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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王妃旦辰

自那晚忘情的一吻后,程芳如就后悔不达,悔恨交加!无法原凉自己,她只是一个未来的过客,用的是别人的身躯,对殷寞寒动了心就算了,干嘛还要亲他,这不是违背了这个具躯体的意向吗?况且,这个男人的家庭是复杂的,他有艳姻,思思,燕敏,玉兰。她们才该是他的女人!自己不是,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要离开,怎可以弄一段情感让以后这个躯体烦扰呢!

以至,程芳如一直在逃避他。自那晚后,程芳如在悔恨中,想到了好借口,为表自己决心要孤独过一生,她搬到老王妃那里去,明是服侍她老人家,实则是远离殷寞寒。虽然殷寞寒每天都到老王妃处去探望,程芳如能避则避,能逃则逃。如两人不可避免地碰见了,也匆匆别过,装似冷淡无情。

两个月过去了,老王妃是个非常喜欢安静的人,也不用程芳如怎么陪伴,只是吃饭时多一张嘴而已,有时,两人也坐下来品茶闲聊。程芳如说那些在原来的时空里发生的惊奇怪事给她听,总引起老王妃惊骇不已,难以置信。

转眼已到中夏时节,气候还是闷热多雨,院落里树叶青葱,繁花争艳,地上绿草茵茵!一片生机盎然,常令程芳如流连忘返。有时,也会感到闷闷不乐,想到王府外走走,守门家丁总是不让,说要有殷寞寒的手谕。程芳如既不想与殷寞寒有所交集,也不想令家丁为难,也就打消了外出的念头。

这一天,是老王妃六十五岁寿辰。老王妃并不爱热闹,只让家里人团聚着吃一顿饭。一大早就让厨房采购菜式,弄个丰盛家晏。程芳如也没闲着,吩咐苏儿也出外采购。

到了晚饭时间,艳姻,思思,燕敏,玉兰,殷家三兄,都已就座。老王妃坐在长桌的上方,左方是殷家三兄,程芳如当大媳,坐于老王妃右上方位置,脸对着殷寞寒。

席间,程芳如眼睛也不抬,只对着面前丰富的菜式,有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挂炉山鸡,生烤狍肉,随上荷叶卷,葱段,甜面酱……。满桌的菜肴她根本不知叫舍,只听厨子上桌时介绍。每道菜味香色味具全,令程芳如大饱胃福!在饭席将至一半时,低头细嚼慢咽的程芳如碗中突然多出了一块枣泥糕,抬头望向筷子的主人,此人正是她闪避了许久的殷寞寒,程芳如困惑地望着他,殷寞寒轻咳下,不自然地道:“我看你这些时间清减了许多,多吃些吧。”

此话一出,令全场人错愕不已,全瞪着眼望着程芳如。程芳如感到脸蛋发热,心跳加速,忙用筷子挟起红泥糕放到坐在身边季艳姻的碗中,解释道:“我不喜欢吃甜点,艳姻你帮了吃了吧。”

“那吃块芫爆仔鸽,此鸽肉柔韧香脆。”说着,也不等程芳如答话,就放到她碗中。

程芳如没看他,尴尬地对众人一笑,道:“我想这油而不腻,肉质鲜美的鸽肉适合母妃。”说着,把碗中的肉块放到老王妃碗中去了。

此时殷寞寒已冷了脸,不再看她。押了块金枣糕放到老王妃碗中,放下了筷子,也没看向众人,只端着桌前的杯子,仰头喝干了杯中酒,完了,再斟满,一仰头又是一杯。在座的人都知道气氛不佳,亦没出声,默默地吃着饭。也不知斟了多少杯,寞远终于道:“大哥,今天可是母妃的生辰,怎可自己喝闷酒,要喝就一起喝吧,来,我们都敬母妃一杯。”寞远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老王妃道:“母妃,孩儿敬你一杯,祝您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殷寞寒带着几份酒意举起杯,望着老王妃道:“儿臣亦祝母妃开心快乐!”话完,也不理会众人,兀自喝光了杯中酒。殷寞寒的沉闷举动,令众人都用质疑的眼神望着程芳如,仿佛在说一切都是你的错!程妨如只当没看到,笑眯眯地对着老王妃举起酒杯道:“儿媳也祝母妃生日快乐,老当益壮,永远容颜貌美!”

