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被摁在床上“殴打”的时候,杨洋回来了。千万不要以为我会觉得丢脸什么的,我倒是很乐意被她看到这样的一幕:以前站在“杨洋阵营”的人而今跟我这么亲近,不知道这个女人看了以后是什么感想。
我一边跟李文文闹腾不已故意叫喊出声,一边用眼角悄悄地注意着杨洋,我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我期待着她脸上出现痛苦之类的神色,哪怕小小的不悦也可以。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女人嫉妒了:我看见她狠狠地把包扔在自己床上后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我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跟我缠成一坨的李文文,好让她从“殴打”我的激动和兴奋中冷静过来。野蛮的李文文这一次倒是挺乖的,马上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正襟危坐抬头盯着杨洋——
“刘安安,我跟左天翼在一起了。”
我本来以为杨洋会走过来是想跟李文文讨个说法,想质问李文文为什么弃她而去而投奔了我,我以为她会说什么“弃明投暗”之类的话,并且劝说李文文再回到她的阵营。不过显然我又一次地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杨洋她在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站定之后冒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一瞬间我噎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我满脑子想的是李文文该怎么回复她,而没考虑自己该如何反应。
倒是李文文思维敏捷反应奇快,她一抬臂狠狠地搂住发呆的我,这一下我完全被惊醒了。于是我们俩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地撅着嘴盯着杨洋。
“你跟张三李四王虱子什么的交往跟我们有关系么?你跟我们这儿得瑟什么呀,我们又不感兴趣。”李文文这个话说的狠,一来特意贬低了杨洋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二来,杨洋无比珍视无比看重的左天翼成了我们口中的虱虫,又一次地贬低了杨洋。我忍不住掩嘴偷笑,哈哈死左天翼谁让你跟那么讨厌的女生在一起,被别人称作是虫子好搞笑啊。
可是,笑着笑着,想起左天翼那张无比欠扁的脸(还是没办法将他跟杨洋在一起的事置之度外)的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并且伴随着流眼泪这种丢死人不偿命的事,更加让我难为情的是那眼泪流的哗哗的,让我在杨洋这个贱人面前丢了大人了。
不过外表强悍内心聪敏的李文文又一次天赐灵感般马上判明了形势并且想出了解决的策略(简直就是神女):只听她悲催地鸣叫一声,然后关切地搂住我肩膀开始假哭,“刘安安呀,你不会是被我打成内伤了吧,一定很痛吧,是我的错,是我发力太足了都把你打哭了。”虽然那语气悲切地好像在哭爹。
我马上应和着说“是呀是呀我怀疑我的脏器被你打成饺子馅了,疼死我了”然后接着呜呜呜地哭,而后我们两个搂抱成一团互相道歉互相哭诉自己哪哪做的不对哪哪错了哪哪该改。站在一旁的杨洋浑然没有插嘴的机会,她冷眼看我们打打闹闹了一会儿,鼻子里暗哼出一个冷冷的音节后讪讪走开了。
我继续跟李文文打着太极,但这压不住心里的悲凉和难过,它们像小怪兽一样不断地撕咬着我的心脏,让我觉得心脏隐隐作痛。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左天翼跟杨洋交往,我讨厌这件事,我希望杨洋说的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骗我为了气我杜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