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真没有去过陈子谦的房子,每次都是他做完饭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我连楼上都没去过,更别说进屋里。
夜闯谦同学的“闺房”,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男一女半夜三更的在一间房间里面,怎么说都有点那个,但很明显谦同学一点没有那个的避讳,看见我半天不进屋,很干脆的把拖鞋甩给我:“别站着,换鞋!”
我很听话的换了一双男人的拖鞋,小心翼翼绕过鞋柜走进房子。
以一个男人的生活空间来说,这也干净的太吓人了。对比起我楼下的屋子,我觉得自己的小房间连勉强的整洁都算不上了,顶多叫不那么的凌乱。
客厅里面是一套纯白色的真皮沙发,玻璃茶几,中间的摆放处是几个收纳盒子,茶几旁边是一个竹藤编织的书筒,里面整齐的放着几本最新的金融杂志,当然还有一些时尚报纸,让我吃惊的是,居然连社会厚黑学这样的书都有,这男人是什么的一个心机啊?
SONY液晶平面大电视,好吧人家是老总总有享受的权利;
西门子的冰箱,居然一个人还用到三扇的,是太奢侈了吧;
三星的增湿机,我承认宜城是有点干燥,但对于我这个夏天40度都舍不得买一个空调的人来说,太本末倒置了点;
抬头,LG的空调,好吧,是我太天真,怎么会以为这里有风扇的东西存在;
餐桌是一套的,简单而又新颖的造型,我从宜家的最近一期家具推荐里面看到过,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我默默的向这套黑木玻璃家具行了个注目礼;
墙上是印象派的挂画,色泽倒是浓烈,但都是单调的浓烈着,大红大紫,抽象的泼墨散开,倒是跟整间房间的冷冽气氛很相像。
很简单刚硬的设计,哪里看上去都是高傲的奢华,不肯被碰触的孤清,恩,冬天一定很冷,我觉得。
我还是喜欢我乱七八糟的暖色调小蜗居,虽然里面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国产。
“如果你参观完了,是否可以帮我把饭菜热一下?”陈子谦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一个征求的句子怎么可以用那么命令的语气说出,这个人的语文学的有问题!嘀咕归嘀咕,我还是很顺从的过去厨房。
其实厨房是开放式的,跟客厅相连,一个小吧台隔开,晶亮晶亮的厨具,一看就知道用到的机会不多,一点油烟没有,不像我的,被他使用的都可以把油刮下来循环利用一遍了!
我一边把饭菜放到锅里面蒸,一边瞄着一旁往外面端桌碗的人,“你饭菜都做好了,干嘛不自己吃先啊?等到这么晚,还把菜都端上来了,不折腾啊?”
陈子谦瞄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想,小姐,我不做饭的时候,你也不会看一下自己煤气炉还有没有气的吗?或者买一个电磁的多省事,害的我还非要把东西再重新搬上来弄。”
“那之前都是你在做啊,我怎能知道呢。”好委屈的,把人家的煤气都烧完了还骂人。
“我上次已经跟说过了,你的脑袋除了用来指挥吃饭跟发呆之外,还可以添加一点记忆功能吗?”邪着眼瞪了我一眼,妖孽的端起碗筷往客厅走去。“把汤端出来!”
没风度,哼,我嘟着嘴,看着那锅人气腾腾的汤,算,看在有人做好我只负责吃的份上,这点小事我就不计较了。
开动吃饭,我很满足的夹了一块糖醋鱼块进口,恩,外脆里嫩,刚刚好的酸甜度,陈子谦的下厨能力跟他的外表成正比。
“我说,你干嘛不自己先吃啊,其实只要留一点给我就行,或者你不留给我也行,你这里连洗碗机都有,不怕要自己洗啊。”我一边享受着美味饭菜,一边不解的问道。这个奇怪的老板,今天居然非要我跟他吃饭不可,有点不可理喻。
“今天不想。”很简洁的回答呢,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哦。”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否饿的关系,陈子谦的脸还是铁青的。
沉默,依旧沉默。
我有点不习惯了,平时我们吃饭的时候,虽然没有大的液晶电视,但也会开着个小电脑选些综艺搞笑节目什么的一起评头论足,尤其是最近流行的相亲节目,当然你也可以说那是变相的走秀节目啦,通常是口水与米饭齐飞,从没有今晚那么沉默过。
“那个,我不是故意那么晚的。”我觉得还是找点话题的好,“其实我做完就马上往回赶了,谁知道又遇上大塞车,堵了一个小时。”解释一下起码晚回有一半是社会的错嘛。
那头还是沉默。
好吧,我用筷子戳了戳米饭,“然后呢,回到家之后,看到老陶的来电,有点懵了.....”大家做饭伴那么久,一点点感情生活总会聊到,我就在一次被陈子谦鄙视不懂得爱人的时候,说起过老陶,说起过那么几年的单相思,说的有点唏嘘,说到他有点沉默。
“冉冉,你的理由总是诚实到可耻的地步啊!”陈子谦良久的沉默终于都不再继续,叹了一口气,“吃吧,你也没必要跟我说那么多的其实,是我自己没说清,其实今天,我生日。”
“啊?!”我一惊,筷子上的西兰花啪的掉到汤里,溅起的汤跑到他身上去了。我连忙拿起纸巾拼命的擦着衣服上的汤啧,太用力了,又一不小心的扯掉了扣子!天,这扣子怎么那么容易掉!!!!!
