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北门。
龙祈若与司徒淩两人匆匆登上城墙,快步踏入城楼,除龙祈若外的另外两名副将以及偏将们早已在这候着了。
“淩将军!”
众将朝着司徒淩具是拱手弯身一礼。
司徒淩略略点了点头,对其中一名副将道:
“王副将,现在情况怎样?”
说话间,司徒淩已经就坐首席,正面大门。桌案呈竖直方向正面城楼门口,门外便是守卫城墙的兵士以及部分巡逻队伍。左尊右卑,龙祈若也当仁不让地在左下首处坐下。在座的副将可是清楚他的背景,自是没有多话,而偏将们更是无法多言。
“回禀将军,周冲将军似乎中了敌人的埋伏,现下兵力衰退,与敌人纠缠在城门附近。”
坐在龙祈若对面的王副将沉声禀道,见他脸色肃穆,眼内清明,没有慌乱之色,显然是入伍已久,战场经验颇为丰富。自然,这点从他能稳坐在司徒淩右下首处可窥一二。
稍作思索,司徒淩轻皱着秀眉,问道:
“粗略估计,周将军剩兵力几何,敌军人数又是多少,还能坚持多久,是否有命弓箭手在城墙上从旁协助?”
王副将还未答话,龙祈若身旁一名年纪较轻的副将答道:
“回禀将军,据探子回报以及末将在城墙上的观测,周将军还剩两千余兵马,敌军两千左右。但由于我军主力部分被敌人围困,东帝士兵又较我军强盛,坚持程度无法做出准确估量。但可以确认,两个时辰内,战斗必将结束。至于弓箭手从旁协助,敌人似乎很有打伏击战的经验,恰好在四百米以外,除了是军中少量的神射手外,其他人无能为力。”
略微一叹,司徒淩果决道:
“南门抽调五百将士,东门、西门维持一千不变,城中留守五千人马。我与李副将领两千人出城支援。王副将带一千五百人驻守北门,龙副将负责兵力调动。”
龙祈若闻言,剑眉朝上一挑,心底一阵不豫。
这个女人脑子进水了么,自己一个副将被安排留守城池,而她身为目前最高级别的将领反而要带兵出战,这是哪门子道理,哪本兵书上的说法,哪一国的作战方式?至于那个王副将,她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么?分明就是怕自己没有领兵经验在她走后胡乱行事,而留下来协助自己的。
这个女人,居然就如此的小看自己!
“大家听明白了吗?事态紧急,按照刚才的分配,各自就位!”
司徒淩迅速下达指挥,带着刚才那名青年副将即要离开城楼大门。
“且慢!”
龙祈若转身拦下司徒淩二人,朝着留在座位上的诸将朗声道:
“末将尚有意见未曾表达。”
“事急从权,你有意见今后再说。我以红衣军正将的身份命令你:让开!”
司徒淩已然猜到龙祈若会不满,不待他多言,当即喝道。
龙祈若嘴角轻轻一撇,将握成一拳的右手拳心朝下高高举起。待众人眼神集中一处,手指缓缓松开,只见一条黄色细绳夹在他的指缝,绳下系着的一枚龙形玉佩直直悬吊在半空之中,场中气氛噶地一僵。
“龙祈若,你不错!说吧,你有什么意见!”
司徒淩斜睨着他冷声道。她怎么就忘了他还有盘珑玉佩呢?!盘珑玉佩,由圣上钦赐,皇家血脉持有,享调动全国兵力二分之一的权利。清冷娇俏的人儿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组信息。
“末将的意见不多,只有三条。”
龙祈若略作停顿,清理了下嗓子,继续言道:
第一,淩将军,你现下身为最高级别将领,擅自出战,是否不妥?你曾经告诉末将:每支军队的领将就是那支军队的灵魂!那么,倘若战败,军心即失。
第二,局势尚未明朗。敌军方面除我们目前所知的人数外,是否还有后续人马正等着我军出城,然后乘机而入一击即中?
最后,周将军他又为何出现在了蓟城?是否是未战先退,带领手下将士擅自逃离?又或是,他暗自通敌,城下的战斗只是敌军安排的一场戏剧?
这些,我等现下全然不明,那么将军刚才定下的策略是否就鲁莽儿戏了些呢?”
龙祈若虽然一身甲胄,但他侃侃而谈的气势却将身上的聪慧睿智的儒雅之气散发得分明。
听完他这番话后,司徒淩也不再显得那样生气。确实,她刚才完全忽略了后面两个问题。这也不能怪司徒淩,毕竟有元帅在前方掠阵,这样的问题,一般将领都是会忽略掉的,这是对己方元帅及将领的信任!
估计这样的问题,也就龙祈若这种特殊的身份才可能想到并提出来。不然,谁又会吃饱了撑着,去怀疑自家元帅、兄弟?再者说,即便是真有人想到了,也不见得会提出来。一个是身份的问题,一个是,你提出来了,有人信么?
司徒淩虽然相信自己的父亲,但她也确实无法再忽视这两个问题了。即便有心反驳,却也不敢断定,思量之下,道:
“好吧,龙祈若,本将认可你提出来的三个意见。那么,你打算如何应对城下的这场战斗?”
面对司徒淩透露出的认输态度,龙祈若也自然没敢骄傲。他清楚提出这个问题的特殊性,自己的才智当然不需多说,但提出这个问题的特殊身份却更是机缘巧合。
“禀告将军,末将窃以为,将军当是统领军士镇守城中。至于出城相助,由于剩下的将领中,末将的武艺最为优胜,所以应由末将带一千兵士出城相助。此般,进可助周将军消灭敌军,退也可保军心不失,实为当下良策。”
望着龙祈若眸子里流露出的坚定之色,司徒淩不禁犹豫起来。除去个人情感,龙祈若的身份对于大夏朝堂的局势也是很敏感的,这关系着大夏的未来。于公于私,他龙祈若,都不能死!甚至连细微的伤害都应当尽力避免。
司徒淩到底是司徒淩,即便没有男人的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有年轻的决断能力,而不至于畏首畏尾。她谨慎地点了点头,清声喝道:
“从长远角度去看,本不该由你出战,但我既知你意已决,而又如你所言,你提出的方案确实是现下最为合适的,本将自然也就无力阻挡。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的生命远远超过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价值!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带着耀眼的光勋,得胜而归!”
语气虽然清冷如初,但眼里透露出的那一抹温柔,却是没能遮挡过龙祈若清澈郁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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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些天来,弄月一直在上课,高三了,学校规定假期补习,没办法。
直到昨天开始放几天小假,弄月上网后才知道舟曲泥石流的事情,虽然很遥远,但还是为这几年来的多灾多难感到震惊,也许真的是弄月以前没关注过这些方面的缘故吧。
这些天来断断续续也打了一点存稿,这篇之后还是会沉默,预计要在月底,确定自己不会断更了,才会重新与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