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刚去县城给爸爸买药的陈丽芬碰上了隔壁村里的李成义,他们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学,李成义曾经给她写过几封求爱信,陈丽芬却不喜欢他。李成义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举止轻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对李成义多次的示爱,陈丽芬表现得极其的反感。
李成义骑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看见她老远就大叫起来,这不是陈丽芬吗,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街道上人很多,陈丽芬不理他,自顾着朝前面走。
李成义上前一步,拉住她说,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陈丽芬说,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成义说,当然跟你有关系,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找个地方去坐下,慢慢地说给你听吧。
陈丽芬说,我才不跟你去,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李成义说,怎么,你这么个大活人,是怕我把你吃了,还是怕我把你弄卖了,不敢去?
陈丽芬说,我怕你?有什么不敢的。
李成义笑了,这就对了,生气会让人变老的,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不知道享受快乐。
经他这么一说,陈丽芬的心情慢慢地变得开朗一些了,她说,你也知道,我爸爸这一病,用了几万块钱,欠了亲戚六眷许多债务,我弟弟妹妹还在读书,我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事情,哪里会有什么快乐。
李成义说,今天我就让你快乐快乐,你知道我昨天打麻将赢了多少钱吗,这样,我请吃饭吧。
陈丽芬这才感觉肚子一阵阵的叫,她的确是饿了,早上都没有吃饭,但是她嘴上却说不想吃,她不想欠李成义的这份人情。
李成义说,这样吧,今天我请你吃饭,算是你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陈丽芬只好跟着他来到了汽车站旁边的一家小餐馆。
餐馆虽然很小,但是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好运来。他们两个人走进装饰新颖的玻璃大门,洁白的瓷砖上一尘不染,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有个穿着短裙的服务员立即迎了上来。
李成义很熟练地叫道,菜单呢?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陈丽芬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先说了,我再吃饭。
李成义说,能够有什么事情,看见了你我就想请你吃个饭,难道这个事情还不重要吗。
陈丽芬被他逗笑了。
李成义说,说吧,想吃什么,你自己点菜。
服务员马上拿出一个精美的菜单递了上来。
陈丽芬连忙说,随便吃点什么吧。
李成义说,那就让我来说吧。他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爆炒野鸡,一个清蒸武昌鱼,还有一个猪肝汤。叫服务员拿来了两瓶啤酒。
李成义给陈丽芬斟满一杯酒。
陈丽芬说,我不喝。
李成义说,怕什么,喝一杯吧。
拗不过李成义的好意,陈丽芬喝了一口,说,这是什么味道,像我家里喂猪的潲水。到现在她才知道爷爷和爸爸以前每天都喜欢喝的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东西。
李成义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城里人都不喝我们家里的那种白酒了,他们都喝啤酒,这东西养人啊,你看看,只要是喝多了啤酒的人,一个个都长得胖胖的,挺着个大大的肚子,这就叫风度。
陈丽芬说,我才不喝,长得胖有什么好,像怀了娃娃一样的,不知道有多么难看。
李成义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那叫将军肚,是富贵的象征。
陈丽芬说,反正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
李成义只好自己喝了起来,他说陈丽芬不会享受生活。
其实,陈丽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餐馆里面吃过饭,以前在学校住宿舍吃饭的时候,总是妈妈让她带上一个罐头瓶子腌菜或者是霉豆腐。
陈丽芬觉得餐馆里面的菜真的是太好吃了,每一个菜都是美味佳肴,她有了一种做神仙的感觉,这一餐饭让她对李成义有了一种新的感觉,至少在她的眼里,李成义不再那么让她讨厌了。
吃完饭,陈丽芬准备搭班车回家,李成义说,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享受,坐我的自行车回去该有多好啊。
陈丽芬本来是准备去搭车的,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起码可以节约几元钱的路费,虽然钱不多,但是对自己的家里来说,每一分钱都是很重要的,爸爸的病,每天都要吃药,弟弟和妹妹,特别是弟弟的成绩很好,很快就要参加高考了,一旦考上大学,又需要一大笔钱。于是,她决定就搭李成义的自行车回家。
夏天的江汉平原,一路上有丝丝的凉风吹拂,坐在李成义的自行车后面,让陈丽芬看见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风景,一路上,迎着公路往回走,她看见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在田野里泛起碧波,空气中到处飘浮着花香的气息。有稻田或者棉花地里面忙碌的人们,男的女的,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田园风光图。
几十里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快要到了,走过富水河小桥,快到团山的时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李成义的头上开始有汗水淌下来,他跳下自行车用手推着走在前面,陈丽芬紧跟在他的身后。
