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自从杨义民负责了一期的杂志后,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干劲十足。不仅改掉了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习惯,还主动帮同事们打扫卫生,整理桌面,借以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
“主编,你说面对女人和事业,男人一般都会做什么样的选择?”马晓飞坐在格子面前神秘地问。
“怎么,恋爱啦?”
“没有。”
格子看着他通红的脸,打趣道,“纯情的小男孩知道害羞了?”
“别瞎猜,真的不是!”
“那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从实招来吧?”
“我是发现,最近杨副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摒弃陋习,努力的向组织靠拢。就猜想强心剂或许与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
“其实这个问题,你作为男人最有发言权?何必问我呢?”
马晓飞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主编,我不是……还没经历过女人吗?在感情的世界里,我纯属后知后觉的马拉松运动员,必须经历过很长的一段路程,耗尽所有的体力,才能疲惫的到达终点,享受掌声赞美和殊荣。”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开国际玩笑吧?难道大学四年的时间,你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去了?”格子故意调侃地说。
“不信,你现在就可以验明正身?”。马晓飞极为认真的回答。
“可惜,我又不是男科医生?实在不敢越权。再说,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你未来的太太来证实吧?”
“主编,你在取笑我吗?”
“没有。只是觉得像你这样认真对待工作和爱情的优秀男孩子,在这个浮躁的现实社会里实在是太少太少了,简直堪称稀有之物。”
突然,马晓飞的眼里掠过一丝丝的惊喜,心情无比的激动,语无伦次的追问道,“我……我想说……你真的……真的这么认为?是真心话吗?没有骗我?”
“不许骄傲哦!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那打个比方,如果一个男孩爱上了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孩。你怎么看待这种恋情?是赞成还是歧视或者不屑一顾?”
“年龄不是问题。清华大学教授82岁的杨振宁和28岁的女硕士翁帆婚后生活的不是一直很幸福嘛!他们没有寂寞,只有快乐。”
“那是一种跨越肉体之外的柏拉图式恋爱。一般人接受不了也做不到。我宁愿站在远处欣赏她的妩媚,也不会让她处在风口浪尖上。”
“只要确定足够爱她就行,何必在乎别人的观点!”
“有这么简单吗?”
“爱情不是哥德巴赫猜想,没必要绞尽脑汁的去计算,那样会很累。爱一个人就要大胆的说出来,勇敢的表白你的真情。假如对方接受,你会庆幸没有错失良机;假如对方拒绝,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至少让她了解和明白你的那份真挚感情。或许做不成恋人,可以选择做朋友;假如你只是把对方放在内心的某个角落,深深地掩藏起来,不露任何的痕迹,也不给自己和对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马晓飞犹豫了半天,颇为沮丧的说:“这些道理我都懂。可……要是她早已有了交往密切的男朋友呢?而且,无论从阅历还是财力方面,男孩都显得稍逊一筹,缺乏足够强大的竞争硬件和软件,该怎么办呢?”
“像武士一样为爱去挑战!同时,抬起你高傲的头颅,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会为了美好的将来,努力的奋斗奋斗再奋斗。”
“你认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共存?”
“难道有冲突吗?”
“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说过,女人是男人事业上的绊脚石。爱上一个女人,又要做一番事业,这很难。既要避免阻碍又要随心所欲的爱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结婚。……这好比背上有包袱,却要腾出手来工作,唯一办法就是把包袱绑在背上,这就是结了婚。我结了婚,有了这样的机会。我的双手一下子腾出来了。但要是不结婚而背着这样的包袱,你就什么事也干不了。”
格子轻轻一笑,“这是认知的不同,我保留自己的观点。”
“也许你是正确的!”
“哎,小马。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故事中的主人公,像是说的你自己?什么时候学的不诚实啦?跟姐姐耍花腔?”
“不愧是主编!明察秋毫。”
“那个幸运的女孩是谁?是哪个单位的?她也爱你吗?”
“说出来有点糗,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单相思。”
“别灰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主编,换做是你的话,会不会爱上我这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仔?”
“在大多数女性的心目中,任何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负的男人都是受欢迎的。关键还是看你如何用自己的真诚去感化对方,赢得芳心,而不能单凭幻想。”
“这么说,完全有可能?几率大不大?主编,她……要是你该多好啊!那我一准儿成为全世界最最幸福的男人。”马晓飞嗫嚅道。
“小朋友,假设是虚拟的,永远不会成立!”
