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爱人要登场了。*****
“哑巴,赶紧逃亡吧,别回家了。”一位36岁的妇女从娟身边经过,小声的说。
娟停住脚看着她,一脸的慈爱,不是和自己闹着玩的。而她走出四五步之后转脸看娟,眼睛挤两下,继续走了。
娟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了,我又将命悬一线?篮子掉在地上,娟哆嗦的捡起。心想,我还是到家附近打探情况,不严重的话我回去受家法,领受家法之后我还是有家的。严重的话再逃,学学鲁兵逊吧。
想到这蹑手蹑脚的往家走。
那个为娟通风报信的妇女站在一个隐蔽的墙角冲着娟摆手,见娟执意回去,无奈的叹口气,口中的热气很快在空中消散。
常奶奶、伯伯和婶婶们围着猪圈,张氏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你怎么教哑巴的?竟然把三只猪全喂死了。”常奶奶吼娘。
张氏身体一哆嗦,没有吱声。
娟站在墙角更是哆嗦,三只猪全死了?为什么呢?
我只是喂它草吃啊,难道草上带毒?可是那些草也是人吃的菜,不会的。难道……难道是被撑死的!娟你好没有度,昨天割的草全倒进猪圈了,一定是撑死的。
“该活埋的,哑巴呢?把哑巴找出来!”长奶奶吼,她声音利剑一样扎入娟的心脏。
“哐啷。”娟的篮子摔掉在地上,她想逃来着,可是腿脚不听使唤了。尤其是惊动奶奶之后,那么多人注视她,娟瘫软在地,眼泪决堤而出。
“大树,把她拉过来。”常奶奶指着我说。
这时候二树和三树听说家里出事了,赶回来看热闹。
大树看看张氏,见她绝望的不知所措,毫无表情的走过去拉娟。
大婶娘冲着大伯伯使眼色,悄悄的退回院子了,躲进自己的屋内,闩上房门。三婶娘也冲三伯伯使眼色,意思看大哥怎么行我们怎么办呗。此二人也躲进自己屋内。
“哟,我锅里煮的粥快糊了,赶紧回去看看。”八婶娘说着走了,半晌不午的煮哪门子粥,找借口吧。
她走三四步远立住脚说:“相公,咱家那个凳子四条腿不齐,你回修修!”三婶娘说着,见八伯伯还想停留,狠狠的瞪他两眼。八伯伯看看张氏一眼,狠狠心走了。
娟被大树拖到常奶奶的身边,常奶奶瞪娟一眼,拳打脚踢之后,又揪住娟头发,把娟扔到猪圈里。
娟胳膊肘子垫到地上,碎了一般,咧嘴大哭,哭的天地都能动容,常奶奶心却是石头块作似的,呵斥娟:“不许哭!”
“嘎。”娟哭声停止,惊恐的注视着奶奶。
风从耳边刮过,呼呼作响,天空的白云渐渐隐没,小雨点从西方一点一点的移过来,窸窸窣窣的吓着。
奶奶把猪圈的门闩上,嘴里骂骂咧咧的,然后呵斥娘:“你回屋反醒反醒,还是镇上来大家的媳妇,有为人媳妇的样子吗?”
张氏抽泣,不敢违抗婆婆的命令,见女儿被锁在猪圈了,屈辱了些,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抹抹眼角的泪水回屋了。
二树和三树扒在猪圈的围墙上讪笑:“哑巴和猪一样。”
都是一家人,娟和猪一样,你们和猪差哪里去了?娟白他们一眼,想想自己和猪有什么差别吗?
我前世的妈妈啊,您怎么教导我的,女儿20几岁的人啊,干的都是什么事?
三只小猪躺在娟身后,肚子都肿胀的厉害,有一只小猪一只眼睛质问我:“谢谢你给我那么多吃的,让我死不瞑目。”
娟吓一身冷汗,畏畏缩缩的避到墙角。
过一会,二树和三树走了,紧接着听见锁院门的声音。接着听见奶奶的脚步声和责骂声。
“去把哑巴绑出来。”常奶奶发话。
绑我?做什么?
娟脑后勺发凉!
二树和三树三下五除二的把猪圈的门打开,用绳子把娟捆上,推出猪圈。奶常奶扛着锄头前来走,三树牵着绳子,三树拿着树枝在后赶,稍微拖沓就拳打脚踢。打的娟钻心痛,也不敢哭,因为常奶奶刚才下达了命令不准哭。
路上的行人见了,早早的躲在一旁。
他们把娟带到隐蔽的山脚,开始挖坑,再听他们谈话,娟才意识到他们是要活埋她。
……
雨越下越大,衣服湿了,地上的土也湿了,跪在地上的裤腿泥泞不堪。
娟看着坑越挖越大,心越崩越紧,求生心切,娟卯足劲又哭又嚎,尖锐的声音就像猎鹰的叫声打破山林的宁静。
“哄!”雷声平地袭来,是今年最后一次雷声吧,空前的绝响之后,雨势一下子暴增两倍,滂沱直下。
雨水蒙住娟的眼睛,看不清楚常奶奶和二位哥哥,青丝顺着鬓角沿袭到脖子,汇聚成水路,肆意流淌。
天切如此悲恸,何况是小小肉身的我,娟只抱着求生的希望,吃奶的劲使出来哭,哭声响彻山林,总是有人能听见的吧???
“堵住她的嘴。”常奶奶命令。二树立刻过来赌娟的嘴。生死未卜,我何须惧怕你,娟逮着二树的手死命的咬。
“啊!”二树的哭声比娟还厉害,张开的口像挖开的坟墓,雨水“噼里啪啦”的射进入,他抽泣的时候,全咽到肚子里了。
常奶奶赶紧跑过来,一边掐的脖子,一边摇晃,娟硬挺着,常奶奶按住娟的脖子向泥土了拥。娟呼吸不得,头晕目眩,只好松口。
“和你娘一样都是溅命的。”常奶奶骂着左右扇娟几耳光,而后去安抚二树。
“埋了她,埋了她。”二树的手血淋淋的。滴在地上的血立刻晕染雨水,稀稀拉拉的流走了。
常奶奶肉乎乎的脸气的颤抖,拿起头继续挖吭,挖的深深的。
看着奶奶忿恨的背影,娟意识到她是恨我娘,埋了我,她看见娘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就开心。
张氏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坑挖好了,常奶奶把娟扔到坑里,娟一头栽下去,嘴里咬满了土,泥水玷污她的周身。想逃,身上捆着绳子,连站也站不起来。娟只有死命的喊叫,凄苦绝望的声音再次激荡着山林。
奶奶不管,头一下一下的把土覆盖到娟的身上。
“啊!”三树一声惨叫!
“啊!”二树接着一声惨叫。
常奶奶停下头,见两个孙子均捂着肚子惨叫。二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石头,是人用弹弓射击的。
“哪个混蛋?出来和我老太婆单挑!”常奶奶挥舞着锄头喊。
山林一片静寂的回音,只有雨声如旧。
“奶奶是不是有鬼啊?”三树吓的哆哆嗦嗦的。
“闭嘴!”奶奶何许人也,才不怕那些雕虫小技,很镇静的继续掘土埋我。
“啊!”二树的背又挨了一下,龇牙咧嘴的乱跳。
有人救我!!
娟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只有滂沱的雨声,也许那人就躲在那棵树的后面,所以娟拼命的喊叫,告诉他我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