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虽然一点不报希望会有人做好饭在那里等,但看见很冷清的桌面,还是自嘲了一下自己的自作多情,你怎么会以为这样一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做好一桌的饭菜等待你回来呢?
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诡异情景。
放下包包,那么晚,也不想出去了,随便下个面条弄个鸡蛋就好,反正简单快捷。
刚想打开冰箱,却发现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上来。
是指我吗?那些刚劲的字迹,看起来像是陈子谦的。上来?是指他寝室?
我掏出手机,找到陈子谦这位联系人,刚想打过去,有电话进来了,上面闪动的老陶的名字让我呆呆的楞在那里跟雷劈了一样。
接?
不接?
我觉得自己瞬间矫情的跟个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样。电话响到短线,我还在那里短路一样的站着,手指在绿色的按钮上面颤抖。我想过很多次,如果他再次找我,我会以怎样一个云淡风轻的语气跟他谈论起我现在的生活,但实际是,我根本连接电话的镇定都没有,更别说云淡风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的蹲下来,盯着那个已经漆黑一片的屏幕,希望,有又不希望他再次打来。
我记得以前我们感情很好的时候,一同电话通常打三四个小时,为了节省话费,我只能每次都回家的时候才用座机给他打,一聊就是通宵,每次都是聊着聊着他就跟我说,你等等,我去找充电器插上。我就在电话那旁乐不可支的。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题,说完之后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很多次都是说着说着,就抱着电话睡着了,醒来叫醒那边也同样睡着的人,道声晚安再挂电话。
记得有一次我说到最后睡着了,醒来发现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电话一直没挂,喂了一声,那边老陶的声音模糊的传过来了,听得出的睡眼惺忪。我说,你怎么还不挂啊?他说,你没挂啊。我说我不挂你可以挂啊,多贵的电话费啊!他说没事,我不想挂,我觉得不挂电话,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可以睡的特安稳。
我听了觉得这样的理由特浪漫,连带都忽略了我妈交电话费的时候跟我卡脖子的样子了。本来就已经昏沉的脑袋更加昏沉了,我想就一直这样昏沉下去,不要醒来。黑暗里面我们的距离显得很近,很近。
可是到了后来,后来的后来,他的工作上了轨道之后,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虽然聊起来还是那么的长久电话,但他能长时间的听我诉述的次数明显的减少了,我有点害怕,害怕那个以前会一天给我打二三十通电话打到我接为止的人,现在不知道跟谁在哪一个灯红酒绿或者音乐靡靡的地方你侬我侬,他身边有那么多倾听的人了,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是否每个女人,在感受不到自己的重要性的时候,都会失去理智的纠缠?我们都曾以为,只是因为我们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降低了,所以给别人有机可乘。
但其实,是因为我们在他心目中的出现频率降低了。
有一次聊天,他跟我说,你在我心里面是有未知的,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外来的人员而地位有所升降,但你应该知道,你总在那里,一直在。
但天知道,我需要的不止是一直在,我在乎的,是在哪里!
我开始沉默的等待他上网的时机,有时候一等就是凌晨两三点,第二天带着一个黑眼圈上班,等电话,吵杂一点的地方都不敢去,怕错过了。等短信,没隔15分钟一次,包包说你报时啊那么频繁。我苦笑,谁知道等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等得多么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你连斥责他为什么不联系你的理由都没有。
你是谁,他的谁啊?一个好朋友,有什么理由要隔三差五的找你,干什么要对你报备行踪?
曾经是这样?那是曾经。
连委屈都不成理由,有什么好委屈的?
自作孽,不可活!
