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奶奶!”三树捂着脑袋喊,这一下要了三树的亲命,不死也是脑震荡。
“三。”奶奶扔下锄头,跑过去抱三树,三树已经哭黄腔调。常奶奶瞪着眼睛打量树林,层层叠叠的树木中的没有任何身影,白桦树的皮像一张嘲笑的脸,对着奶奶。
“啪!”常奶奶的屁股挨了一下。
她吃惊的回头,还是树木林立,此时她身上冒出冷汗,抱着三树和二树说:“朋友那个道上的?可是知道我兄长,是落阳村的常侠,二十年来,打遍整个雾茫县。”
“啪。”又一打在她的胸前奶子上,这下痛的面部颤抖,心想我报出家门此人还不避讳,证明他铁了心要管闲事了,那么就把可有可无的哑巴给他。抱着三树逃命去了,二树跟着后面仓皇的跑。
听着咚咚远去的声音,娟的心也算一块石头落地,她不会死了。
“呵呵。”有嬉笑声由远及近。
雨识趣的停歇了。
“瞧她们吓的。”一个男孩顽皮的笑着说,如同琼浆滋润娟的心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见这样是声音,好熟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她提那个常侠是什么名号?”男孩问。
“横行乡里的土匪头子。你快下去把她救上来。”中年男人吩咐。
“嗯。”男孩应一声,飞快的跳下来,先解开娟身上的绳子,拉她起来。
在娟转身的瞬间,眼睛定格了!
他,12岁,秀目闪闪,鼻翼丰硕,嘴角微扬。不是天使,胜似天使,娟愿意用温暖来形容他的感觉,用坚实形容他的力量,娟的心飘飘悠悠的靠了案。
他没有注意娟激动的眸子,低下头为她掸去尘土,小心又温柔。他和他身后的彩虹一样,瞬间点亮娟的世界。
能和他在一起,娟会很安全的!!!
男孩见娟盯着他,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用袖子擦擦,干净的很,也许自己太笨拙了,也许弄痛了她,只好微笑着说:“你还好吗?”。
娟还是看着他,他的呵护让娟做出一个决定,不管如何我跟定了他!
而娟完全不知自己此刻就像一只泥猴子,思水根本看不见她的长相,更不能记住她。而他也只是一心要救她,一双眼睛写的只是怜悯。
“思水,也许她被吓着,快扶她上来。”中年男人说着把弹弓挂在腰间。
“是爹。”思水答应了,没在看娟,按照他爹爹的话做了。
他叫思水,相思汇成一泉水,绵绵炎炎,好诗意的名字。
他们一个推娟,一个抱娟,把她从坑了拉上来,娟完全不记得过程,不记得刚才的痛苦,“思水”这个名字已经在她的心底念上千百遍,牢记于心。
“孩子,刚才那些人为什么埋你?”中年男人问。
娟摇摇头。
“你爹娘呢?”思水问。
娟摇摇头。
“你家在哪里?”中年男人问。
娟使劲的摇头,她不要回去的。
他们父子两相互对望。
“爹,她吓傻了吗?”思水问。
娟更是摇头,我不傻,我540分,我就是什么也不想说,我就是想跟你们回去。
“爹,怎么办?”男孩问他爹爹。
“唉咦,我们家养不了她,只好把她送到村子里。”中年男人说。
这个决定是无疑让娟送死,不行,娟立刻站起,双手拉着中年男人的衣角,双眼朦胧的注视他。
“爹。”思水心很柔软,希望爹爹能做出最好的决定,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那个风雨飘摇的家不能养她。
“送她到村了吧。”中年男人说着,抱起娟,向村里走去。
娟在他怀里摇头,甚至推他,脚踢他,可是他执意送娟回村子。眼看村如同一张血盆大口扑来,娟惨叫一声。
“……好像鹰叫。”思水被娟叫声震撼。
中年男人把娟放下来,揉揉耳朵说:“比鹰叫还惨一点。”
“爹,现在怎么办?她好像不想回去。”思水说。
“唉咦,我们还要照顾两个爷爷,她跟着我不便,万一像你母亲那样,罪过就大了。就把她放在这里吧,我们走。”中年人说。
“小妹妹回家吧。”思水说着,跟着他爹飞快的走了。
回家我是死,漂泊我也会死,跟着你们还是有活着的希望的。娟跟他们的身后,走了很远,他们回头看娟,见娟还跟着,停止脚步。娟也停止脚步,怯生生的看着他们,这是娟出生以来干的最死皮赖脸的一件事情,可是面对幸福,怎么都值得,不是吗?
“唉!孩子回去吧,晚了山上有虎。”中年男人说完,拉着思水头也不会的走了。
娟还是跟他们的身后,可是跟到山上,他们消失在山林里。
只有秋风吹打着树枝簌簌作响,地上落满枯黄的叶子,脚踩上去,软绵绵的。
……
娟忽然觉着好冷,好冷,抱着膀子倚着一颗老树,老树根茎嶙峋,高处地面半米。娟慢慢的偎依在老树的根茎下,可以避风。
……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爹爹和娘的呼唤,她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