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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凡小镇

南华镇,这个世界上亿万个普通镇落之一,坐落在“山清水秀”的南华山旁。

据称,当年有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在此停留,讲道,吸引了众多凡人、修士、甚至是山中精怪前来听讲。据传当时大道之音盘桓当空,道人脚底金莲涌现,云雾缭绕,众人宛若进入仙境一般。大山中野兽,不论敌友,也尽都聚集在道人身边,众生无不如痴如醉。

讲道完毕之后,道人翩翩离去。数天后,众人才在那种如痴如醉的境界中苏醒过来,当然也有人考证说是饿醒的。但自那以后所有听道之人,全部健康长寿,一生无病恙。

众人感念道人恩德,聚集于此,建立镇落,并立观祈福。但无人知晓道人姓氏,唯有以当日道人所讲道经为名,取名南华。道观至今仍在,观中几个道士,在一个年老道士的带领下,整日打坐、清扫院子、诵读经书。

这是小镇的由来,现在镇里面的青年和小孩大多不相信这些,大人物讲道似乎是传说中的故事了。每个镇子都会说自己的镇子有一些神奇的传说,对此众人都习以为常了。黑龙镇还说自己镇子的人都是黑龙的后代呢,这么厉害,不还是总被南华镇欺负着么。

但奇怪的是,本镇中的人确实寿命要比其他人长得多,而且青壮年、也比别的镇的人要强壮许多,就连小孩子也比别的镇落里的孩子多了几分聪明和机敏,只是这份聪明机敏却也往往让大人们在教导孩子时有些力不从心,精疲力竭。

当然有人认为,长寿是因为本镇紧邻南华山,打猎所得猎物,少部分由村内人自行利用,肉食让镇里人远比别人强壮,聪敏。当然,不管什么原因,青壮年强壮、儿童聪慧机敏,老人延年益寿,在这个年代里,可以说是不小的幸福了。

别人不信,但是张阳相信。因此每次镇里开杂货铺的李老头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都会笑呵呵的搬着小板凳听李老头说那么小半天。

李老头是镇子上开杂货铺的老板。不知从何时开始,李老头就独自一人生活在镇子上,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子女,也从没见过有别的亲戚朋友来找过他,当然也从没见过他去过别的人家。每天都坐在杂货铺的柜台后面,面无表情的收钱,递东西。

不分时间,只要有人去,就一定会发现,他坐在柜台后面。曾有好事者,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离开柜台,故意后半夜去杂货铺买东西,谁知推门进去,正好发现,李老头还面无表情的坐在柜台后面!

自此以后,除非是需要买些必需品,人们都会尽可能的远离这个杂货铺。甚至有的时候人们都会忘记镇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个老的掉牙的破故事,值得每次都听吗?其他小孩都不知道,这个故事有什么好听之处,每次被问到,小张阳都会笑呵呵的回答:“是啊,很好听呢。”

直到有一天别人家发现小张阳家几乎从没有买过盐巴、作料、砂糖这些东西后,全都恍然大悟。

但是这也没有妨碍小张阳继续听,李老头也在继续讲。似乎只要李老头不死,小张阳不离开小镇,这个奇怪的故事组合就会永远这么继续下去。

小镇坐落于南华山脚之下。看名字也知道,在这座小镇建立之前,这座山只是一个无名荒山罢了,既然小镇叫南华镇,那么这座山就应该叫南华山了吧。小镇居民理所当然的这么想到。

小镇很小,小到小张阳在五岁过生日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小镇上的所有人。这一天,他认识了从没有来他家看过他的,名义上的爷爷奶奶。镇子也很大,大到小张阳直到八岁,偷看镇中所有漂亮姑娘洗澡,这项光荣任务都没有完成。

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镇中人们,多以打猎为生。镇子就在南华山脚下,靠山吃山这句话,在这个镇子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人们打猎,留下足够自己使用的肉食和皮毛,然后将多余的猎物出售给李掌柜,或者卖给来小镇采购皮毛的商贩,或者干脆换回一些生活必需品。虽然打猎生活很辛苦,也很危险。但是相比较其他镇落中的人们来说,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和平时间总是很短的年代里,这种淡然的生活是一种享受,当然对精力过剩的小张阳和他的小伙伴们来说,这种温水一般的生活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于是他们总是想着法的,弄一些他们认为好玩的事情。

张阳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镇之中。准确的说是他从两个月大就生活在这座小镇之中。他不是小镇中某对夫妻所生,而是猎户张二牛在某天早晨,要出门打猎之时,在门前捡到的这个婴儿。

捡到之时,小张阳正在哇哇大哭,脸上的眼泪、鼻涕、口水全都混合在一起,和什么可爱、漂亮根本不沾边。根本就像一个急着吃奶的小狼崽子。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婴儿,对成亲数年,没有生育一男半女的张二牛及其夫人李三妹来说,不次于活菩萨显灵,送子观音大慈大悲圆我夫妻二人有儿梦。

襁褓中也没有故事中所说的孩子的生辰八字,更没有什么金石珠宝,更没有传说中寻找亲生父母的线索。张二牛是这么和小张阳说的。小张阳相信他。

但有一次,小张阳问张二牛:“爹,你不是说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襁褓里什么也没有吗?”张二牛回答:“恩”“那你怎么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两个月大呢?”小张阳继续问。“恩······猜的!”张二牛回答。自此,小张阳再没有问过这些问题。

捡到他的那天,天现二日,狂风大起,风卷云涌,地龙翻滚,方圆万里的所有牲畜全都狂躁不安,像发情一般躁动,后山中往日难觅踪迹的野兽,全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似在迎接君王的到来。

当然,这些异象是小张阳自己想象的。所有这些异象其实都没有。

唯一奇异之处,就是张二牛当天上山打猎,一个猎物都没有收获,好像一夜之间,整座大山都被清场了一般。对张二牛这个小镇中最厉害的猎户来说,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耻辱了。好在这种现象只是那一天而已,要么,他非得把小张阳扔到大山上当诱饵不可。

再有奇异的是,小张阳长得挺像,恩······猴儿,对,是猴儿。他长得像猴儿!所以他有了一个被镇上人们所熟知的小名:小猴儿。

就好似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一般。其实也是这样,从捡到他到现在十岁多,确实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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