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衿果然没有再提写小说的事情,也没有四处瞎流浪。
短短的几个月,阿客给子衿买满了一整柜的衣服,都是一些子衿听都没有听过的品牌。只是,子衿依旧不解风情的我行我素着,穿着的还是自己之前买的那些杂牌货。
阿客也不和子衿置气,只是看到好看的适合她穿的就往家里搬,如果阿客仔细去看看那些衣服,他会发现很多衣服甚至连标签都没有拆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子衿,就像子衿突然答应哪里也不去那样令阿客不知所措。阿客觉得自己总是在疑神疑鬼,和一个不在他掌控的女人朝夕相处,也许某天醒来,枕边就空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子衿完全不知道阿客的恐慌。当她看到大腹便便的小献,她突然觉得养个孩子也不错,看到小信跟尤尤幸福的挽着手离开,她也会羡慕的两眼发光。
书上说,做女人的艺术是知道怎么露,做男人的艺术是知道怎么装。
如同子衿不知道该怎么袒露自己的小女人梦想一样,阿客也不知道该怎么来隐藏自己的患得患失。
于是,阿客越来越少待在家里,尽量的减少和子衿做爱的次数。他不想看到子衿每次亲热过后的哭泣。阿客一天天在心灰意冷,与子衿的相处竟然没有了往日的轻松,而变得刻意起来。
男人女人,一般都要经历这样的情感变化。当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女人拒绝男人;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女人喜欢上男人;当男人离开女人的时候,女人爱上男人。
所以,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那不叫分手叫抛弃。
阿客每天的晚归,终于使迟钝的子衿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一份感情了。
所有的情况似乎都沿着悲伤的方向发展,一切都酝酿好了在阳光明媚的春日里。
子衿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献,嘴唇发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子衿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地握住小献的手,子衿希望能帮助小献摆脱梦魇,所以轻声唤醒了小献。
小献的两行清泪无声的断了线似的流个不停,子衿心痛的无以复加。
“孩子没了,惊喜也没了。”小献虚弱的声音有着绝望的口气。
“傻姑娘......”
“子衿,你不要告诉生哥,她回来的时候,我还是我,还是他最放心的贤内助。”
子衿含着泪不敢点头,害怕一低头泪就要滚下来。
回到阿客的公寓,已经天黑了,房间里没有人回来过的气息,子衿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重新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上面落满了浅白色灰尘。她慌乱的塞了几件衣物进去,坐了回医院的出租车,她一定要看到小献真的好起来。
子夜晴朗的星空下,阿客公寓里面所有的灯“啪!啪!啪!”全亮起来,对于处在闹市小区里的一个公寓,灯火通明并不觉的突兀,可是对于阿客而言,却是前所未有过的明亮。
阿客在翻遍屋子里所有角落之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子衿又走了。他到底留不住她,他到底做不到宽容她,总是在梦呓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念着一个叫做言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