话完,老王妃笑着责道:“都六十好几了,那来的貌美,你这孩子越来越没持重。”

“媳妇先干为敬了。”程芳如不理会老王妃的指责,说完就先喝了杯中酒。而对面的殷寞寞依然寒着脸,一副莫不在意的样子。众人见此僵硬局面还是无法挽救,就都向老王妃敬酒。饭毕,寞远,寞离拿出雕龙红檀木拐杖,百寿图送与老王妃。殷寞寒拿出一个白里带云,雕龙画凤,晶莹剔透的玉镯套上老王妃手中。其他人分别送上的是人参,白玉瓷器……众人一一送上礼后,饭席也到了尾声。

此时程芳如站了起来,拍击了两下手,奴仆们一一把厅里亮着的灯火息灭掉,待厅中暗黑一片后,门外出现了两排婢女,手拿点了火的蜡烛,前面一个厨子手捧着直径为四十厘米的蛋糕。手持蜡烛的婢女们随后入到厅堂里,分别围着长桌外排站着。烛光令屋内又一片光亮,三个小孩看到此景,都兴奋地欢叫着,其他人侧一脸疑惑。等厨子把蛋糕放到空出的桌子上后,众人才看到蛋糕上面安放着两只手工做的寿桃,寿桃顶部饰着金黄和粉红蜂蜜,饱满的寿桃身上写着条坚着的字,分别是:‘玉桃服之,长生不老’!蛋糕面上还缀上蜜枣、杏脯、葡萄干、松仁、山楂条、菠萝蜜饯、瓜子仁、花生仁、豆沙。看上去十分精美可口!

程芳如在两个寿桃分隔间,插上一支特制的小蜡烛,笑着道:“在我们家乡,一支蜡烛代表一岁,但女人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就不喜欢把年龄供布了,所以母妃的大寿,我只插上一支,以示母妃像三十岁的女人一样年轻漂亮!”说完,也把蛋糕上的一枝蜡烛点燃了。然后,拍击两下手掌,掌声一落,角落处的玉兰弹动着手中的琴,发出轻快的乐音,周围拿着蜡烛的婢女们开始跟着琴声唱歌词,歌词大意是:祝您生寿快乐,祝母妃生寿快乐,祝您身体安康,愿您家好月圆。寿比南山,贵比瑶池西王母!儿孙全为您采蟠桃,仙家为您祝寿来。君颂南山春不老,我倾北海希如北海量尤深,生活之树常绿,生命之水长流,寿诞快乐,春辉永绽……!声音从轻柔,平仄,到气状山河!婢女们喝到激昂时,只见玉兰丁指翻飞如燕,轻灵活美!高昂的乐章使人激荡心神!在音乐走到最高昂处时,突然指间一顿,乐声悠止。室内迅速平静,弄得众人全都被震撼中清醒过来。程芳如首先拍手,唤回了众了的注意,“现在呢,由母妃许愿了,母妃你只能许三个愿望,前两个可以说出来,第三个只能埋在心中,不可道出。好!现在是母妃许愿的时间。”程芳如话停,室内又安静了下来,老王妃笑容满面地道:“谢谢凌儿送了这么一个动人的礼物给我,我很感激她为我今晚的生寿所费的心力!”停顿了下,又道:“我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寞远,寞离尽快成家立室。”老王妃话完,程芳如指着两兄弟说:“听到了吗,你们必须尽快完成母妃的愿望。”“第二,”老王妃接着说:“我希望凌儿尽快为我殷家添丁,为寞寒生个一儿半女。”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程芳如当成焦点,眼望着她错愕的表情。殷寞离甚至很不雅观的爆笑出声。殷寞寒只瞟了她一眼,扭头又是喝酒。“第三,也不用埋藏在心底了,大家都可以听,但愿我的儿子,儿媳,儿孙都身体安康,儿媳们都貌美如花,和睦友好!”

待老王妃话毕,程芳如开始道:“好了,仪式完成,大家一起吹蜡烛。”众人都弯身对燃着火光的,呵气一吹,手托着蜡火的婢女也一应把手中的火光息灭了,室内又暗黑下来,程芳如身体未抬起,本想叫人把灯火点上,可在开口间,嘴唇突然被轻吻住,吻着她嘴唇的嘴停留两三妙后,依恋地又迅速离开。嘴巴得到自由后,程芳如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道:“点灯!”当灯火再起后,众人都坐回椅子上。程芳如瞪着对面的殷寞寒,对方则眼望侧面,优雅地喝着杯中酒。程芳如暗道;这男人总是不放过能轻薄她的机会,而她总是防不胜防。两个月的分隔,难道他的好奇心还没冷却下来?

此时,她听到南容要求吃蛋糕的声音,转过脸,望着老王妃道:“母妃,今天是您的寿辰,切蛋糕的第一刀是该你动手,来。”说完,把刀柄放到老王妃手中,自己的双手则握着老王妃的手,让刀一起往蛋糕上去。刀未放下,南定就在奶娘怀中叫嚷着:“我要吃,我要吃。”艳姻忙拿过特制的盘子,弄上三小块拿别给三个垂涎欲滴的三个儿子……。

接下来,聚餐就在小孩们的嚷嚷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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