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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梁夏(1)

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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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是夫妻俩的买卖,没有闲着的腿,没有白吃饭的嘴。婚后不久,老婆就说,哎,别去城里干泥瓦匠了,我一个人在家睡不踏实。世上还有什么比睡个安稳觉更紧要的事?没有。况且,这话从一个新婚燕尔的新娘嘴里出来,便带了些别样的意味。梁夏点点头,说,我听你的。春艳,这个家你做主!王春艳爽朗地笑了。王春艳笑时很有些男子气。她本生得五大三粗,镰眉豹眼,嘴唇厚得赛猪肚,这一笑,娇憨中透些不自然的妩媚,让梁夏心里暖暖的。关于改弦易辙的事,梁夏并没有表态。在梁夏看来,男人的事女人若掺和进来,岂不是草鸡替公鸡打鸣、黄莺替杜鹃孵卵?

说良心话,当初梁夏跟王春艳相对象,还真没打心眼里瞅上她。那时梁夏在桃源县城当泥瓦匠,二十啷当岁,每天挣三十块钱。小伙人儿是人儿个儿是个儿,颇讨姑娘稀罕。媒婆也曾给他介绍过几个,梁夏不是嫌人家长得糙,就是嫌人家全是茶壶把没有茶壶嘴。要么就是人家挑他,怨他闷嘴葫芦不吭声,嫌他家清汤寡水没油水,怕他爹年轻时偷鸡摸狗老了也要扒墙灰。这一错两错,梁夏岁数难免就大些。像他那般大小的同学亲戚,孩子都会打酱油、会躲猫猫、会做俯卧撑了,他心里才委实有点慌。那年秋天,又有人给他介绍了个邻村女子,叫他回家相看相看。他换了干净衣裳骑着自行车回来,推开门便是一愣。刚收了秋玉米,母亲正跟姑娘在庭院里盘腿剥皮。姑娘背对他,他只能看到她后脑勺梳着条黝黑蓬松的大辫子。这辫子左右一甩,白玉米皮子就飞出来一个,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气似乎就更浓烈,一丝两缕的玉米穗子间或弹出,沾上梁夏的白衬衣领子。梁夏恍惚着将穗子摘下,放到鼻下,手指慌慌地捻了捻,心就跳得快些。原来这姑娘来得早,见梁夏母亲正忙农活,二话没说就帮忙起来。看来姑娘是个实惠人。梁夏抽眼觑她,姑娘也不躲,径自朝他咧嘴一笑,露出口比玉米粒还瓷实的白牙,将手在裤子上掸了掸,旋而伸出,朗声说道;

“梁夏你好,我是王春艳。”

正是猫冬季节,庄稼院没什么正经事,两人就终日在热炕上厮混。那日下雪,两人顾不上朗朗白日就滚作一团。事毕,梁夏脊梁上皆是汗水。王春艳顺手拽了枕巾替他擦拭,将他的头枕上自己的乳房,摸着他耳垂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梁夏坏笑着说,还有啥事?是不是还想要一次?佯装翻身搂她,王春艳说,哎,这事我都说絮烦了,可我还得说。等开春了,你别去城里做泥瓦匠了。钱是挣得不少,可日头底下晒脚手架上站,危险着呢。梁夏不吭声。王春艳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吃你闲饭。婚前我在县城卖过童装,有经验,也攒了俩小钱。开春后我们去市里头进货,桃源县大大小小三十六个集口,我们还怕赚不来钱?总比你那土里刨食强吧?梁夏还是不吭声,只从身后紧紧抱了她温软的腰身,下身狠加了把气力。

