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从出租车里下来，在出租车司机怪异的眼神中逃似的跑进了医院。子衿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落满脸颊的泪水。她已经习惯了在煎熬的时候保持沉默，在伤心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流眼泪。
小献一个人在病房里，显得孤单又无助。流产的事情不能告诉在出差的丈夫，也不能告诉远在农村的父亲。她甚至都觉得没有一个空间可以让她来哀悼她逝去的孩子。她还得没有任何悲戚的和李荣生听电话，小献说：“老公，要不我也去内蒙古好不好？我想陪陪你。”
李荣生记忆里的小献永远是那么听话懂事。对自己的私生活很少猜忌也从不过问。这是为什么李荣生爱林小献的缘由。当然，当年他为了林小献而疯狂的往事也从没有一刻离开过自己的记忆。李荣生想，等他再老一些得时候，他终归会回到林小献的身边。
当林小献第一次出现在二十一度酒吧的时候，她清纯而又知性的气质立即就让李荣生缴械投降。当时子衿在二十一度驻唱，记得那天子衿唱着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子衿有着一副低沉的好嗓子，在二十一度唱得很叫座，曾经小献一度怀疑李荣生喜欢的是陈子衿，子衿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大二的黄毛丫头。
子衿会在凌晨一点离开二十一度，然后和林小献爬围墙溜进小献的大学，白天小献去上课，子衿就昏天暗地的睡大觉。晚上就出去挣钱钱，挣了钱就请小献吃大餐。当然，子衿在那一段时间存了不少的私房钱，这让她好一阵子处于不愁吃穿的流浪状态。
子衿除了唱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也唱赵传的《男孩看见野玫瑰》，有时候她甚至会唱一些网络的流行歌曲，只要有气氛她也懒得去装深沉，有钱拿最重要。子衿经常戏谑说：“我是搞艺术的，但是，不是穷搞艺术的。”小献就嘲笑得前俯后仰。
小献终于接受了李荣生，在她表面和陈子衿疯疯癫癫内心和李荣生意乱情迷一年之后。据说林小献很没有出息的败在了李荣生无所不用其极的浪漫攻势之下，果然是应了一句话，“美女抵不过痴汉缠”。至于期间到底是怎样的浪漫，子衿总是听一些就忘记了大半，所以至今陈子衿也写不出来林小献和李荣生轰轰烈烈的爱情童话。
“老婆，我这边条件艰苦。我会尽快回来的，好吧？”李荣生在听到林小献提议要过来感到一阵小小的惊讶。
轻轻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李深深，李荣生难违的升起了一股不强不弱的犯罪感。他忽然觉着，此时的小献是那么的脆弱，或许？
子衿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小献的病房门，在小献无比缓慢的挂掉电话之后，所以小献一定没有听到电话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李荣生最后那句：“宝贝，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