“你是要我一晚换多少件睡衣啊?!”陈子谦翻了翻白眼,皱着眉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哦,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还有,你的生日,恩,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有点难为情,楼下的情景又浮现在我脑海,脸上突然的一红,久久不能散热。
“你想什么了?”突然欺身过来,陈子谦的坏坏的笑着,炽热的气息吹到我耳边,我觉得不止脸上,全身都热起来了。
下意识的往后退,却没想到蹲下来帮他擦衣服的时候头已经跟桌子一个高度了,一退,头一下就撞桌子上,我立马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往后脑勺抹去,湿的,血?!我吓得都站不起来了。身上倒是马上从炽热跌倒冒冷汗,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一只手护住了我的后脑,把我往前一拉,顺势另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把我整个立起来了。我被撞的晕晕的,人都不知道靠在哪里,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面靠,一个似曾相识的味道的胸膛,泪水还往外涌,模糊着眼睛看上去,是谦同学带着笑意的眼睛,有点玩味,好像还有点宠溺跟心疼?我肯定看错了。
“我说,你用得着那么大的反应吗?”等我缓过气,那只揉着我的头的手终于放下,但腰上的那只却还没有自觉性的环在那里,似乎没有察觉到放开的必要性。
“你突然靠过来干嘛?!”虽然是自己心虚,但蛮不讲理是女人的特长,我平时用不上,不代表我不会用!!我不自然的往外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手,整个人还是靠在他身上。
“所以,你对男人抗拒?”挑眉,明显的不相信这样的推论。
“不是抗拒,只是,你先放开我不好吗?我觉得我们这样子,有点超越同事界限,对公司影响不好。”我很认真的提出意见,眼睛都不敢看他了。
“呵呵,你觉得三更半夜的谁看得见我们对公司的影响?冉冉,”大帅哥把头轻轻的靠过来,鼻子在我脖子上蹭了蹭,“你找的借口很烂啊....”暖暖的气息吹到脖子上,我整个人一激灵,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冷静冉冉你冷静,推开他推开他。天使在一旁使劲的叫喊,可惜魔鬼掌握了我的身体,我丝毫不能动弹。
找点话说,一定要找点话。“那个,你生日想要什么?”身体不能动,舌头动一下,缓和气氛。
“哦?”陈子谦终于肯把头从我脖子上抬起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眼睛里面忽明忽暗的闪着我看不懂的光芒,逐渐深邃,隐隐炽热,“想要就可以有了?还是你看这夜深人静的,什么都没有准备,什么送我?”环在腰上的手一紧,我们之间已经到了紧贴没有余地的地步了,“还是,你想把自己送过来?”低头贴着我的额头,蛊惑性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一阵迷糊,又一阵清醒,双手冰冷但身体热的不行,不知所措。
咬咬牙,不能这样,太危险了,天使头上的信号灯不停的闪,我双手往后一拉,把腰间的双手拉离身体,深吸一口气,“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好的冉冉!我心里为自己喝彩,推开他,骂他色狼,告诉他你一点不随便!!“你,你别靠我太近!”很没出息的,出口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
“那你什么意思?”低头,再次慢慢俯过来,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桌子上,脸就在我面前逐格靠近放大,整个人被他的气息笼盖着,没有触碰,但气场沸腾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轻轻的语调幽幽的诱惑,我觉得自己又不能动了。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决定不再看在我面前几乎打开的衣襟里面紧绷的胸肌,一扭头,“我的意思是,我们下楼我给你买礼物去吧,趁现在还没有过12点。”
明显的看到他的靠近停止了,呆了半响,良久终于我发现自己又可以呼吸到冬天特有的清冷空气了,因为陈子谦站起来,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说,“好,我们就出去买礼物,冉冉,如果你找不到合我心意心意的,呵呵....”尾声消失在关门的声音里,我呆站在客厅中央,觉得今晚整个世界变得异常陌生。有人告诉我,我在梦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