就这么着,这一行做了下来,一做就做了四五年。

王春艳能吃苦,进货时摸黑起来,脸不洗袜不穿,嘴里嚼着凉馒头,提着亚麻袋小跑着去搭村头的公共汽车。梁夏那时睡得香,只晓得身边的那块暖肉没了,满被窝透凉风,心有点慌,睁开眼晃晃房梁又沉沉睡去。汽车票来回二十块,坐了几趟,王春艳不知怎么就跟售票员攀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姐呀长姐呀短的,还用破棉花套子给售票员缝了个椅垫,说是怕售票员坐冷板凳时间长了得痔疮。又过些时日,给售票员攒了一罐乌鸡蛋,让售票员给孩子煮着吃,说是对孩子的骨髓发育很有好处。自那以后,售票员来回便只收她十七块。进货的地儿呢,叫做“小山”,她以前跑过这行,手头有几个老货源,熟头熟脑,进价上又讨些便宜。等天黑了,村人便会看到王春艳呼哧带喘地跳下公共汽车,大包小包连拽带抻地鼓捣进家里。赶上了四乡八里的集,鸡叫头遍就悚身而起,烧灶滚粥,嘴上还粘着米粒就命梁夏开着手扶拖拉机,顶着北斗星出发。比起梁夏做泥瓦匠的日子,更是忙得四脚朝天。不过梁夏倒也满心欢喜,尤其是春天,麦子抽节了,杨树拱穗了,蒲公英开花了,秃萝卜顶能蘸酱吃了,不时有莫名的野香在拖拉机里飘。半路上梁夏会将拖拉机熄火,顾不得王春艳催促埋怨,跳将下去采些野姜花扔进车篷,便有细腰金翅的马蜂一路疯赶,吓得王春艳“哎呀哎呀”地直掐他大腿。这王春艳长得粗笨,嘴上却涂抹了蜂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王母娘娘就说天上的话,一条裤子别人能赚十块,她则能赚十五。钱攥在手里的感觉咋那么好呢?两口子坐炕头上,十块八毛地数,夜里,两口子就在被窝里搂了钞票睡。有了钱王春艳也不显摆,过年时给梁夏买了套西服,给公公买了个雕花烟斗。过不几天,让梁夏开了拖拉机,从县城拉了台VCD和一套音响。那时候全村只有书记李富贵家有台万利达VCD。于是村里人便知晓,梁夏两口子这是挣了点钱,这看似五大三粗的王春艳,还真是个“女光棍”。

“女光棍”在周庄夏庄一带,专指那些像男人的女人。四乡八里的女光棍不多,但好歹总要出几个,不过她们的营生哪里能跟王春艳比呢?譬如夏庄的周素英,最好跟庄里的老爷们赌钱闹鬼,嘴叼香烟口吐脏话,动不动摸老爷们裤裆;譬如马庄的刘美兰,终日穿着灰西服,脚上踏着男式军购鞋,专事婚丧嫁娶事宜,浑身油腻,嘴上还长着两撇毛茸茸的小胡子。

如此看来,梁夏还真是娶对了媳妇,媳妇帮他赚钱,还把他打扮得一点不像个庄稼人。刚流行皮袄,一千二一件,王春艳想也没想就从城里给他买了,貂皮毛领将他的桃花眼衬得水汽沼沼。梁夏笑着问王春艳:“你是不是把我当儿子养了?嗯?”这“嗯”用鼻音甩出来,懒散地往上轻挑,不经意就有了挑逗的意味。王春艳抿嘴笑,笑着笑着嘴角耷拉下来,抬手摸摸男人粗壮的喉结半晌没吭声。也是,两人结婚几年,王春艳还没“开怀”。照两人劲头,孩子本应母猪下崽似的扒拉不开。两口子没少跑医院,可东检查西检查,谁也没毛病。两人就抓空日耕夜作,可地虽不是盐碱地,却愣是打不到粮。梁夏知道这事让老婆心里疙里疙瘩,忙闭了嘴,将老婆手掌抻过来,拿了指甲剪,把女人的指甲修剪干净。

2

夫妻俩的买卖是做得越来越大发,拖拉机换成三马子车,三马子车换成松花江。集也赶得密,以前专拣四乡八里的小集,后来专赶八镇九寨的大集,倴城、乐营、马城,再后来,连邻县的集市也一个不落。王春艳越来越胖,喝口凉水都长肉;梁夏越来越白,站货架子后面倒像游手好闲的风骚少年。一日,王春艳吃着吃着饭直喊累,嘴里都淡出鸟来。梁夏就说,我去给你买几根火腿肠吧。等回来一看,王春艳偎着炕沿睡着了。她的方脸在灯下黝黑黯涩,仿佛满屋的暗影都揉进她皮骨。梁夏鼻子发酸,攥着火腿肠默然发愣。翌日便跟老婆商量是不是要寻个帮手?忙时打下手,帮着进进货看看摊收收钱,免得她心力疲乏,整日里像抢食的秃鹫似的。

王春艳就笑着说:“咱们家还没熬到地主的份哪,找扛活的干啥?”

梁夏说:“你就嘴硬吧,你看看你那眼睛,天天睁不开,比席篾还细。”

王春艳沉吟着说:“你算算账吧,雇人的话怎么也要每个月四五百块钱。一年下来就是五六千块。你说这五六千块钱,干点啥不好?龙肝凤胆也能吃上好几顿。”

梁夏就缓缓道:“咋啦,你不心疼你自己,还不许我心疼你?”

