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双人床上,李井然睁着睡眼惺忪的眼,意识还不大清醒的朝宝宝摸了过去,宝宝还熟睡着,散发着一种孩子气的香味,李井然把头靠了过去,安心的氤氲在宝宝身上似有似无的香气中。
或许人们奔波劳苦很久很久,只是为了这一刻短暂的幸福,在半梦半醒中体味爱人带来的安全感。
对李井然而言,人生最幸福的有三件事,吃饱,睡好,与宝宝相拥而眠。
李井然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做什么都嬉皮笑脸的,但每逢大事有静气,关键时刻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虽然对于尸体的恐惧让他在Jesus心里的映象打了些折扣,但宝宝知道李井然可是心理医学的高材生,主修犯罪心理和微表情,几乎阅便弗洛伊德的著作,在接手雷诺迪之前他一直研究理论方面的学术,取得了不少成绩,所以对自己的专业李井然向来很自信,有着这样的条件,性格又直率,他的表现在前辈面前就显得很嚣张,。
李井然的恩师对于自己爱徒过早显现出的资质喜忧参半,为了对李井然的年少轻狂稍微做些遏制,他把雷诺迪这个大麻烦派给了李井然,雷诺迪的出现让李井然对自己一直拿手的专业和一些坚定的理念陷入了怀疑。
这对李井然而言很糟糕,怀疑有时会毁了一个人的生活,尤其是在怀疑以前坚定不移捍卫的信念时,因为自己所有的存在感和成就感都会随着怀疑失去依托。所以李井然不顾劝说和压力宁愿倒贴的在帮Jesus恢复正常,不光是一种医德的极致,更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以李井然的性格他不会愿意稀里糊涂的活着,慢慢变成一个平庸的人。
当然李井然所有的时间不可能都只用在理清自己的思路和让Jesus搞清自己是谁上,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被Jesus的侦探生活占去,比如现在李井然的爱巢里就响起了Jesus疯狂的夺命连环CALL.
李井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把宝宝都惊醒了,李井然一边狂抓衣服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一边对宝宝说:“老婆,你到底有没定闹钟啊”
宝宝睡意坚强的转过身,裹了裹被子无谓的说:“我昨晚还没来得及定呢,就被你按到床上了”。
半个小时后,法医的工作间里。
“死者很重,需要五个警员合力才能抬起。”法医热情的解释道。然后费力的提起一包血肉模糊的肉块,用惊喜的声音宣布道:“看,这是他的胃,多大呀,还不断扩张着,然后你看他的****。。。。”很明显Jesus和李井然大早晨来到这个地方,并不是为了听法医陶醉于这些鲜有的巨大器官中。
李井然礼貌的打断道:“请问使他致死的原因是?”
法医责备的看了一眼李井然,李井然为打断了法医的兴致,抱歉的补充道:“您觉得他是被谋杀的?还是”顿了顿“自己撑死的?”
法医调整了一下情绪,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解释道:“死者十二指肠膨胀,内脏被撑裂,大量内出血,在腹直肌和腹肌都有血肿”
李井然试探地问道:“那他是撑死的了?”法医冷冰冰地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死者喉咙有肿胀的迹象,可以看出他生前曾被迫大力吞食,凶手连续喂了他十几个小时,并且曾多次用暴力逼迫死者”
“前额有红肿”不知什么时候飘到死者头部旁的Jesus开口道,然后抬头看向法医问:“是被利器所压导致的吗?”
法医看着Jesus失去了原有的自信,因为这具尸体对这法医而言恐怕是百年难遇,他花大量的时间为死者开膛破肚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忽略了去寻找与破案直接相关的线索,法医尴尬的说:“应该是这样的吧”
Jesus的眼光中露出了像鹰一样犀利的光芒,冷冷的说道:“我想什么是你分内的事,你比我更清楚。”
法医被说得语塞,突然灵光一现。在操作台翻出一个贴了标签的玻璃杯,讨好的对Jesus说:“这是从死者胃里找到的,和食物混合在一起的软铁碎片,我可以肯定是凶手强迫死者吃下去的。”
“谢谢”Jesus接过瓶子扬了扬手上的帽子表示谢意就和李井然离开了。
“现在去哪?”李井然茫然的问道。
“现场”
“你想到了什么吗?”
