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们和自己的老婆家里长外面断的说话,面对四五个月的分别,都是心里酸酸的。
常奶奶心里更酸,指望着几个儿子在身边护着,可以展开手脚大闹。而今呢,晾他一个老太婆了,喉咙里闷着一股子气上不来。
舅姥爷早早休息了,贾三害没有回来,徐来仙只好和贾四聊天,贾四加油添醋的把发生天火一事又描述了一边。
徐来仙轻轻的撵着衣角,细细的琢磨贾四的描述,贾四说的最后一次添柴的是哑巴,从柴房抱的两捆柴都堆上了。
徐来仙跟师傅练过丹药,发生过类似的木柴燃烧爆炸事情,可惜一直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后来也其他的炼丹的法师交流经验时,大家也说过类似爆炸的的事情,因为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不没在意,继续把精力用在研究丹药的事情上。依照这次木柴爆炸的事情来看,如果能分析出一二来,将会是了不起的事情。
徐来仙睡不着了,告辞了贾四,在院子里踱步,又仔仔细细的想贾四的描述。他似乎是有眉目的,来来到厨房,仔细检查那日没有烧完的木柴,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转身去柴房,见娟和陈连生坐在土炕上玩丢木块,谦和的说:“睡不着,见这里有灯光,进来看看。”
“嗯,您请便。”陈连生不待见他,可毕竟不和自己有冲突,很平静的应付之后,继续教孙女玩丢木块。
徐来仙微笑道谢,眼睛叽里咕噜的开始打量柴房。进门右手边堆放着农耕用具,再往里是大大的石磨,紧接着石磨是土炕。土炕的对面摆放着木柴,徐来仙仔细观察了木柴,都是从山上砍下来的扑通树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跟着是几口缸,缸旁边是洗衣用具。
徐来仙有拈拈衣角,一切在正常不过了,看看爷孙二人玩的整高兴,稍微停留一会,有些失望的走了。
他进柴房的时候,就引起娟的注意,谅他也找不出什么。见他离开,娟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继续和爷爷丢木块。
第二日中午贾三回来了,因为舅姥爷要走,大家都没在意他,只有三婶娘留意他的态度,顽劣的站在一旁的啃着草根,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他要作大爷一次,让他们来求他。因为奶奶不关注,三婶娘也不好这时候巴巴的问。
大树把驴牵来,用驴驮着舅姥爷回去,驴在院子里嘶鸣,不耐烦的在地上划了他的蹄子。大伯伯扶着驴头,安抚它的神经。三叔叔和八叔叔扶着舅姥爷上驴。
张氏拉着娟站在一旁,表示我们出来送客了,并没有失礼。
二树和三树玩闹的不可开交,三树前头跑,二树从中厅追去来,大喊告状:“奶奶,奶奶,三树玩皂角粉,皂角粉撒到柴房的地上了。我告诉他不要玩皂角粉,他还有意把皂角粉撒到木柴上……”
不等奶奶发威,八婶娘赶紧把儿子揽到自己怀里,大婶娘狠狠瞪二树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三树手上还有皂角粉呢?”二树还觉着大伙不信他。
娟把注意力集中在常奶奶和徐来仙的脸上,奶奶现在的心情不再他们身上,没有过多的注意,到是徐来仙,手拈着衣角,嘴里反复念叨着:“皂角粉。”
娟眼神移到地上,告诉自己镇静,镇静,大大方方的才不会引起怀疑。
“皂角粉!对了!”徐来仙恍然大悟之后拍手叫起来。
娟立刻紧张的抓住娘的手,在告诉自己镇静镇静。张氏被女儿吓着了,见女儿又很平静,只当是被徐来仙的惊呼吓着了。
舅姥爷爬在驴的身上,耳朵寻觅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大家一起看着徐来仙,徐来仙说:“对!是皂角粉,皂角粉和木柴在一起燃烧会发生爆炸。”
一家子全怔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是干净的,跟我无关,不关我事,是你们弄的吧。
最后一家的眼神都集中到三树身上,八婶娘立刻拢着三说,警觉的说:“三树小,虽然不懂事,可是这东西还是头一回玩的。妯娌可都是明白人,不能多想、只是……是不是哪位存了心的?”八婶子眼神从所有人的脸上划过,大家都收起眼神,一个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姿态。
娟抓紧张氏的手,挺胸抬头,再次告诉自己必须镇静。这个徐来仙还真有两下子啊!
舅姥爷直起身,两个耳朵一起扑捉所有人的气场。
奶奶最先把目光透射到张氏母女身上,因为母女出入柴房的次数最多,当然还有陈连生,可是那晚她不在。
张氏已经从女儿紧抓着她的手感知到,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护着丫头,自己唯一的女儿!
“娘,我平时节省的很,不会拿皂角粉乱扔了,丫头跟着我,我也不让她乱拿东西的。”张氏解释。
奶奶眼神蔑视“我谅你也不敢”。只是她把眼神停留在娟的身上,眼神能化成火炙烤着她。
娟的背浸出一层层冷汗,手心也汗湿了,可是出奇的镇静,她告诫自己保持镇静已经稳不住了,只好一遍一遍的念叨着“思水,思水,在你的眼里,我也许只是泥猴子,甚至你已经忘记我了,我也知道自己弱小的不知明天在何方。情啊,爱啊,就是阳光下的露珠,华丽不了。可是,露珠也要借用你闪闪的眸子,暖亮我的身心,哪怕只是一瞬间,在这一瞬间任何可能都会发生,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当着你的面注视你眸子说我爱你,你是我的力量。”
周围弥漫着浓烈的分子,只要稍微一击,都可能玉石俱焚的。
徐来仙顿时觉着气氛异常,仔细琢磨琢磨,这句话惹祸了。自己一时高兴,忘了这家人都是鸟人中的翘楚,只怕又要闹出大幺蛾子和小幺蛾子了。只可惜那位母女了,好像很无辜。
“娘,你是知道的,丫头这几日体虚,站起来都费力气,怎么能玩那些呢?”爹爹陈连生一旁说话了,掷地有声,不容辨义。当然他更聪明的把问题抛给常奶奶,你活埋丫头,造成丫头体虚的,她能玩不能玩?敢玩不敢玩,你心里没数吗?
常奶奶也是一怔,他的二儿子,和他爹一样,向来都是顺服的,今日一驳,让奶奶微微一震,极大的减少了她对娟的怀疑,但是极大的增加了她对张氏的厌恶,都是因为她,他才会不乖的。
“哈哈。”徐来仙爽朗一笑,打破紧张的氛围说:“瞧我说哪去了,皂角粉要是爆炸的话,鸡蛋都能孵出大象了,所有的人都是金刚不坏的火身。哎呀,都成仙了!”
所有人的人恍然大悟,纠结的心都松弛了。
“呵呵,是吧?不然玉皇大帝的天庭要搬到地上了,就建在雾茫山。”徐来仙继续开玩笑。
“还知道自己弄错,真是蹩脚的法师,谁那么没眼神请你来的。”一句话从他们身后传来。
竹竿子碰了马蜂窝,“哄”一声咋了。
舅姥爷很不习惯的移动耳朵,寻找根源,常奶奶脸已经暴紫。
却见陈连生扛着锄头,慢慢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