王春艳愣了愣,上前环了梁夏的脖颈,颌骨轻轻蹭着他的肩胛骨,眼睛就潮了。

找帮工说起来易,真正找起来却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村里十七八的姑娘大都早早辍了学,去镇里的棉线厂当纺纱女工;新媳妇呢,要么挺着大肚子纳鞋底,要么躺炕上奶孩子;三四十岁的女人家,男人都在外打工,整日忙着喂猪喂牛,连放屁的空都没有。如此一拖两拖,这事就搁下,两口子每日仍忙得昏天黑地,夜里连梦都舍不得做一个。

那天梁夏正抽空拾掇院子,准备栽些青菜,便听到有女人叽咕着说话。原来是王春艳领着个女人从正门进来。两人看似很熟络。也许本来生疏,可再生疏的人到了王春艳跟前,都会变得话比老鸹都多。梁夏就叉了腰看那人,要比王春艳长上六七岁,脸上点着几颗雀斑。梁夏弯了腰继续耪地。王春艳就嚷嚷道:“梁夏!还傻愣着啥,快过来见见嫂子!”

女人是王春艳他们村的,算王春艳叔伯嫂子。男人在深圳的玩具厂当工头,年初刚把初中毕业的儿子带过去,三嫂就闲下,况且每月都有汇款,吃穿不愁,干脆将十亩水田租给隔壁,秋后收些钱粮。“三嫂子不给谁面子,也得给我面子啊!”王春艳搂着三嫂的脖颈说,“是不是啊嫂子?”三嫂摸着她的手背微微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眉眼扫了扫梁夏。梁夏朝她点点头。女人在半个多时辰里很少说话,只用“哦”“嗯”这样的语气词来应王春艳。臀如王春艳问:“嫂子,我哥半年没回来了吧?”女人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譬如王春艳问:“嫂子,你想我哥不?”女人照旧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她的声音仿若冬天地里的一星野火,风不吹来兀自灭着,偶有风拂,方才暗夜里流出一两点光亮。

这样,三嫂就正式来帮了忙。晨起骑着辆木兰摩托过来,再跟梁夏两口子一块赶圈集。梁夏本以为这女人不缺钱,看上去是个尊贵人,哪里愿意干这等粗活?不过王春艳倒没走眼,女人帮着装货卸货,在集市上抢着摆摊位、挂衣裳、收银钱,一丝也不敢怠慢。人跟王春艳讲价钱时,她一般不插嘴,可一旦插嘴却极管用。有个女人买裙子,偏偏为了十块钱磨叽半天,王春艳磨破了嘴皮,女人死活不肯松口。三嫂便说:“大妹子,你手上的戒指是白金的吗?”女人说:“不是白金的难道是铝的?我男人从上海买的。”“上海”两个字咬得极重,眉眼也亮起来。三嫂笑着说:“妹子你看看你的穿戴,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人。白金戒指黄金项链,手上戴的玉镯怕也是和田玉吧?”女人说:“哎,有啥福气,瞎凑合呗,就是孩子爸在外地揽个小工程啥的。”三嫂说:“这是命啊,你命好,家里舒舒服服待着。你看他们两门子,命就不好,赚的都是辛苦钱,比不上大妹子你一个手指头,何苦为了这十块钱跟他们费那么多唾沫星子?”女人盯看了三嫂一眼,就把十块钱递将过来。梁夏在一旁听了,不禁多看了三嫂一眼。

赶集的人三教九流,难免有手长脚长不听使唤的。赶丁零河集就丢了两套秋衣秋裤。王春艳很懊恼,这集不是白赶了?三嫂低眉耷眼,仿佛这事全归罪于她。没料到下集又碰到一个。是个戴毡帽的老太太,挤人群中很是扎眼。梁夏正站板凳上挂衣裳,一扭头就看到她伸手抻了件棉背心左盯右看,后来哆哆嗦嗦退出人群,东张西望一番转身就走。梁夏刚想扯着嗓子喊,可见她佝偻着老寒腿仓皇逃跑的样儿,心就软了,这话就硬生生噎回去,去瞅王春艳,王春艳正忙着给姑娘家挑羽绒服,去瞅三嫂,嫂子正低头数钱。散了集,两口子回家算账,梁夏想把这事说给王春艳,可东琢磨西琢磨,横竖是自己理亏,干脆闭嘴算了。让他略感意外的是,账结完后却一分钱不少,而那件棉夹克的售价是三十六块。呆呆盯着王春艳问:“算得对不?”王春艳蘸着吐沫又数一遍,扯着铁嗓子说:“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不少。咋啦?”梁夏说:“没啥。”王春艳望他一眼:“你还别说,三嫂还真挺能干,咱们这帮工的钱可没白花。”梁夏说:“我瞅着她也挺利索的,卖衣服说的话比媒婆还好听,就是私下里话比金子还贵。”王春艳说:“哟,话再金贵也比你强吧?人家以前可是小学里的代课老师呢。”梁夏嘿嘿一笑说:“小学老师怎么了?我以前还是工程师呢。”