“我猜到结果会是这样。”说完,马晓飞沮丧地端着饭盒走出去。
格子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作为杂志社里最年轻的90后,北电摄影系毕业的专科生。思想单纯,性格开朗,做事认真,生活有节制。每一个寻梦的北漂族,最大的痛楚就是像浮萍一样无根的失落感。于是,他努力地想融入这个复杂的社会,渴望被接受,被认可,被爱。暗恋让这个稚嫩的男孩平添了许多的痛苦和忧愁,破碎的感觉在撕扯着他的伤口。
事务所里,范柳渊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认真的翻看着相关的卷宗。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来问,“小麦,什么事?”
“远东的丁总找你。”助理回答。
“我知道了,接进来吧!”
“范律师,你好。请问现在有空吗?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很重要吗?能不能另外约个时间?目前,我还有其他的案子要出庭辩护。如果你实在等不及的话,我先让助理过去,你看如何?”
“怎么?大律师繁忙的连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吃饭程序都免啦?这样可不好?没有健康的体魄,就失去了人生很多的乐趣。譬如去夜总会消遣吧!那些见钱眼开的小姐,还是比较喜欢身体强壮的男人,既可以满足自己的****,达到令人癫狂的高潮,又可以赚到大把的钞票揣在怀里,何乐而不为?”
范柳渊对这种充满投机和享乐主义的赤裸裸的思想表示,极为反感,语气不免带刺的说:“丁总真会说笑?不愧是风月场所里最受拥戴的超级富豪。不夸张的说,像您这样的人物,所有的妈妈桑肯定视为财神爷,供奉起来。”
“男人嘛!偶尔消遣一下,无伤大雅。不过,你还没有给我具体的答复呢?关于诈骗案中的一些细节,我还是希望和你面对面的详谈。”
“这样吧!我尽量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
“那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好。”
“哦,对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带上你的女朋友,我刚好也想请她帮个忙。”丁子健用商量的口气说。
“恕我冒昧的问一下,公事还是私事?因为我不愿意把她牵扯进与其工作无关的事情里,这一点,请丁总能够理解。”
“律师就是律师,做任何事都公私分明。直说吧!最近我和妻子之间出现了家庭矛盾,想请教你那位聪慧的编辑女友,女人心理方面的问题。”
听罢,范柳渊轻松的笑了笑说:“既然你这么坦诚相告,我要是再拒绝的话,就显得太没肚量,太小家子气了,是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啦!”
挂断电话后,范柳渊跟助理打了声招呼,就驱车赶到了杂志社,却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等着。‘爱一个人就要充分给她想要的自由,而不是像腰带一样需要时刻缠在身上。’这是格子发给他的信息。每一条他都用心地看过保留起来。也许老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给儿女看,这也算是爱情的见证和一种精神上的财富。
“咦,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上楼找我?”格子看到他,颇为奇怪的问。
“还不是怕影响你的正常工作,拖了领导和先进工作者的后腿吗!从这一点足以看出我的用心良苦!”
“真的?这么乖!那在这里等多长时间啦?”
“半小时零五分三十八秒。”
“是吗?计算的这么准,你不会一直在盯着表吧?”
“哪能呢!我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编词谱曲来着。”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的优点多着呢!以后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发现。”
“臭美吧?”格子娇嗔的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说,“那未来的著名作曲家,不介意现场演唱一回吧?我临时充当你的铁杆粉丝,怎么样?”
“特想听,一般想听,还是无所谓?”
“想听的不得了,快唱嘛?”
“听好啦!最好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认真的听。”
“我又不是兔子,干嘛要竖耳朵?”
“你就是我的小兔子。”说着,范柳渊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注意艺德,不准随便的调戏漂亮粉丝!”
