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忽然船头传来嘿嘿,敲着脚趾头就知道王立峰来了,来干嘛的呢?傻子都知道带着官帽子的人牙子自然是买人。
船上的人立刻紧张,娟的心也悬着,期盼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可以改变想法,好像他们都是努力的想怎么应付王立峰。
“还带着三个侍卫。”山老头一直坐在船头,身体微微倾斜就可以看见他们,末了还加上一句:“还带着家伙。”
“杨伯伯,娘,在退一步,我们不脱离血亲,分家可以吧?分开加大家还是住在一个村子里,亲人、弟兄都相互可见的,情谊也还在的。”娟站起商量,一双眼睛比见到食物还真诚、还渴望。
“族里的规定,老人还健在的时候,家小不可以分家的。”杨天赐站起,说完弯腰出了船舱,站在船尾对望王立峰。
“嘿,敢让爷等的人就您一个,架子不小呀!”王立峰抱着膀子向前走两步。
“哎哟,对不住今天刮西风,您的声都顺着跑了,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杨天赐喊,声音顺着河面荡开。
“你诚心的。”王立峰上眼皮下压,拧一条缝斜视杨天赐。伸出右手点着杨天赐命令:“把船开到河岸来。”
“哦,今天真不方便,王幕僚您有事就说,我仔细听。”杨天赐说着有意偏着头,耳朵支起。
“奶奶的,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王立峰旁边的侍卫出言不逊。
“哦,这位官爷见谅,我家弟妹有孕在身,算命的说胎儿五行克土,这几日偏是春之荣华,开荒破土,实属大忌。算命的破解说需远离土,这不船就行在河当心。”淳厚的杨天赐也会编慌哦。
“哼,也没闲情管你那些事,你也别拿这事遮掩。丫头怎么没送到府上去?”王立峰继续摆谱。
“承蒙洪少尉抬爱,这等大事关乎丫头一生,必当慎重。丫头尚在襁褓之时就定下娃娃亲,也定好成婚的日子,您说的事情和成婚冲突。处理不当影响多年的感情,所以昨日家爷带着丫头去亲家商讨此事。临走的时候说如果同意了,立刻动身回来,如今没回来,就是不同意。如今看,此事是不成了,只能说洪少尉的垂青丫头无福消受。”杨天赐说话舌头不打结。
娟听的竖起大拇指。
“奶奶的,你当爷是吃素的,好糊弄吗?”王立峰暴怒,指着杨天赐命令:“爷今天撂下话,我们洪家想要的人还没有要的不到的,如果要不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不是人了。爷不想吓唬你,也不想动粗,我们几个就在这等着,你去把人带回来。”王立峰指指脚下的地,指指杨天赐。
“王幕僚请您回洪少尉的话,丫头乃是乡野的孩子,行事说话无法无天,比不得京城里知书达理的丫头,定会冲撞大人的,实在是不合适,请洪少尉谅解。”杨天赐还是礼貌的说。
“你他娘的,废话还真多,再不去把人带回来,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船。”王立峰急于邀功,也下定决心好好的表现一回。
船舱里的人个个紧张,如果真烧了船,大家怎么办,这个船是杨天赐的珍爱,是他和水下的梅子最好的交流,不能有闪失的。
“王幕僚莫要生气,此事实在冲突,要不然您先回府等候,我去亲家把人带回来。”杨天赐听话音不能硬碰硬,是好实行缓兵之计。
“你他娘的,真把老子当作糊涂蛋啊,你现在就去,老子等着。”王立峰官场混多久,这点小把戏一眼看透。
“是,我现在就去。”杨天赐连连点头,说完转身进了船舱,大家一起围着他问怎么办。
“我去滑小船,山爹爹和水爹爹站在船头,挡住王立峰的视线,阿妹从他们的背后跳到小船上,躺在船舱理。我带着阿妹走,顺道请朋友帮助,划着小船来接弟妹和水爹爹,那时天色已经黑了,他们不会看清船上的动静,山爹爹在船头转移他们的视线。待小船走后,山爹爹和思水悄悄的下河,游泳到河对面,我们在那里集合。”杨天赐小声的支应大家。
“为什么不是山老头上船,我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水老头很不悦。
“水爹爹,您的体力不能支持,而且您还要照顾弟妹,任务也不轻啊。”杨天赐希望他能理解。
“对,我体力比你强。”山老头拍拍自己的胸脯。
“她娘的怎么还不走。”岸上的人催促。
“这就走。”杨天赐大声应和,说着人已经到了船舱外,跳上小船,支起船橹把小船划到大船一侧。山老头和水老头挤兑挤的站在船头上,巧言媚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奶奶的,真要动真格的了,娟的腿还有点软,有点抽筋,胆怯的不下那次搞爆破案。
“丫头,利索点。”张氏提醒娟。
“阿妹,短剑带着身上。”思水把短剑塞到娟的手里,推推他快些走吧。
“嗯。”娟嗓子眼发出声音,手撰紧短剑,有了小爱人的鼓励,还是有些哆嗦的出了船舱,歪歪扭扭的差点摔了。
所有的人心瞬间紧缩,中硫酸一般。
娟拂拂心口,告诉自己不能是自家门前的狗,出了屋子不敢叫了。要镇静,要临危不惧。娟深吸一口气,顺着船沿,跳到小船上,平平的躺在船舱里,大小正合适,十几只鸬鹚沿着船沿蹲着,遮住更多的视线。
杨天赐平稳的划着船,娟感受到安定,相信一切都会顺分顺水的。
“嘿,爷告诉你,爷的时间有限,赶明还要启程,你最好两个时辰就回,否则我不是烧你家的船那么简单,而是全家发配到边疆。”王立峰威胁。
“爷,您的耐心点,两个时辰路程很紧的,不过我一定加快速度。”杨天赐笑说,手中的桨橹加快,河水两面排开,如同的离弦的剑一般。
娟的心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不敢抬头,一直注视着杨天赐,只听见他说,:“起来吧,可以下船了。”
娟意识到安全了,松一口气,立刻起身,跳到河岸上。太阳已经西斜,红霞漫步天空,余家渡口隐没在水天交接的地方。
“看什么呢?”杨天赐见娟一直注视家的方向。
“娘和思水会出事吗?”娟抬头看着杨天赐问,她现在才想到他们的安全,才关心他们的安全,是不是迟了?前世的坏毛病怎么还有残留呢?
“他们会没事的。”杨天赐脸色坚定,眼角扬起笑,不管是苦是难天生的微笑挂在脸上。
娟点点头,内疚的心缓解些。
杨天赐抛好锚,带着娟向两间茅草房走去,里面住着一家三口。女主人拉着娟嘘寒问暖,杨天赐则把男主人喊出去对话,过不多久,杨天赐带着娟道别,男主人嘱咐好家小,向余家渡口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