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在现实的世界里听到这句经典的台词让清很是无语,而不得不在人群中匍匐在地更是让她心中异样。若是在现代,明星们都是这般众星捧月,所以不值得如此急功近利的去争,但是在古代,这个位置还被赋予了决定他人生死命运的权利,自然也就有了“致命”的吸引力。
清跪在三王的斜后面,在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刻意隐藏的脸,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那满眼的贪婪和暴戾因为蜷着的缘故扭曲的十分诡异,有些像小丑,是恐怖和滑稽的奇异组合,真希望她到最后只是跳梁小丑…
清偷偷瞥了一眼身着便服的毓国最高统治者,现在她除了表情严肃,从她的脸上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清暗暗吃惊,她这样突然出现,越是不动神色,发作之时便越是可怕,清只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不断的在分泌,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见到了老虎,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准备着逃跑。
“太女刚得了首诗?拿予朕看看。”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追随着侍从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之时,清却望了一眼太女,太女的表情僵住了!看来她也和清一样察觉到了皇上的不快,皇上何时称过她的封号,不是叫颖便是亲近的称她小二,现在皇上的疏离不禁让她心中发凉。
太女的诗被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端起茶喝了起来。又是这招,清已经能肯定皇上是怒了。因为经过几年对皇上的研究分析,清渐渐品出了她的一些习惯,皇上喜欢这样直切正题,然后不动声色,再然后雷霆一击…现在是第二阶段,还来得及,必须扭转局势!可是该如何呢,问题该出在诗上,可是她连诗的内容清都没注意。
“朕也有一诗,老三,给念念。”
三王被点了名很是激动,表面看像是因为越过了太女而受宠若惊,清却知道她是因为事态按着她预计的发展而兴奋,可清还是无可奈何,只能盯着那张泛黄的纸,恨不能用目光就让它燃成灰烬。
三王郑重的接下那纸,朗声读起来,诗还没读完人群已经嘈杂起来,清甚至没有听清诗的后半阙。不由向梓煜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就是太女刚作的诗,内容没有犯禁之处,想来三王是想污蔑太女抄袭。”
“这点小事皇上会介入?”
“文人重名声,这不算是小事了。以太女之才短时间就作出这样的诗来并非难事,所以没有必要如此,一定是三王搞鬼,只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清没有时间给梓煜解释莫尔斯电码什么的技术问题,她现在担心的是三王还有什么后招,毕竟千妆还没出场,现在绝对不是高潮。
“以后再和你解释,你能不能去看看三王手里的那个,看和母亲的那个是否不同。”
“我试试看,但是即使稍有差别,太女的名声恐怕也保不住了。”
不只是清想要探个究竟,大家都想亲眼见证这个“事实”,夺过证物的太女被围个严实,连她的表情都无法看清,更何况是一张纸笺。
“这是我写的,不,诗是我所作,这字是我的,但不是我所书…”
太女的辩解反而令人更加疑惑,但却证实了清的想法,三王不但抄了她的诗,还模仿了她的笔迹。太女此时若是不承认那是她写的,那便有抄袭的嫌疑,但若是承认,就成了作弊,始终也不甚光彩。现在太女真是左右为难,百口莫辩了。但是真正让人忧心的不在此,而是注重名声的太女此刻乱了心神,要如何接三王的后招呢。
“你说,这诗到底是不是你所写?”
皇上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场面瞬间寂静下来,那些原本挡住皇上视线的人瞬间撤了下去,太女终于可以无阻隔的看到皇上。可惜那个平日偏袒她的人却仿佛没看到她眼里的请求,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回皇上,这诗确是我刚刚所作,在场的都是见证,只是不知为何会有这张,这,还是我的字迹,但我真的没写过,真的没有。”
太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很多人听了都暗暗皱眉,对太女又失望几分。皇上却还是波澜不兴的样子,
“你可知这诗由何而来?”
“真的不知,或许,或许只是巧合…”
“住口,你这畜生,太女可是你害死的!?”
太女被吼得怔住,对于这奇怪的罪名只有满腹的疑惑。但她听懂了皇上的话,她指的是原来的太女,那个死的神神秘秘的太女。现在人们所知的“事实”是原太女为了国家战死沙场,视现在的太女也是因此被格外珍视,才养成了如此的性格,甚至清初来之时在太女府听到的也是这样的说法。可是只要有心人细细一想,就会发觉其中的蹊跷。太女死之时毓国并没有大规模的战役,除了倾国之战外,怎么会出失了皇嗣这么大的岔子。况且颖皇女那时已经不小,又怎会轻易改变,但若非如此现太女颖的性格就说不通了,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迫她改变…这样前后一想,很容易将原太女的死与现太女联系在一起,不过没有证据,又有哪个敢多言。
现在清有些明白了,若说还有什么能动摇这个嫡嫡亲的现太女的位置的,便是那个太女的真身了,更何况是涉及到手足相残,谋害姊妹的龌龊。现在皇上竟然不顾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直接找上门来,指着鼻子质问一直心爱的女儿,可见真是怒极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她若是被情绪左右自然容易让人钻空子,若是被引的下了什么旨意,就真是覆水难收了。
“皇祖母!”
清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竟然就这样冲了出来。不过才说出口清就后悔了,向她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打岔,不但冒失而且怕会出现反效果。好在皇上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应都不应她,只是仿佛是得了她的提醒,突然厌烦的挥挥手,
“闲杂人等都退下。”
对于皇室的秘闻,文人们都格外的好奇,只是若与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却还是分的清的,所以此时大家都自认是闲杂,规规矩矩的退下。清几个真正皇上指的闲杂却反而都硬着头皮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