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计程车上,叶薇随口说了肖洋的住址,身边的男人,准确说是个男孩,有些拘谨地坐在一边,两个人中间空出一点距离。
叶薇板过男孩的脸,“有二十岁吗?”
男孩一本正经地回答:“刚好二十岁。”
真是个孩子,应该换个人来冒险的,可她醉得太深,眼前这个人都看不清楚,哪还有精力去找下一个。
下车后,叶薇看一眼已无灯光的居室,示意男孩噤声。男孩扶着叶薇,帮她输入密码开了门锁,一路找到房间,开了灯,关上门。如果他知道接下来的遭遇,必定会收起所有冲动拔腿就跑,可惜,他不知道,他只当这是爱情的开始或者是一夜放纵。
叶薇脱下大衣,露出旗袍下姣好的身段,柔声催促男孩:“傻愣着干嘛,去洗澡啊。”
男孩应声走进浴室。
真的需要这样么?说了那样的重话,韩陌年不跟踪才怪,真要被捉奸在床,又该怎么收场呢?叶薇倒在床上,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越来越紧张。
房门被推开到她的嘴被韩陌年捂住,只用了几秒钟,然后两个保镖走进来,堵在浴室门口。
男孩只裹了一条浴巾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反剪手臂掩住了嘴,只能发出惊异的呜呜声。
韩陌年放开叶薇,把棒球棍递给一个保镖,然后取出离婚协议书放到床上,对叶薇说:“现在签字,我不打扰你的好事。”
“做梦!”叶薇坐起来,把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你确定?”韩陌年现出孩童般无害的笑脸,见叶薇不回答,打了一记响指。
保镖手中的球棍又稳又狠地击中了男孩的腿部,男孩的叫声在这深夜听来尤为凄惨。
叶薇双腿发软,挣扎着站起来跑向门口。
韩陌年抓住她的长发,把她推到在沙发上,语调阴沉,“跑到朋友家给我丢人现眼,你胆子也太大了。”
叶薇沙哑着嗓子说道:“是你逼我的。”
韩陌年不置可否,又拿出一份离婚协议,回到正题,“签字吧。”
叶薇含着泪笑了,“随便你怎么折腾,要我签字,没可能。”
“怎么回事?”肖洋推门走进来,看一下室内情形,也就明白了八九分,幸亏他失眠出来找酒喝,不然这一流的隔音效果,闹出人命来都没人知道。他建议道:“家里有老人在,云夕也刚睡着,出去解决吧。”
“是我欠考虑了。”韩陌年叫保镖把两个人带走。
肖洋说:“不如把叶薇交给云夕照顾。”
韩陌年笑道:“你们可以随时去看她。”
“别太过分。”
“明白。”韩陌年回到家里,头脑已经冷静下来,觉得男孩其实很无辜,便取出一沓美金交给保镖,叫他们送男孩去医治腿伤。没有疯起来没够的叶薇,怎么会有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想想自己风流这些年,如今却要天天防着妻子和别人鬼混,真是报应。
叶薇只穿着旗袍,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韩陌年又是心疼又是憎恨,粗鲁地把她带到卧室,“去洗个澡吧。”
叶薇坐在床上,姿态倔强,眼中却有着深深地恐惧。
“要我帮你?”韩陌年伸手撩开她背后的长发,叶薇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她是有勇气犯错却没勇气承担后果的人,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韩陌年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闹了这些天,够了没有?”
她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忽然掉下大颗的泪珠,她咬住红艳艳的嘴唇,不敢哭出声音。
所谓梨花带雨,大约就是如此吧,美丽,惹人怜惜。
韩陌年想也没想就吻住她,用舌尖撬开她的唇齿,试图阻止她的哭泣。
叶薇躲避着他的侵占,一手支撑身体,一手去推他的肩头,却不知这举动在男人看来也可以是一种邀请。
韩陌年隔着绸缎抚摸她的躯体,光滑的面料堪比她的肌肤,触觉柔韧细腻。体内的灼热,就这样无法控制。
拉链被拉开,旗袍被退到腰间,叶薇将衣服拉起,试图穿上,“要干嘛?!”
“和我上床,有什么不对么?”韩陌年无视她的挣扎,伸手拉起旗袍下摆,蛮力撕扯开来。
“但是你要和我离婚啊。”叶薇徒劳地想找到可以遮盖自己的东西。
“但是,”他险些笑出声来,“你不肯离婚,忘了?”一面说着,一面扯掉她最后一道防线,坚决的掠夺享有她的每一分美好。
这是荒谬的,却也是温暖的。太过熟悉彼此的身体,默契到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程度。叶薇恨韩陌年,却又喜欢他的身体带来的欢愉。
被心头的挣扎折磨到几近崩溃时,他终于疲惫,沉沉睡去。叶薇用被子蒙住头,闷声哭起来。
前一刻,他恨不能杀了她泄愤,这一刻,他又蛮横地霸占她的身体,他要面子,他放纵身体,他的心底爱的是另一个女人,而她不能拒绝他。
初相遇,是因为同事间盛传医院里住进了一个绝色男子,她半信半疑地到他病房去验证传言的真伪,只一眼便被他吸引,之后时常借故去查看他病情,主动靠近他。
他在她面前,其实从来只有半颗心,另一半不知丢在了哪里。在他之前,叶薇没爱过哪个男人,但被爱的感觉她是了解的,绝不似他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他会对着空气出神,那是思念恋人才会有的温暖与怅惘。
即便如此,也不愿放弃,她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得到他的爱,她不相信男人会一直为一个女人难以释怀。怀孕之后,他体内的父性因子作祟,孩子一般哄着她求着她留下那条意外地小生命。她便因此而忽略了所有该计较的因素,开开心心结婚安胎。
是,就如肖洋说过的,他韩陌年不是没有付出过,在国内大张旗鼓建立了分公司,高高兴兴安下新家,一事一物都按照她的心愿悉心添置。她相信,那时他的付出是真心的,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妻儿在怀的家。
时间证明,他把孩子和爱情、婚姻、女人都划分的极为清楚,真正看重的只是孩子和爱情,孩子没了,对她也就不再需要包容体贴,而他该死的爱一直没有放下,一直深埋于心底。
这样的男人,是名副其实的罂粟情人,就算你深恶痛绝,亦是戒不掉,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