“先去看看”
Jesus和李井然回到了死者的房子,他们来到厨房,因为移开了死者,这里显得很空旷,死过人的地方总是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横死,李井然不自觉的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找什么?”
“找和这质地类似的材料”
两个人屏住呼吸,在房间里摸索着,Jesus完全在状态,他屏息静气的神情就像在这里的家具可以跟他沟通,告诉他凶手是谁一样,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优雅,缓慢而专注的寻找着,他走到一个大的储物柜前,俯下身细致的打量着,用手轻轻地抚摸它,直到底部,突然Jesus的瞳孔放大,他摸到了储物柜底部有软铁的部分,而且凭触觉很明显有细碎的裂口,Jesus低下头看到地上有许多刮痕,是由于艰难的移动过这个储物柜而造成的,Jesus小心翼翼的取出软铁碎片,一条一条往上面安,全部吻合,看来这些碎片是由于强烈外力的施加而震下来的,Jesus舒了口气,叫来李井然,两人合力把这个大的储物柜移开。
房子的潮气很重,被巨大的储物柜遮住的墙壁上,一片一片的起了令人作呕的寄生物,软绵绵的灰黑色,当然面对谜底的Jesus和李井然不这样认为,因为凶手擦去多余的霉污,在墙上留下一排字,最显眼的是“暴食者死”李井然掏出本子开始记录,Jesus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衣柜上,与“暴食者死”的位置相对应的上面用血写着SOS,李井然的目光追了过去,默念了一遍,沉浸在惊讶中。
Jesus一直沉默着,李井然开始被眼前的局面弄得一头雾水,但显然这和他原来的想法大相径庭,他从胖姐的叙述中推测死者因为性格暴躁得罪了什么人,然后被人恶作剧直至死亡,但看到了储物柜后面的字后,他并不发达的侦探头脑也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李井然实在受不了在才死了人的房间中守这一个看不懂得线索享受沉默是金的乐趣,对Jesus说:“现在什么情况呀?”
“听好”Jesus抬起头郑重的对李井然说:“这不是一般的谋杀案“
“我感觉到了,但我觉得一点思路都没有”
“好,那我们来看看我们现在都有了什么样的线索,首先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凶手为死者采买食物的收据,法医说凶手曾用长达十几小时的时间去喂死者,告诉我如果你想杀一个人,会用什么方式”
“额,我会用刀一类的利器,或者干脆把他蒙死”
“对,这是一般的谋杀,杀人应该干净利落,因为在现场的每一分钟都会不经意的出卖你,冒险浪费那么多时间,除非另有目的,并且软铁碎片是凶手强迫死者吃的,他是有意给我们留下这个线索的”
“对,否则我们刚不会看到暴食者死和SOS,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很有可能是另一场谋杀的开始”
“天哪,那杀手的动机是什么?”
“他说了,暴食者死,并且他杀人的方式正是对暴食的极致描述”
“就因为别人胖,就去杀人,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很好,破案就是要了解凶手的兴趣所在,回到正题,你知道SOS的意思吗?”
“救命呀,当初有船只遇难向人求助的简称,saveourship(拯救我们的船只)的首字母缩写”
“思维要开阔,在一个杀人现场,还有很多种可能,比如,saveoursoul(拯救我们的灵魂)”
“拯救我们的灵魂?”
“恩,从凶手的杀人方式和目的,可以初步推断这是在强迫忏悔。”
“强迫忏悔”李井然喃喃的重复道。
“以一个只有凶手知道的规则去决定别人的生死,Jesus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对李井然说,“把血样提取下来,我们现在去验一下这份血的主人”
两个人快速的穿行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嘈杂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确定了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每一步都是在与杀手赛跑,和死神赛跑。
两个人来到警局,把取到的血液送了过去,Jesus急切的说:“请优先检验这份血样,这关系到另一个人的生命”
李井然和Jesus两人简单的吃了点饭,又回到检验科的走道上,Jesus坐在一把长椅上,合着双手,李井然则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
一个医生摸样的人拿着一份单子走了出来“Jesus先生,结果出来了,额,这个血样是本市的一个学生的,在XX大学就读,于一年前退学,警局曾有一份他家人报案的记录,他在一年前在一家酒吧被人用药迷昏,醒后发现自己的肾被摘掉了,而且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癫的状态,他的家庭住址是,东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