“只是因为在等车时被你踩一脚,再也没能忘记你容颜。梦想着能有一天拥着你入眠,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停!这是典型的剽窃,明明是人家李建的作品吗?若要追究性质的话,恐怕比盗版还严重。毛主席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的演说》中明确的指出,决不可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自吹自擂,称王称霸。”
范柳渊装作委屈的辩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爱到深处无怨尤,痴情男人的心声都是一样一样的,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整天神不守舍。”
“啊……今天的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对了,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格子把头转向窗外,左顾而言他。
“又在故意打哈哈?不能总让你的小伎俩蒙混过关。这次,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惩罚你……”说着,范柳渊一把就将她拉进怀里,疯狂地吻着她的嘴唇。
“快放开我!这里是危险区域。”
“什么意思?”说归说,范柳渊并没有松开她的身体。
“办公场所周围是非多。我可不愿意明天一上班就遭集体炮轰。你不知道现在有些无聊的人就爱拍别人的隐私,然后上传到网上,制造所谓的艳照门。”
“这好办啊!咱们干脆上演一幕真实版的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场景,让他们彻底的开开眼界。省得你整天担心被人惦记着,怎么样,娘子?”
“你说的?既然相公如此的厚脸皮,甘愿为艺术献身,那我现在就先上楼给同事们热热身,表演几场三点秀;然后……”说着,格子假装去开车门
“你敢!版权所有,不得擅自更改!我再一次重申,属于本大律师的任何财物,未经我的人允许,绝不能随意的让其他异性参观浏览。”
“那我是属于你的财物中的那一部分?”
“无价之宝!”
“这还差不多,奖励一个。”说完,格子在他的脸上小鸡啄米般的吻了一下。
“语言太敷衍,行动太浅显,我要更加深层次的回报。”
“是什么?”
“就是这样!”他又一次紧紧地吻住她,呼吸急促,含糊不清的说,“怎么办?格子……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身体都膨胀的厉害……再这样无限期的等下去,我非被你折磨的TJ不可。”
“特难受吧?”
“嗯!冲动是穷鬼,不冲动是魔鬼。时常冲动的后果几乎可以等价与归零,相反不冲动的人至少归零的概率极低。虽然冲动本身比魔鬼还可怕,但或许任何具备七情六欲的男人,还是无法抵挡美色的诱惑。我不是圣人,怎能免俗?”
格子把头埋下来抵在他的胸前,呓语般的问:“柳渊,爱上我这样固执保守的女孩是不是很辛苦?你后悔吗?”
“遇到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奇迹!”
“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我豁出去了,让你暂时解解馋?”
“Mygod!I’mfly!”
“喂!你也太不着调了吧?一点小激动就连自己国家的母语都忘了?若大激动起来,你还不卖妻求荣啊?幸亏我聪明,没有把两只脚全踩在你的船上。不然的话,就算突然落入水里,都还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呢?”
范柳渊幸福的笑着,努力地令自己狂躁的心冷静下来,“脚踏两只船的小兔子,可以陪我赴宴吃萝卜去吗?”
“谁请客?”
“丁子健。”
“他?那我不想去。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反而有些讨厌。你看他上次在新产品发布会上,连提拔和扶持自己的老丈人都晾在一边,只字不提。面对众多的新闻媒体,只是一个劲的把功劳往自己的怀里揽,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儿,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了。说得难听一点,要不是撞大运娶了个好老婆,攀上了高枝,就凭他蹲过大牢的不良记录,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喝西北风呢?算了,说起他,我就牙痛。”
“人家招你惹你啦?再说,讨厌一个人与你的牙齿有什么关系?夫孰知兰之生产,与彼风牛马不相及之猫,有此若大关系乎?”
“关系大着呢!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牙不好,客观上说,影响一个人的面容美观;主观上说,牙齿咀嚼功能的减弱,对胃所造成的伤害,无论从理论上还是从临床上来看,都存在一定的必然性。牙齿和胃同为消化系统的器官,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在消化食物上既分工又合作,共同为保证人体的营养吸收而日日忙碌。特别是牙齿,它的工作能力如何,直接影响胃的负担和健康。一个有问题,另一个的不适症状马上就发映出来。前些年日本学者在对几百名胃癌病人进行体检时,发现胃癌患者牙病发生率比正常人群高出一倍。在对数百名食道癌病人做口腔检查时,发现其中只有30%的病人牙齿健康。所以,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牵扯到生命的安危。”
“这么严重啊?要不……咱撤?现在立马打道回府?”
“既然你都答应人家了,失约不好。有损你的律师形象。这次,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但是,以后不准先斩后奏。听到没?”
“遵命!保证下不为例。”
“你呀!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
“是吗?”说着,范柳渊紧紧地揽住她的肩膀,目光痴情,“老婆,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吻技也是一流的?要不要试试?”
还没等格子做出回应,他的吻如同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那种浪漫的温暖,让人无法抵御,无法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