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曲却插了进来:“炽音姐姐……你们刚刚说我哥哥是被人操纵的是不是?”
炽音闻言一震,低头安慰得抚着凤落曲的小脑袋:“嗯。”
凤落曲包含着些哭腔激动道:“那哥哥还是原来的哥哥,不是坏人对不对?!”
“……嗯。”
凤落曲神情一松:“太好了,太好了……”哥哥不是坏人,落曲不用和他作对了,她还是一个好妹妹,真是太好了……
随之,凤落曲的身子便瘫软在炽音怀里,眼角还闪着晶莹的泪珠。
炽音看向发出灵力波动人:“前辈这是何意。”
滝芡笑笑:“这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哦。我们接下来要谈的话她还是不知道为好,毕竟她只是这场局中连棋子都称不上背景,知道多了对她反而不好。”
炽音将凤落曲放好在亭子里,转身出来,面对着滝芡,没有一丝畏惧。父主说过,在未知的敌人面前首先气势一定不能输下去。
滝芡抬了抬手,阿彩便走向凤落曲,却被炽音拦住。
阿彩不语,身形一闪,炽音回头一看阿彩已经抱起凤落曲消失。
那一刻,炽音感受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这意味着,滝芡让她做什么她都反抗不能!
滝芡已经坐在了凉亭,朝炽音招手:“小狐主过来坐。”
炽音踌躇一会儿,还是坐了过去。
滝芡不知从哪摆出了茶具,拿起青瓷壶给炽音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滝芡笑:“别紧张,只是让阿彩把她送回去罢了。”
炽音垂眸,她感受到了她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如果滝芡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她只能承受。
“别那么紧张,我不曾害过你,以后也不会,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呢。”
炽音在心中辗转,最后斟酌的问道:“前辈到底是哪位大能?”
滝芡做思考状:“唔……我啊,我是滝芡,你可以叫我滝前辈。”
炽音默,她明明知道,这不是她要的答案。是……不能说吗?
滝芡看她阴沉沉的小脸,噗嗤笑出声:“不逗你了。”接着伸手邀请状:“小狐主,喝茶。”
炽音本保持着几分戒心,所以未动眼前茶水半分,可是……现在是躲不过去了吗?
看着炽音犹犹豫豫的品茶,入口后又忍不住多喝几口的样子,滝芡满眼笑意:“好喝吗?”
炽音惊觉自己的失礼:“这委实是茶中上品。不妖不艳,清中带纯,口齿留香。”她不是爱茶之人,却喜欢极了手中的茶盏。
滝芡问她:“知道这茶是我从何处取出的吗?”
炽音思索答道:“可是储物空间?”
滝芡摇头。
“那……隔空取物?”
滝芡还是摇头。
炽音皱眉,除了储物空间和隔空取物,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凭空出现东西了。
滝芡故作神秘到:“是创造哦~万物创造。”
炽音不可置信:“您……您是天道?!”
这世间有创造万物能力的非天道莫属。
滝芡伸伸懒腰,慵懒得倚在亭栏上:“不是,我可不是天道那个无聊的臭小子。”
炽音的眉锁这下是真解不开了,除了天道还能有谁?还是说眼前的大人在骗她?
滝芡撅撅嘴解释:“我可没骗你,我才懒得做骗人这种没品的事。我和天道是差不多的存在,我们是命定孽缘,注定的敌人。”也可能是注定的友人,到底是怎样的孽缘全凭他们的选择了。滝芡在心中默默补充道。但凭天道那个臭脾气估计是敌人没跑了。
炽音突然想到女娲也是可以创造的啊,毕竟创造出了人类么。
“您是女娲上皇吧……”
滝芡皱眉:“啧,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我迟早要让他尝试轻视情带来的苦果。”
“女娲造物?呵,女娲造人你以为是普通的泥土吗?他用的可是息壤,那是天道创造万物的遗留,都是那小子做了一半却没想好造什么而放弃的半成品,因为形似泥土故为息壤。有了息壤别说捏出一群人,想捏出什么不行?便是一个世界,只要有足够的息壤也不在话下。他到也是聪明,发现息壤不多时知道找有些灵气的泥土混着用。”
炽音默,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我是天道不知道的存在,你可要保守秘密啊。”
看着滝芡的笑颜,炽音只管饮茶,信息量太大,她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
“那么滝前辈为什么选择帮我呢?如果是看戏,选择旁观或选择帮助任何一方都一样吧,为什么是我?”
滝芡的笑颜瞬间退却:“小狐主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
她不知道。
炽音摇头。
滝芡道:“是女娲。”
炽音大惊:“什么?!怎么会是女娲上皇?!这……这不可能的!毕竟……毕竟我们一族也算的上是女娲上皇的孩子啊……”
“呵……那他为何创造你们呢?”
“昆仑凶兽白泽渡劫飞升神兽,昆仑无人执管,故创我族代白泽掌管昆仑山。”
“呵,凶兽白泽?白泽诞生之时天地灵气还未如现在这般分明,不曾存在相生相克。那凶兽神兽有何区别?”
炽音默,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白泽乃远古时期的兽,自然是不受后世灵气变化无正邪之分……
“……如此……当初的白泽为何无故消失,为何创造我族?”
“自然是为了布局,白泽比女娲低一阶,杀了白泽对女娲来说并不是难事。”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一族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呢……我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炽音失神低喃,这些事实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自然是在等你的出现,你可是此局的核心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我的出现是什么意思……”
“你是这场局的核心,我说关于你的事呢?那岂不是把整个局都暴露了?我即使会教训女娲但同时也会尊重他的劳动成果嘛~为了这场局他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我……我……我很乱……”
炽音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所以您是觉得我处于弱势所以才会帮我?”
滝芡的黑瞳闪过狠厉的锋芒:“当然不是。只是我曾答应过一个人,这世界上的所有负情之人只要让我遇到,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炽音有些诧异,有谁竟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人如此承诺……
炽音皱眉:“我……还是不太能接受您的话,我想我需要时间……”
滝芡笑:“一时不能接受也属正常。其实你的爹娘早已察觉到这是个局了哦。”
哗啦——
炽音激动站起,带起一阵疾风,掀翻了桌上的茶具:“您说什么?!”
滝芡微转指间,桌上茶具便复原如初:“小狐主莫激动,我说的可是字字真言哦~我可以帮忙重凝你母亲的魂魄让她来给我作见证哦。”
“您,您是说我可以见到母亲……了?”
“是,没错。但是我不曾接触过你母亲,对她的气息并不知晓,所以会有些麻烦。”
“那,那该怎么办……”
“把你的耳坠给我。”
“哎?耳坠?”
“对,耳坠。我所没看错,那耳坠是可以封印魂魄的法器,只不过是一次性的。”
“是……可是母亲为了救我已经……”
滝芡自信一笑:“残存的气息就已经足够了,你以为我是谁?给我。”
炽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耳坠给了滝芡。
滝芡拿到耳坠便直接收了起来:“可惜今天是不行了,有人要来了。”
“什么?!……那前辈……”
“耳坠就放我这儿,先走一步。”
眨眼间滝芡就已消失在眼前,连带着她的那副茶具。
炽音失神的看着桌面。
她……
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她居然就这么把耳坠交出去了,并且没有一丝后悔,魔怔了么……
晃神间,桌面上出现一排用水写的字:
小狐主可知你们族的皇族是没有灵魂的?所以你要好好在局里活到最后哦。该出现时我自会现身,莫寻。
没有灵魂?
怎么可能!世上生物怎可能没有灵魂?
但滝芡绝不会骗她……
她到底是什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她要怎样才能逃开这个局……
炽音彻底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