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寞寒在听到成安的回话后,并没有拒绝去起初居,他本想让他的妻妾们看到程芳如所作的过错后,待三个女人皆将茅头指向她时,她会有怎样的回应。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位来客。这人不是普通人,他是夜访的皇上,还带着宫里来的太医。
两人坐下后,成安泡了茶静静地站在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太医则专注地检查殷寞寒的伤口,口中报道:“伤口外层皮肤面积大,里层细,伤度浅,伤痕处色泽干红,性良无毒。伤口已在结疤,初步判断,此乃为锋利指甲刮伤,且指甲的主人为女性。”
四十来岁的皇上听了老太医的报告后,沉思了会,兴味地望着泰然自若的殷寞寒,笑道:“皇弟这是惹到了家中那只‘小猫’,竟令你破相称病在家?”
“那不是小猫,那是会啄人的‘困鹰’。”殷寞寒微笑着说。
“皇弟的语气带有宠溺之意,朕很想知道这‘困鹰’是那位幸运人氏。”皇上满是兴趣地问。
“她是个有主见,崇尚自由,个性坚韧,口无遮拦的女人。”殷寞寒轻声数落着。
“这么奇特的女子,莫怪皇弟感兴趣。可她为何会对你下如此重手,令你有毁容之险?”
“那是无意之过。”殷寞寒笑道。
“哦……”皇上疑惑。
“因为她拒绝我。”殷寞寒淡淡地解释道,拿过桌上的茶水,轻呷了口,茶水流过舌头,带来了一阵阵麻、辣、痛,皱眉把茶水吞了下去。心思转到在河池里发生的事,苦笑而过了。
“皇弟英伟儒雅,是我大殷王朝俊杰的男子,多少女子争相投向。那杨将之女思思宁为妾身也要嫁与你,偏有女子不愿为你作嫁衣,这可真是奇闻怪事了。”皇上笑呵呵地说。
“皇兄,她已为我作了嫁衣,只是一直无夫妻之实而已。”殷寞寒解释道。
“皇弟,你这一说,我更觉有趣了,朕**三千佳丽,从没出过此种有胆略的奇女子!成了婚竟敢拒绝夫君,难道她不怕被你休出家门吗?”皇上疑问更大了。
“如果我休了她,她会欢喜之至,那是她近来一直想要我做的事。”殷寞寒闷闷地说。
“但是让你产生了兴趣的人、物、事,绝不会轻易放弃吧?皇弟,为兄是懂你的。”皇上轻道。
“是的,皇兄,她令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浓厚兴趣。让我想去亲近她,探索她,了解她。”
“为兄为你感到高兴,有这样的女子让你花心思,但愿你的探索不会太艰苦。”皇上真诚地说。
“以我现在对她的了解,我想路不会很好走。”殷寞寒无奈笑道。
“她会令你感到困难,并不是简单的女子了。可让为兄瞧瞧,到底与朕的**佳丽们有些什么与众不同。”
“皇兄,等时机成熟后再说吧,她不是个让人随意摆布的女子。”殷寞寒拒绝道。
“朕不会惩罚她的,她伤了你,又不是我,只要你为她说一句话,我能追究什么。”皇上开怀地说。“不过,女人不能太宠溺,一旦受宠,就会肆无忌惮,胡作非为起来的。”
“她不会是这样的人。”殷寞寒低笑。想着她泼辣发怒的样子,不知那会是在怎样的状况下。
“皇弟如此策定,为兄我所见的女人都是如此。你要收放自如,即使奇特的女子终还是女子本性,当在爱情的支使下,谁又能正确正常运转思绪。”皇上耐心劝导着。
“皇兄不必担扰,为弟我自有办法令她臣服。”殷寞寒自信满怀地说。
皇上笑眯眯地指着殷寞寒受伤的脸道:“为兄怕你在臣服她之前,另一边脸也会受到相同的待遇。”
“皇兄,她是善良的,这个是意外,并没有恶意对我加害。”殷寞寒驳道。
“她可对你有心思?”皇上问。
“现在还没有。”
“可见你臣服她的路途是崎岖的!”
“皇兄放心,对于越有挑战的事,臣弟越有精神对之。”
“这次要休几天才能上朝?”皇上问。
“那要看太医开给我的药见效是否快了。”
一旁的太医忙搭手道:“王爷请放心,这药是老奴专为宫里的娘娘配制的一种除疤药。只要等这两天伤口结瘀,擦上这透明药液三天,就可以除去伤疤了。这药液除了可除疤,还可容颜。”老太医殷切交待。说着从衣药箱里拿出葫芦形状的瓶子,交与待在一旁的成安,成安接过向房里去了。
“也就是说这五天朕在宫里都看不到你了。”皇上喃喃道。
“吕太医的药效不够快,臣弟也无何奈何,还请皇兄见凉。”
“王爷,这药是在下能做的再快再有效的药了,不过,这女人的‘毒’也挺惹王爷欢心的,我看王爷也不用太快除去。如果我的药不见效,或许更合你的意,留着个疤也好做纪念。”老太医也不落后地抬杠。
引得皇上哈哈大笑,赞道:“吕太医不仅医术了得,损人也别具一格!”