要是等不到,那就更干脆一点,我不要在这样的猜忌怀疑里面了。那样的不确定,连希望都没有的等待,太磨人了。
我说,我喜欢你,不管你知不知道。
他说,你是个认真的女孩子,我对爱情已经死了心了,对不起。
然后,再也没有联系,那个一直纠缠在你生命里面的人,突然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QQ不上,他是彻底的,要在我的世界里面消失。
我不明白,对于感情,我是生嫩了?以至于如此的一败涂地,连个责问的对象都找不出?好像活生生的一堆火热的情感,别人不要,自己接着烫手,但不接着,能抛哪里去呢?连个抛弃的方向都找不到。
有人说,你可以崩溃一下。
是的,但崩溃,都需要找个支点的吧。我怕我崩了,溃不成军,以后无法面对那些漫长的夜晚。
所以,我说,我很好,没事,不就一个暗恋吗,单相思,很快可以过去的。我强迫自己很认真的上班下班,很认真的跟朋友出去玩,很认真的到各个地方见识各种生活,我想我再也不要过那种盯着QQ查着手机每天刷新空间页面无数次的女人了。
我想我终究可以忘记自己做过什么,顺带忘记为你做过什么。
如果,你是从我世界里面彻底消失了。
我可以很镇定的接受失去,但不能镇定的接受再失去。所以,那样的电话,我没有勇气去探究他的原因。我只能逃起来,不再触碰。但心啊,动摇成这样子,抖的眼泪都快要被抖下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居然被打开了,我第一反应是,这贼真厉害,就在我已经没力做任何挣扎的时候进来偷东西,真有预见性。但马上反应过来,贼居然用钥匙?
我抬头一看,器宇轩昂的谦同学穿着一件棉质睡衣站在我面前,通过冰箱没关透出来的光线,我看得出他铁青的脸色跟一脸想发作又忍住的表情。眼珠不带转的盯着我看。
“你想干什么?”我觉得跟梦游一样。这家伙有我家钥匙不错,但不敲门进来我可以告他擅闯民宅吗?
“我在看我的留言可以让一个人打击到怎样的地步,至于让她跟被强暴了一个级别的窝在这样一个角落吗?”隐隐的怒气,萦绕在我身边。我不禁往后退了退。
“不是的,我刚刚,恩,刚看到的字条,然后,恩,就想着要过去的....”不是理由,但起码要找点话说,“那个,你叫我上去有事吗?”
陈子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只能别过头不看他,安静了好一阵,突然手臂被人扯起来了,“跟我上去,刚回来?11点了刚回来,你没有听到我下午跟说的话啊,要饿死我存心?”
我看了看手机,哦,11点,我居然就这样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你真还没吃?”不会真的在等我吧。
“没!”怪不得脸色这么差。
“那饭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看见你屋子里面有吗?”陈子谦好凶哦。
“没有。”
“那你有点推理性的想想它会在什么地方呢?”已经到极限的忍耐声音。
“我马上上去。”我闪过陈子谦,想门口奔过去,陈总的表情是饿凶了吧!但这不是我的错啊!我还得成为人肉版洗碗机不成?!
“喂,把钥匙带上!”陈子谦一把把我拉回来,力度太大了,我蹲太久,方向感不明,一个站不稳,脚软软的就往下滑。腰立马被人环住,一个转身,我想捉住什么东西站稳,顺手一扯,棉质睡衣纽扣应声落下,我眼前一黑,撞到一块肉墙上面去。
抬起头揉揉脑袋,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片春色,一个古铜色的坚实胸怀裸露在我眼睛前方不足3厘米之处,幽幽散发着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恩,香草味,我喜欢的味道,混合着男性特有的刚硬气息,身材很好啊,上半身我说,要胸肌有胸肌的,倒三角形的标准体型。我默默评估着,却没发现自己跟倒三角形紧贴的没一点缝隙,暧昧流动。
“你还想这样看多久呢?大冬天的你不觉得我应该早点上去换件衣服吗?”倒三角形的主人冷冷的声音从我头上传过来。
我连忙推开了眼前的尤物,恩,佛曰,不可乱性!我很镇定的道歉:“对不起啊,我帮你,帮你缝了吧,那胸肌,不,那衣服,我指扣子。”
陈子谦扬着嘴角看了我一阵子,不发言论的走向门口楼梯,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今天什么日子,我受完精神上的攻击之后又受到了肉体上的攻击,前一阵子还在回忆里面水深火热的,下一秒钟就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面想入非非了,难道我是****不成?
我立马否认了这个想法,我只是今天见过包包,受其影响!!恩,很笃定这样的说法,我抄起钥匙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