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小可相认,除了在图书馆递给小可纸条后,整整五个星期,陈磊都没有出现在小可的面前。
他不找小可,轮到小可找他了。
小可心里有许多疑虑,想当面问清楚陈磊。
但小可没有在新生册上找到他的名字,因为他连名字也改了。
在宿舍的登记册上也没法找到他。
小可在校园里游荡了两周,也无法巧遇陈磊,小可搞不懂,他以前是怎样制造和她的木偶奇遇记的?
一个人如果有意遇见你,就会人生何处不相逢,但如果一个人不想与你相见时,真是踏破铁鞋也难觅踪影。
他又在玩失踪游戏吗?又想从她的生活中凭空消失吗?
无奈之下,小可决定“人肉”陈磊,她在学校的BBS上发了份寻人启事:
姓名,曾叫陈磊,但现在也许并不叫这个名字。男,XX级新生,也许不是A大的新生。高、瘦,肤白,脸相宽厚老实,身高约一米八左右,有时会載一个黑框眼镜。
如是陈磊本人,请尽快露脸。盼聚谈。
知其下落者,诚望告之。
她这份语焉不详的启事,姓名不详,所在班级不详,实在让人费解,但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疑似炒作的帖子最容易在网上爆红,被人一再转发。
大家都很好奇,这个陈磊是什么人,做下了什么事,让人如此寻他,债务纠纷不似,情感纠纷可能性大些。有好事者和八卦准狗仔队成员再进一步了解到发贴的是一位气质动人的美女时,大家更发挥想象空间,逆袭女神?
小可自从发帖后,每天都有人找到她,有的自称小时候曾用名陈磊,帖子上说的是否就是他;有的人身高不足一米七,也向小可询问,找的是否就是他,因为除了身高不符合外,其他肤白,脸相忠厚,載一黑框眼镜,这些特征基本吻合。
当然都不是陈磊。
小可想删掉帖子也来不及了。
临近寒假时,陈磊总算露脸了。
他站在尚林苑宿舍楼下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等小可。
气温比往日下降了一些,他穿了一件黑色长披风衣,灰色的水洗棉质裤,脖子系了一条黑白相间的长围巾,头上还載了一顶圆边帽子,高大的身形在树下一站,使人以为时光倒流,穿越回到民国时期,地下党同志在接头或是黑社会大佬在行动。
他一直看着小可走近,脸上满满的笑意,阳光从疏落的叶子空隙洒下来,投射到他白晰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小可想:“他的笑容和江书翰真象”。但与江书翰的俊逸神采不同,现在的陈磊气质沉稳笃定,站在他身边,应会非常有安全感和笃定之感。
看到他,小可心里其实是非常高兴的,但她佯装没看见,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陈磊一把捉住小可的手。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为什么还要全校通缉我?”陈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因为,因为你玩失踪!”
“我没有玩失踪,小可,我只是昨天才见到你发的帖,才知道你在全校通缉我。”陈磊非常无辜地说。
“你怎么昨天才看到?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小可不相信。
陈磊苦笑了一下,这些天他干什么去了?
他飞到美国,进行了新一轮的康复治疗,那是一项怎样痛苦的治疗?抽髓注血,还要每天三次注射一种特殊的药物进静脉,这种药物好霸道也好厉害,比武侠小说的腐骨丸还要厉害,仿佛把他全身的细胞都抽空了,只有这些幽灵般的药水在四处丝丝缕缕地流动。他进入了一个长长的呕吐期,吃什么,吐什么,等这些药物完全融入他的体内,成为他血液的一部分,才能保证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维持生命正常运行,如正常人一样学习和生活。
但这些,他是绝不会向小可透露的。
“我,我只是去做了一些常规检查。”
“常规检查?”小可仔细地打量了陈磊一番,他除了瘦点,皮肤白点,基本没有什么异样,她略略放心。
“小可,不要生气啦,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生日?”小可这才想起,今天真的好象是自己生日,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她过的究竟是新历生日还是旧历生日,她的生日大概只有陈磊记得最清楚。
陈磊将小可带到了他在学校附近租住处的一个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