“吕太医果然是老了,看个疹,废话也一大堆。”
“谢王爷说教,老奴谨记。”老太医一副毕恭毕敬样。
是夜,送走了皇上和太医后,已是午夜时分,白天下过一场滂沱大雨后,夜晚的天空晴朗,洁净。圆月在夜空游走,繁星在眨眼,夜色宁静。殷寞寒走在向起初居的路上,欣赏着夜深人静的天空,眨动的星辰就如起初居的女主人一样娇俏!
到了起初居门外,隐约听到女人杂乱的叫声,入到厅里一看,本是心潮澎湃的心瞬间化为乌有,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得出一向守礼贤惠的妻妾们,竟一同烂醉如泥地东倒西歪,晕倒在桌子上,桌上一片狼藉,桌下酒壶四散,地上还有打破杯盘的碎片。更难以置信的是季艳姻嘴里还嚷着要喝酒,杨思思则高举酒壶在饮,喝了一口,停下来还高呼,‘女人万岁’的字眼。任一旁的婢女怎么劝阻也没用,而王燕敏和程芳如则雷打不动地瘫睡过去。几个婢女围在一起想架着人走,却又无力为之。
怒斥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儿及各房的婢女一惊,慌忙跪下。
只有苏儿还算镇静地道:“回王爷,几位娘娘说今晚高兴,硬要聚在一起喝酒寻欢一回,奴婢也没法劝架。”
“什么时候喝的?”殷寞寒大声问道,脸皮紧绷。
喝醉了的四人听不到,都各自醉昏着!
“今晚成安回去回话后,等着不见您来,娘娘就开始喝酒了。”苏儿慌了。
在这殷王府都十年了,还没见王爷如此大声喝斥下人。
殷寞寒皱眉闻着一屋的酒味,走近桌旁环视,发现四人都满脸通红,嘴角带笑,看来是欢歌笑语一晚了。
也没再多责问,吩咐苏儿和其他婢女用抬架,把各人送回各房去。
待几个婢女忙碌一刻钟后,厅里的终于灰复干净清静,殷寞寒的气也从一百八十度降到了零度。看到醉晕的程芳如从浴室里出来,心里好气又好笑,这女人虽醉得不省人事,却还记得要洗去一身酒臭味。随着苏儿的扶持,摇摇摆摆地向床走去。殷寞寒忙走过去接住她,抱着她软绵绵的身体,三两步向床边走去。
程芳如躺到床上后,翻个身,脸向床外扒着睡去了,迷蒙中只知有人抱着她,放到床上后,感觉酒劲更重,整个床都在转,屋子似乎是在震动,她又困顿得睁不开眼,心惊地抓过一个物件紧抱,在接触到温热的物体后,才觉心安,便沉睡去了。
殷寞寒望着紧抱着自己腰背的她,对呆站在旁的苏儿道:“没什么事,你下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苏儿望着睡熟了的程芳如,提起的心眼儿,终于放下了,吁了口气道:“奴婢把开水凉在桌上,夜半王妃可能要喝水,还请王爷多担待。”
“唔……。”殷寞寒侧过脸,不想让苏儿看清他的受伤了的脸容。
苏儿退出房中后,殷寞寒腿掉了上衣,只着中短裤,吹息了房内的灯,睡到床上去了。借着偷溜进来的月色,望着醉梦的程芳如,审视抓着他腰际的柔软手臂,柔美的身段只着一件无袖中衣,下半截的大腿都露了出来,红通的脸颊,樱桃红唇。本是让人心猿意马的姿态,可是从她嘴里喷出的酒气味,实让殷寞寒难以忍受,想一亲芳香的yu望也提不上劲头。只亲了下她的额际,搂着迷蒙的她睡去了。
今晚这一醉剧怕又是她主导的了,本是想要她在他那三位妻妾间难堪,没想到竟让她驳回局面,还教唆她们喝酒,醉得个个不省人事。
也只她有这个能耐了,把那死气沉沉的三个女人弄得有些生气来,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不过这醉酒的气味可真是难闻!以往他喝酒时都是点到为止,从不过度,也不知醉酒是何感。现在看到他的两位妻和两位妾醉态,实难以认同。虽是她领导的好事,但在他王府里,那容得女人乱来,他得惩处她们才行。
身为妻妾,竟不顾虑身份约束,喝酒烂醉,在下人面前丢失了他的面脸,这是有违家规。
想着,睡意也来,翻了个身,仰卧,任她搂抱着,沉沉睡去了。
不过一夜下去,殷寞寒没能睡多少,因为他的妻子使他倒了三次水,跑了两次茅厕。用脚踢了他无数次,要不就是用力搂着他的脖子,使得他喘不过气来,还要一直喊热……。
直至清晨,程芳如才放弃折腾他,让他有安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