乐营集那天,两口子醒得迟些。六时刚过就听到嘭嘭的敲门声,知是三嫂来了,王春艳慌忙套了衣裤趿拉着鞋去开门,梁夏不紧不慢套着毛衫,望着窗外的那丛野樱桃。也不知道是哪年的树了,横竖那么长出来,一年比一年繁茂,一扑棱一扑棱的要挡了窗棂,花开得极为琐碎,一簇一簇,白白脆脆,仿佛老人们怯怯的眼。梁夏裤子也没穿,忍不住往外细细打量。待听到门轴“吱扭”声,道是王春艳进了屋,便说:“靠,这樱桃开疯了。”说完扭身看王春艳。这一看倒真让梁夏委实愣住,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七八秒方才将棉被硬生生抻过死死捂住下身。梁夏睡觉有个毛病,无论冬夏向来不着一丝,尤是晨起,这下面一杆旗飘得格外高扬。

进屋的不是王春艳,却是三嫂。王春艳去了茅厕,招呼着三嫂屋里来坐,三嫂想也没想就挑门帘进来,竟也一时呆住,倒把梁夏上上下下看了个通透。梁夏忙套上裤子着了鞋袜,将被褥拾掇好,推了窗户下了土炕。洗脸时心仍是“咚咚”乱跳,嗓子又干又痒,从小到大还没出过这等洋相。待听到过头屋传来春艳和三嫂嘀嘀咕咕的话声,心里方安稳些,佯装无事般出了屋,将包裹扛上“松花江”,坐车里喝了口矿泉水。乡间四月已一派喧哗,农人铲草,草驴嘶吼,公鸡打鸣,野猫叫春,花瓣上的露珠从这一瓣滚到那一瓣,大黄蜂从这一朵飞到那一朵。梁夏禁不住闭了眼做几个深呼吸,从倒车镜偷偷瞄了三嫂。三嫂正和王春艳说昨晚镇上的新鲜事。无非是哪个村的张三爬了李四家的墙头,苟且行事间被李四堵在炕头,镰刀铁锨都用上了,人脑袋打出了狗脑袋。梁夏稳稳地开着车,闹不清自己有啥好上火的。这么想着,浑身松懈下来,边开车边点着一支香烟,喷云吐雾间太阳就喷薄而出,瞬息将天下物事都染了暖暖一抹胭脂。

3

月底结算工资时,王春艳思忖半晌,往三嫂裤兜里多擩了五十块钱。三嫂没推辞,只朝两口子笑了笑。梁夏这才发觉,三嫂笑起来很受看。眉极轻目极细,眉目间略敞,眼皮不是乳黄,而是笼了层炊烟。还有嘴,肉肉的,不是通常这个年岁女人的李子红,而是樱桃红。梁夏听她跟王春艳说,想请一个礼拜的假去趟深圳,倒不是惦记男人,而是想儿子。王春艳笑着说,想男人就是想男人了,干啥拿孩子来做幌子?三嫂也不辩白,拂了拂王春艳的头发。

三嫂不在的几天,两口子才发觉略微有些不惯。这段时日,都是三嫂晨起敲门,比闹钟还准;看两口子扒拉不开,就帮他们填填灶火,搅搅稀饭。三嫂手巧,听人说没开怀的女人,若是系了七彩丝绦缠就的腰带,孩子会早早坐胎,就熬了几个晚上给王春艳织了条彩色裤带,亲手帮王春艳系上。说实话倒不像雇来的人,反倒是一个娘胎的亲姐。那天晚上,王春艳对梁夏说:“三嫂怎么还不回来?都去五六天了。连个电话也不舍得打。唉。”梁夏闷声闷气地说:“咋啦,还想她了?”王春艳说:“嗯,倒真是有些想呢。这么惹人疼的女人,哪里有不喜欢的理儿?你想吗?难道你不想?”梁夏就说:“别胡说八道了。快睡了。”王春艳就嬉笑着说:“我知道你也想。你肯定比我还想。”梁夏“嘁”了声翻身过去不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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