到一个陡坡的时候,李成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说,不行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李成义把自行车丢在一边,脱掉了身上的圆领衫,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光着胸脯的李成义口中浓厚的气息一下子飘洒在陈丽芬的脸上,不知怎么就让她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陈丽芬很喜欢这种男人的气息,这是一种用心才能够体味到的那种感觉。
李成义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陈丽芬的身上动作起来,李成义一把伸进她的内衣里面,抓住了她那发育得饱满的乳峰。
陈丽芬打掉他的手说,你不要这样。她本来想拒绝,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体上顷刻之间弥漫了一种很舒服很惬意的感觉,麻酥酥的,是那种说不出来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刚刚开始的时候,陈丽芬还在挣扎。
后来她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无力地瘫软在山坡上。
李成义伸手一搂,就把陈丽芬抱在了怀里。
看着陈丽芬妩媚动人的少女躯体,李成义顿时感到心旌摇荡,不等陈丽芬有丝毫的反抗,李成义的手就再次伸向了她那一对诱人的乳峰,与此同时,他的嘴巴已经贴上了陈丽芬的嘴,舌头很快在她的口里肆无忌惮地搅动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种像火山一样的东西在升腾,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即将要爆炸的身体。
陈丽芬的口里喊着不要这样,可是她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力量,他们终于倒在了夏天傍晚青青的山岗上。
等到他们穿好衣服,从山坡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李成义说,你不要怕,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李成义的老婆了。
陈丽芬的眼睛里有雾一样的东西在滚动,她已经明白,就是在刚才这一瞬间,她的命运就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李成义说,你放心,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接着,李成义又对陈丽芬说,我的几个同学都在广东打工,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不但可以在一起,还能够给家里赚钱。
陈丽芬说,好,但是我要回去跟我妈妈说好,不然,我自己走了,我爸爸、弟弟、妹妹怎么办啊。
回到家中的李明浩开始收拾行李,他对李四金说,爸爸,我想跟您商量个事情。
李四金说,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
李明浩说,我想过两天出门。
李四金说,你准备到哪里去?
李明浩说,我想到南方去打工,我有几个同学和战友都在那边。
李四金听见儿子这么说,也不反对,他说,明浩,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出去见识一下是没错,但是你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也不要意气用事,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我知道的,爸爸,谢谢你!”
李明浩整理好衣物之后,看着父亲头上的几缕白发,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深深地按住,一阵疼痛。
“爸,我走了之后,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小艳会经常过来看您的。”
李四金微笑着点点头。
收拾好一切之后,他忽然想起李成义这个他最好的朋友,心想既然自己要离开团山村了,好歹也要去跟他打个招呼!
傍晚时分,落日的光辉如同一张交织的巨网,一片片镶着金边的紫色的云彩在网中翻滚。李明浩握着刚拿到手的车票,朝着李成义的家走去。
如夕阳一样橘红的车票上写着武汉—广州,这是他第一次准备外出打工,心情紧张而又复杂。
刚走进李成义的家门口,便从里面听到一阵吵架声,嘈杂的骂声中夹带着一丝李成义的声音。
他举着正要敲门的手迟疑了片刻,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一看,旁边闪出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成义的女朋友陈丽芬。
陈丽芬依然无法掩饰那一脸的羞涩感,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你来找成义的吗?
李明浩尴尬地一笑,说:“是的,可是我好像听见他在跟谁吵架,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陈丽芬说,他肯定又在和他爸吵架,我想他现在是不可能跟你出去玩了。
李明浩摆摆手,我不是找他出去玩,只不过想跟他说件事。
“哦,不好意思!”陈丽芬立刻微微垂头,白皙的面上泛着两朵红云。
“既然不方便,那我跟你说也一样的。”
“什么事!”她抬起头来。
李明浩说道,我准备明天就去广州打工,可能他暂时见不到我了,所以我想通知他一声。陈丽芬一脸讶异:你也要出去打工?成义他正准备去广州呢!
“是吗?”李明浩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太巧了!”
陈丽芬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他这些天一直跟我在商量出去打工这件事了,而且说要带我一起去广州,我当时心想至少要跟父母商量一下,他就让我考虑几天,回家后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也同意了。
李明浩一脸欣喜地说道,那我们可以一起走啊,我现在就去找人帮忙你们把车票订好。
陈丽芬皱眉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成义说一声。
李明浩点头同意了。
这会儿,李成义正和父亲因为去广东打工的事情吵得难解难分,他是坚持要出去打工,而他父亲却想让他一门心事在家里学点手艺,有了手艺之后不怕找工作四处碰壁了。
最后李成义的父亲被他气得脸色由红变黄,气得浑身直打颤,顶到嗓子眼儿的火儿,跟着蹿上脑瓜门,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去吧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也懒得理他,用力瞪了李成义一眼,回到小房间里去抽他闷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