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仙脸色立刻变阴,口舌打结。本来想帮帮那对母女,化解事态,不想老爷子一句话……,切坐看常奶奶怎么收拾他吧。
常奶奶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陈连生反倒没事人一样,一瘸一拐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进了中厅,接着听见劈柴的声音。
另所有人奇怪的事,常奶奶竟然没有发作,她只是注视着中厅,眼里发出森寒的光。她平静的有些出奇!
舅姥爷感觉虎落平阳被犬欺,软弱无能的妹夫也能喝斥他“眼瞎”,其他的人呢?还怎么领导一帮弟兄?
“妹子,你和妹夫欠沟通,无论什么事情要善意解决,可不能张口就是斥责,不利于家庭和睦。”常侠一改土匪的蛮横,敞开胸襟,教导自己的妹妹。
徐来仙也吃一惊,常侠能玩虚怀若谷了,他早该成仙了,很明显,常侠要面子,拳脚不能挣来时,改口了。
常奶奶应了,双下颌鼓动一下。
娟仔细的观察奶奶的,她的神情告诉娟,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常奶奶亲自送哥哥回家,二树和三树也闹着跟去了。
叔伯们准备行李,也该走了。
张氏为丈夫的好准备的行李,检查一遍又检查一遍。陈二河看着妻,心里也酸酸的,走过去把包裹包好,放在一边,扶扶妻子的肩。
娟坐在凳子上,想着长亭送别,伤感悠然蔓延。
张氏默默的掉下泪水,陈二河递过汗巾。走出去瞧瞧,四下无人,复又回到张氏的身边,脑袋习惯的搭在妻的肩头说:“小媳妇,搬凳子坐好,听为夫给你说书。”
张氏“噗嗤”乐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打趣。
也是,陈二河临行前是该说书了,擦擦眼泪,坐到床沿上,爹爹坐在娘的身边。
“我已经和我的朋友说好,如果提前出走的话,你们母女两就去他家。”爹爹小声的说:“朋友姓杨,叫杨天赐,夫人叫他杨大哥,丫头叫他杨伯伯就成。”
母女俩点点头。
“杨大哥是打鱼狩猎的人,风里来雨里去的,为人很仗义,不会亏待你们的。但是在外总不比在家里,凡事多为人着想。”陈二河说这句话就啰嗦了,因为他知道妻是深明大义的,接人待物比自己还有分寸。只是真要有事了,他心里担心妻女还是很婆妈的。
“出了村子,顺着河向东走,大概三里地,余家渡口西面,有一个宽阔的水湾,聚集百十条渔船。杨大哥家就在那里,他家有两条渔船,大船平时起居,小船饲养鸬鹚,打鱼用的。船角标一个“杨”子,到时候你们寻这个记号就可以了。”
“他们家是渔民?”母女两都吃惊,旱鸭子去水上,能适应吗?而且船上的空间很小,他们去了明显增添他们麻烦。
“是的,所以我才担心你们母女能不能适应?不过也不用担心,如果你们不适应船上,他家两个爷爷住在山上,再安排你们去山上。”
母女两才放心的点点头,他们还是水路两栖。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张氏都觉着丈夫没有把他们家的人介绍齐了。
“杨大哥还有一个儿子,老少四个。”
“都是男人?”张氏确认的问,感觉到不是麻烦人家那么简单,是严重的不方便。
“四个男人,家里挺乱的,夫人可以帮助收拾收拾。”陈二河也知道生活起居不方便,可是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可靠的朋友,也是他能放心的朋友。
“嗯,嫂子呢?”张氏觉着还是问清楚,到时候不出岔子才好。
“嫂子12年前,落水死了。”陈二河很悲痛,沉默一会说:“嫂子活的时候,和杨大哥感情很好,这么多年了,杨大哥一直惦念着嫂子,不愿意续娶了。大哥这人就是重情义啊!”
张氏和娟也心底一沉,在心里默默的记着,并告诉自己,去了一定不提杨婶子的任何事,免得杨伯伯伤心。
听陈二河的赞叹,这杨伯伯确实非凡的人,娟倒是期待早点和他见面,张氏心里的石头也稍微落地,既然是这样的君子,担心自是多虑了。
“丫头到了船上,左右跟着你娘,可不能乱蹦乱跳的,如果不小心落水了,你杨伯伯会精神失措的。”陈二河又啰嗦一句。
娟点点头。
“他儿子多大了?叫什么?”张氏问。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陈二河意示娟出去看看,娟点点头,从凳子跳下来,到门外,大伯伯在中厅翻找什么东西,目测一下距离,他是听不见陈氏夫妇说什么的。
所以放心的回屋,只听见爹爹说。
“……,12岁了,很活泼的,很讨人喜欢的”。陈二河说的前半句娟一点也没听见,就知道杨伯伯的儿子12岁了,性格很好而已。
“那自然好!”张氏心欣喜,到他们家第一件事,好好谢谢人家。”
叔伯们已经准备好行李,在院子了聚集,等陈二河出发。他带着包裹去集合,一起启程不提。
家中几日的喧哗,立刻安静异常,娟还有些不习惯。娘默默的端过针线筐,开始做鞋子,准备三双同样尺码的,而且都老人的鞋子。
娟撅撅嘴,因为犯错她失去一双绣花鞋,谁都比她幸福啊。
晚上吃的很简单,婶子们的心情也失落的。贾三和贾四竟然岿然不动的呆在客房里,三婶娘为了讨儿媳妇,赔笑送去晚膳。
大婶娘冷冷的哼哧一声。八婶娘白大婶娘一眼,暗想白天就你的眼神最毒,认定是我家三树玩的皂角粉,怎么样现在遭报应了吧?
娟默默的看着她们俩,唏嘘,能闹事的人走了,家里还是有很微妙的妯娌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