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炽音却闭目难眠。随手扯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独自走上院中池塘中架起的白玉桥,到桥中央的亭子坐下。
惊叹着入眼的星空,同时也不禁感慨这盛国国师果然是个奇人,就是亭子也是和别家不同的。
亭子的四周支着撑起亭顶刻着暗纹的白玉石柱,却偏生没有那顶。倒也不是说没有顶,从水底蔓延上石柱不知名的的藤状植物在几个柱顶间相互缠绵,硬是织出一个极稀疏的藤网充做了亭顶。
也是多亏了这独特风格的亭子,才使得炽音不受密不透风的传统亭顶挡住视线欣赏到这般夜色。
晚风拂过,湖面荡起微波,让人心神宁静。可惜,平不了炽音的眉。
此时的炽音思绪万千,她明白,她还是太稚嫩了。一直以来生活在母亲和父主的庇护下,她的所见所闻并不能和幕后黑手比拟。即使她再怎么洋装镇定,也改不了这一事实!
是的,炽音已经发现凤朝歌不是真正的“反贼“。原因很简单,这是幕后黑手犯的一个致命错误,他只想着找出这一代狐族中最优秀的青年,却忘了凤朝歌的父亲早在凤朝歌幼年就已意外身亡,并不是丧身战场!如此,凤朝歌的仇恨更是没有了源头!试问,生父并不是战亡在那场恶战中,又怎会因为那场无情的恶战而去突然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帜而痛恨报复人类呢?!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策划的陷阱?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问萦绕在炽音心头不得散去。炽音下意识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为了这个不死不灭之效的心脏?
不,应该不是如此。如果只是为了这颗心脏的话,用不到这般大的局,未免显得有些锦上添花,如果她没猜错,百年前的恶战也跟他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因为他们一族的特殊性,一直是天界上神才能知晓的秘密,那么幕后之人的实力绝对不低于任何一个上神……
好乱!
炽音有些吃痛地抱着头。
“炽音姐姐!“藏身于湖边花树的凤落曲不由惊呼出声。
滝芡一把拉住欲往外跑的凤落曲:“小祖宗,你想干嘛。”
“我要见炽音姐姐!”
“这不是已经让你见到了吗!”
“我要见炽音姐姐!我要跟炽音姐姐说话!”
“我当时只答应让你见她!”
“不管!”。
“嘿!我这暴脾气!”
“不管!我要和炽音姐姐说话!”
滝芡怒极反笑:“小姑凉~看样子你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啊,你觉得你凭什么威胁我呢~”
“我,我哭给你看!”
滝芡一僵:“哈?哭给我看?你以为我是把你疼在手心上的哥哥还是爱着你的罗钟罗大哥?”
阿彩轻轻看了一眼凤落曲,这孩子无意间还真抓住了主人的弱点呢!
而凤落曲却一脸懵逼:“罗大哥……喜欢我?”
自知说错话的滝芡吓出一身冷汗。真是的!小情侣这种朦朦胧胧的小游戏就应该让他们自己捅破那张油纸嘛!看小情侣羞羞答答的你追我赶多好玩啊,现在好戏都没得看了!好气呀!
在滝芡各种纠结的时候,凤落曲眼角看见了欲回房的炽音,便奋力向炽音疾去。
发现凤落曲跑掉的滝芡,一巴掌拍在阿彩背上:“傻阿彩,怎么不拦着。”
阿彩淡淡的看着旁边一副小人得志奸笑的女子:“阿彩以为主人把她带来就是为此,刚才所为不过是在找乐子。”
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还是阿彩懂我。”
“不过主人就这么把她放过去了,不怕她暴露主人吗?”
“哼哼哼,像我这样半路杀出的神秘高人,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我是最终BOSS肯定是要留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来个闪亮登场,给主角致命一击,怎么可能提早暴露,更何况我身份不明实力深不可测!她肯定不会那么傻的说出去的!”
看着这幅德行的主人,阿彩默默移开眼,不忍直视!
看着眼前的凤落曲,炽音异常吃惊:“落曲?!你怎么在这儿?”
凤落曲扭扭捏捏道:“是……是……”
见此,滝芡给阿彩一个胜利的眼神,看吧看吧,她就知道!
凤落曲扭捏半天,最后终于爆发:“哎呀!她告诉过我名字的,我,我忘记了!不过,炽音姐姐,她现在就在那颗树上躲着,还有她的丫鬟!”
滝芡:……
炽音:……
阿彩:……
阿彩默默对已经呆掉的滝芡道:“主人……其实你是出来搞笑的吧。”
这脸打的滝芡老疼了,滝芡对阿彩不满低吼:“阿彩!你难道不知道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吗!”
难得阿彩那种冰山会做吐槽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如果对象不是她,那真的是很令人欣慰的一件事啊!
“主人,要逃吗。”
本欲偷跑的滝芡瞬间炸毛,这下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逃,逃什么!我们怎么可以干那种有辱门面的事!分分钟能灭掉这个世界的我会怕她?”
炽音:“请前辈现身吧。”
半天没有反应,炽音皱眉:“晚辈炽音,恳请前辈现身一见。”
终于,一个不耐烦的身影缓缓从黑影里出现。
“别叫了别叫了,我出来了,出来了。”
回头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朝身后狂吼:“死阿彩,你也给我出来!”要死一起死!
阿彩不急不慢的从滝芡身后走出来,然后炽音走上前,不确定的对滝芡道:“前辈?”
滝芡很欣慰的拍拍炽音的肩:“不错不错,能看出来我才是主子,很有前途嘛,小狐主。”
炽音一下提高警惕:“哦?您知道我的身份?”转念一想,也是,都能把凤落曲带到这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算什么奇事。
炽音搂着凤落曲退后几步,眼神锐利:“不知道之前暗中的一切是否是前辈所为?”
滝芡明显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哦?居然能看出凤朝歌是被人操纵的棋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啊。但是,这个锅我不背,不是我干的呦。”
老实说,炽音没想到滝芡真的会给她一个正面答复,虽然是否定的答案,但是滝芡却给她一种对方觉得不是在讲托词的感觉。
不是她,那么,到底是谁?还有谁没有露面?
滝芡不容炽音思索,满脸性质高昂的问炽音:“快跟前辈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凤朝歌是**纵的?”
炽音被问愣了半晌,并没有急于回答好奇宝宝滝芡的问题,反问道:“不知前辈是哪位大能?”
滝芡撇撇嘴:“居然对我起了戒心,我像是坏人吗?嘤嘤嘤,阿彩,我好伤心啊,快抱抱。”
对于脸上写满了宝宝心里苦,宝宝不开心,宝宝有小情绪并且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的滝芡问道:“主人,我能说句公道话吗?”
“嘤嘤嘤,说吧。”
“主人,您从一出现就不像是一个作风端正的侠士,行为古怪,对别人问东问西像是敌军奸细,实在是难得信任。”
“嘤嘤嘤,阿彩你怎么也这样说我,说好的正义小伙伴呢。”
一旁看着的炽音和凤落曲已经满脸黑线,这是什么怪人啊!
让炽音差点吐血的是,撒娇完毕的滝芡居然一变脸对她笑吟吟的说:“看见我这样弱不禁风,你还觉得我是坏人吗?”
炽音:……我能觉得你是神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