我们就没钱了。”

沈冰川说完,一脸无辜的表情。

“所以我说,你要我免费进清德根本就毫无意义嘛!结果还不是一样没有钱了!!”我张牙舞爪地咆哮。

“No,不一样,我算过了,如果你不免费的话,我虽然每月可以挣xxx元,扣除伙食费xx元,生活费xx元,房租xx元,七费八费xx元,每月只能剩xx元,十个月是xxx元,加上存折上尚有xx元,一共xxx元,而你的学费是xxx元,这样我们的情况将会更糟。”

我无语,心里对他腹诽了一阵,然后,我就投身到了水深火热的趁暑假打工养家糊口的大业中。再然后,童鞋们,我那才焐白的皮肤就这样被晒黑了……

我还没有整理好语言以表达对我光荣阵亡的皮肤的惋惜怨恨之情,门上却忽然传来“咚咚咚”三声响。

“小若,已经很晚咯。”门口传来沈冰川的声音。

“知道啦,就睡。”我习惯性地回话,才发现不对。

哇呀,好个心怀叵测的沈冰川,想先进行若无其事的对话麻痹我的心神,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像平常一样相处几日,然后我就会彻底遗忘了那件事吗?

哼,以为我这么容易对付,关于那件事,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可恶的沈冰川,我要让你知道,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其实那件事情是这样的——

9月1日。

我盯着日历上那个大大的1字,心中鄙夷道:真是有够脓包的,身为堂堂的一个月份的第一天,居然争取不到一个什么节日来当当。你看那4月1日愚人节,5月1日劳动节,6月1日儿童节什么的,多威风多气派多有面子啊!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思进取不向其他1日看齐啊……

你说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1日才从妈妈的肚子里钻出来我容易吗我!结果,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孬种的日子!我说,要不,咱来做个中国的圣诞节得了,别说,以后也许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呢,哦嗬嗬嗬……

9月1日,我迎来了我的17岁生日。

这一天,正是我为期两个月的暑期工的结账日,也就是说,俺今儿个有~钱~了~,而且,这一天,正是开学的前一天,也就是说,俺今儿个有~时~间~。

于是,我怀揣着非法偷渡拒不上缴的那两张粉嫩嫩的票票,偷偷摸摸溜出门去也。

哈哈,累了两个月,我今天要放肆一把。

哈哈,明天就开学了,待我去换个造型,迷死清德的狼兄狼弟们。

哈哈,不知到沈冰川看到他妹妹我变成一个超级美少女时下巴会不会掉下来,期待啊!

嘿嘿,我早就打算好,一路就向目的地——一家名为“特别特”的理发店——走去,早听说那里面的理发师都是帅哥,而且光听名字就觉得有创意,服务一定是一流的。

也许是因为一大早的缘故,理发店里没有几个客人。我才刚走到门口,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就微笑着把我接了进去。里面那叫一个整洁啊,两边是一溜的一排镜子和一排黑皮靠椅,墙壁上装饰着几张发型十分新潮的明星海报,地面铺着黑白相嵌的地板,干干净净,找不到一根头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味,而我的眼睛,在看到那一溜的帅哥理发师时,激动的泪光闪闪。

果然都是帅哥啊,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媲美明星,像这样一出来就是一溜的强大阵容,让我有一种群星见面会的错觉。更重要的是,这一溜明星,是拉出来让我随便挑的啊!难道我已经穿越到了女尊国咩?

我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小心肝,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越看越割舍不下,每一个都是心头肉啊,老天爷这不是折磨人吗?此刻,我要十分负责任地说,我终于体会到了1妻n夫的彷徨!

最后,我选了一个很像《黑执事》里面的塞巴斯蒂安的理发师,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血红血红的电眼呦,把我瞧得荤素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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