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开门的陈磊的妈妈,小可很是惊喜。陈妈妈三年多没见,她瘦了,人整个苍老了,但是在眉眼之间温和的笑意还是那么熟悉。见到小可,她也是很高兴。
“小可呀,快进来,你又长高了,还变得这么漂亮,真是女大十八变,阿姨差不多认不出你了,今天你和陈磊一起庆祝生日,阿姨给你们做了好吃的。”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但收拾得精致素雅,窗帘是用小竹段连成的原色挂帘,透着疏落的光影。餐桌上有同色系列的素色小印桌布,所有的隔墙都是原木书柜,整齐有序地摆放各类书籍,到处都是绿色植物,墙角,书案边、柜子顶上都有星星点点的绿意,连餐桌上也放了一束半开的百合花,陪着如繁星点缀的满天星,清香袭人。这使小可想起江书翰家气派豪华的家,虽然富贵迫人,但怎样都给人一种高级酒店的感觉。与这里比较,小可觉得这里舒服多了,比较有家的感觉。
“阿姨,你怎么也来A市了?”小可问。
“还不是为了陈磊,这个孩子从小就知道吃,什么时候做过饭?偏偏嘴刁,非要我煮的东西才吃,还要煮得讲究,那象小可你,随便什么都吃得下。”
“你不当英语老师了吗?”
“B市的教职早就辞了,但阿姨在这里的一个英语培训学校做英语导师,也有一些小孩子到家里让我辅导英语功课,这里的英语培训比B市火爆得多,而且收费也贵得很,这几个星期,阿姨和几个朋友都在找地方,如果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开个英语培训学校,哎,人有时真的是赛翁失马,焉知非福。”陈妈妈兴致勃勃地说。
“到时候,英语学校开成了,小可,你可要过来做兼职老师帮阿姨忙。听陈磊说,你高考成绩不错,能进入A大这样的重点大学不容易呢。”
“阿姨叫我来,我一定来,我最喜欢教小孩子了。”
说话之间,陈妈妈已经端出了许多菜,满满摆满一桌。
“快坐下,阿姨做了你们爱吃的酱肉碎,还有蜜汁烤鸡翅,尝尝味道,看看阿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阿姨,你当我们几天没吃过饭吗,做这么多,怎么吃得下?”小可开玩笑说。
“慢慢吃,吃不完,打包回学校吃。”
“以前我老是在阿姨家磳饭吃,现在不光磳吃,还打包,太过份了,阿姨,等我工作有钱了,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就只吃一顿?小可,你太会计算了吧,你起码要负责我妈每天一顿饭,请我妈妈吃遍全中国的美食啦。”陈磊这么一说,大家都笑开了。
大家说得高兴,吃得也高兴,陈妈妈看着两个大孩子吃得热火朝天,不知触动了什么思绪,忽然有些伤感说:“你们以前在B市时,在家吃饭总是吃到饭锅见底,这么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们都读大学了,如果能这么成长下去,多好呀。”说着,说着,陈妈妈竟然泪光闪动。
陈磊忍不住握了握妈妈的手:“妈妈,我们不是在长大吗?”
小可却起了疑惑:“阿姨,陈磊的病好了吗?”
“当然病好了,不病好,能来找你吗?”未等妈妈开口,陈磊连忙说。
饭毕,小可帮陈妈妈收拾好碗筷后,陈妈妈说:“你们俩好好聊聊,阿姨到公园散散步,如果晚了,陈磊记得送小可回学校。”
“好”陈磊答应下来。
等陈妈妈带上门,离开后,小可站到陈磊面前。
“你为什么不住校,连阿姨也来了,你究竟得了什么病,你的病真的治好了吗?”小可继续问。
陈磊脸上抽蹙了一下,好半天没有说话。
“对不起,陈磊,我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能出现在我的身边,但在你有需要和孤独的时候,我没有与你在一起。”小可有点难过地说。
陈磊伸出手来,轻轻握了握小可的手。
是的,在他生命最难过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最爱他的妈妈而不是小可,但那时的她那么小,她自己的生活也是兵慌马乱,惶惑徘徊,无瑕自顾,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能理解他,能将自己深深地留在记忆中,彼此拥有一份真实诚挚的友情——就足够了。
“小可,不好的事情我们不要回忆,关键是我们能活在当下,对吗。”
小可点点头:“那你答应我,别再消失了。”
陈磊笑了:“小可,我即使不出现在你眼前,但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暗中保护我,好象你更需要人保护。”
“那你当我的保镖好了。”
“你谁呀,请得起这么高素质的保镖吗?”
两人这么一说笑,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无拘无束的少年时光。
两人说笑了一会,陈磊忽然说:“小可,我有一件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小可看他从书柜高处取下一个文件盒。
打开了,再取出一份装订整齐的厚厚计划书。
“我为你私人订制了一份计划书,这是第一份,你先好好看看,我会向你详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